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降下,尚有巡邏的士兵走過,景玉拿著包袱坐在榻上,把路線再次想了一遍,等外面沒聲了,再把明淮放在枕頭底下的短刀也拿了出來帶上,提上木桶,把包袱放在桶里,淡定的往伙夫營去。
夜裏會去伙夫營取熱水,沿路的守夜的士兵都知道,倒也沒人會起疑心,到了伙夫營,已經沒人了,景玉假意蹲在灶前生火,看了看前方的營帳,伙夫營的人已經歇下了,再看看柵欄那邊,因著不是邊關,柵欄壞了兩塊也沒人管,恰恰夠鑽出去,外面就是齊腰高的野草,進去了就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月朦朧,大雪紛飛,夜漸漸深了,北風夾雜著碎雪一陣一陣的刮在臉上,寒風刺骨,已經沒幾個人在營帳外面了,就連守夜的哨兵,都挨不住冷,聚在背風烤著火閑聊,倒是無人注意到還在伙夫營的景玉。
略略等了一會兒,看還是沒人過來,拿出包袱就往那邊跑,先把包袱丟出去,接著自己也鑽出去,撿起包袱,貓著腰往野草里跑。
機會難得,不敢有一馬虎。
瞧著越來越遠的鄭軍大營,景玉一顆提著心慢慢放下,等徹底看不見鄭軍大營了,才鬆了口氣,特意繞過前方的村子,順著野草一路往東南方而去。
那方,明悟做東,邀了明季和明淮出來打獵,短短半日,收穫頗,大半夜了還一群人在圍火烤,各自帶著的奴在邊上斟酒切,姿婀娜的舞姬伴著鼓樂跳舞,大帳里好不熱鬧。
桃灼把烤好的切小塊放在明淮面前,又打了盞酒放在他面前。
「公子,請。」
明淮擺著一張冷漠臉,不拿酒也不吃,連看都不看,語氣里著一不悅:「我讓你把華錦來,你為何不?」
桃灼心裏一驚,忙把明悟拉出來做擋箭牌:「是二公子代,讓奴隨侍公子的,奴告訴過華錦的,可是囑咐奴小心伺候公子,就連飛羽小將,也是說了,奴才去來的。」
明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盯著問道:「你說是讓你把飛羽來的?」
桃灼老實點頭:「是,還特意說過。」
他『刷』的站起來,把桃灼嚇了一跳,只見他對著明季和明悟說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請兩個哥哥恕罪,先失陪了。」
不等明悟說話,他已經大步走了,桃灼臉一變,立馬追著出去。
「公子,公子奴錯了,公子。」
飛羽瞧見他出來還有些疑:「公子怎麼了?」
明淮有些微怒,拉了馬就上去:「我讓你時時守在營地看著,我都沒下令,一個奴說一聲,你怎麼就跟著來了。」
他說完就快馬加鞭走了,飛羽雖說還沒想通,但也立馬上了馬跟著去。
今日他跟著來,公子不是知道的嗎?怎麼現在發起火來了?
一頭霧水的跟著他回到大營,已經是後半夜了,守夜的哨兵在打瞌睡,整個營地都睡意沉沉,明淮跳下馬就跑著去營帳,進去一看,營帳里沒點燈,黑乎乎的,藉著月雪,屏風后的榻上似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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