“來，喝！”

“喝，喝喝！哈哈哈……”

“咕咚！”

又是一口烈酒下肚，哈力這一張圓臉瞬間就皺了一團，鼻子眼睛和眉全都在了一起，看起來頗爲可笑。

只不過哈力可一點想笑的意思都沒有，放下杯子之後趕抓起手邊的羊，狠狠的咬了一口！

草原羊的噴香，勉強平了不間的熱辣。

不過膛中的那火辣辣的覺可就不那麼容易下去了，所以哈力臉上的皺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一直到旁邊那個高大健壯的將軍再次端著杯子衝他舉起的時候，他才忙不迭的拱手求饒：“將軍，將軍，小的實在是不能喝了……小的酒量可不敢和將軍相比，等我緩一緩，稍微緩一緩！”

“行，那我先喝，哈哈！”

看到哈力一臉的熊樣，那個將軍頓時大樂，哈哈一笑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就是最近幾天，在夷男可汗大帳的附近非常流行一個活，那就是大口喝酒，而且還必須是從大唐長安運送而來的韓王酒！

用某位將軍的說法，只有敢大口喝這話酒的纔是真男人。

但是在哈力瞧過去的時候立刻發現，這個傢伙只是樣子很豪邁而已，實際上酒杯到了邊之後也就是一小口而已，剩下的大半杯又放回了桌子上。

沒辦法，大草原上的酒杯就沒有小的！

事實上在哈力的印象中，不是大草原上面，就是繁花似錦的長安城之中，喝酒用的杯子也沒有小的，要麼寬，要麼高，能裝的量沒有一個的。

畢竟在韓王酒出來之前，其他的酒都跟水一樣……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明明算得上韓王酒的國外“總經銷”，但是哈力卻從來沒有喜歡過這種酒的原因，尤其是一大口下肚之後的那種辣勁兒，實在是讓人難。

不過沒辦法，他還必須要喝。

那天夷男可汗騎馬奔之後，他手下的大將們很快就知道了大批酒抵達的消息，個個都如同聞著了腥味兒的野貓一樣圍了過來。

從夷男可汗那邊想要拿到足夠的烈酒，可不是那麼容易。

哈力給夷男的數量雖然不，可那些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夷男可汗準備用來舉辦宴會使用的，自然不會輕易的拿出來賞賜衆將，也就是最親近的纔給了一兩壇而已。所以很快，這些糙漢們就把目放在了哈力的上。

這幾日，幾乎每天都有人請哈力過去“敘舊”。

因爲誰都知道，在哈力的車隊裡還有著爲數不的烈酒……包括夷男可汗都知道這件事。爲了讓哈力明年送來更多的烈酒和茶葉，夷男可是下了死命令，所以哪怕就是大汗手下最寵的大將，也絕不敢派人過來搶奪，只能是陪著說說好話，從哈力這邊要幾壇……不，買幾壇烈酒回去。

反正一罈酒也就是一匹馬的價錢，他們肯定買得起！

大草原上面，這些牲畜不值錢，但是能讓自己冬天過得舒舒坦坦，偶爾還能在下屬們面前個臉的烈酒，那可是絕對珍貴的東西。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就苦了哈力了。

以前都是高高在上，本不鳥自己的將軍們，如今個個笑容可掬，讓他一下子寵若驚。但是每日裡陪著這些人喝來喝去，而且都是韓王酒，這個他是真的有些不了了。

“不行，必須要早些回去長安！”

狠狠的咬了一口小羊之後，哈力暗暗下定了決心：“早點回去早點把明年所有的酒和茶葉都預定了，那可都是錢啊……”

……

大草原上，夷男赤條條的策馬狂奔引來無數羨慕的視線——這麼冷的天得這麼，大家唯一的覺就是可汗太彪悍了。

古代的人們，就是如此的耿直。

或許對於中原王朝來說，一個領袖的魅力包括很多方面，至不會把武力作爲唯一的標準，但是在大草原上，一切都是以實力說話！所以夷男可汗策馬大冷天“奔”，自然就引發了好一陣的議論……

草原上的荒唐事兒，李元嘉自然是不知道的。

即便是知道了，他的態度肯定也是嗤之以鼻——作死呢這是！

大冬天奔，先不說在這個時代是不是代表著彪悍，但是在李元嘉眼中就是俗的表現！而且……這要是冒了，遷延了肺炎怎麼辦？

沒有抗生素，只能生抗！

扛過去了就是運氣好，扛不過去……

嘖嘖，那就倒黴了。

當然了，最大的可能是就算知道了，李元嘉也不會太關注，最多笑笑就好了——早晚是要被大唐推平的地方，想那麼多幹嘛？

臨近年底，能讓李元嘉關心的只有三件事。

第一件自然就是大軍西征，侯君集領命討伐高昌……對於李元嘉來說，這場戰爭本就沒有懸念，也不可能有懸念，所以他唯一關係的就是黃仁、馬原，以及剛剛過去的王翰等人。在他們的上，肩負著現代醫學萌芽的重任！

李元嘉幾乎可以預想到，一千多年後醫學史上這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第二件事，則是玻璃工藝的改進，產量的增加，以及玻璃鏡的研發了。尤其是後者，可以說就是李元嘉未來大筆資金的來源，絕對不能馬虎。至於說玻璃的話，在羣臣們看到了大興殿上的明亮之後，哪怕每塊玻璃的售價高達一百貫，韓王府這些日子依然收到一百三十多塊的訂單！

這個數字，讓李元嘉又驚訝，又失。

驚訝是因爲朝中的大佬們似乎容易接新鮮事的，願意嘗試一下的人多達十七位，雖然每人都是要了幾塊而已，可畢竟願意嘗試就是好事兒；但是失的是隻有一百多塊的訂單，和他想象中幾百甚至上千塊的數量相差甚遠。

好在一切剛剛開始，不用那麼著急。

剩下的最後一件，就是韓王府小學堂裡的那些學生們了。在經過了幾年的學習，以及最後半年的“實習”之後，終於到了他們最終畢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