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梁國皇室,妃嬪們的兒一生下來就是公主,但沒有封號,得年后才會有封號。
像這種剛生來就有封號的,長樂公主還是頭一個。
想必建元帝知道自個等不到安嬪之長大,只有早早地封了號。
自安嬪離開后,建元帝的神頭就不大好了,相長東伺候他在床上躺下。
“相長東...太醫怎麼說...朕還能活多久?”床上,建元帝著氣問。
聞言,相長東登時就跪在床邊,叩首在地,“皇上,您為帝王,自是萬萬歲。”
“呵,你和蔣重錦一樣,當初朕問蔣重錦,讓他算一算我的壽命是多,他也是你這麼回答的,你們啊...都不肯跟朕說實話啊......”
“外頭總說朕乾綱獨斷,打各方勢力,便是病倒了仍貪權勢,還要把著權,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奴才并不這麼認為。”相長東搖頭否認,“在奴才眼里,皇上便是病倒了,仍為民分憂,宵旰食。”
“你還是不說實話啊......”建元帝嘆息一聲,“那些大臣,但凡有點功名和地位,就開始勾結黨羽,目中為人,以權謀私,搜刮民脂民膏,甚至,還有那狼子野心之人想要朕坐著的皇位!”
“還有皇子們,朕沒病倒前,他們為了爭儲就無所不用其極,自打朕病倒后,他們不好好盡孝,反而變本加厲,干出來的事兒,著實朕寒心,朕...朕又該如何信任他們?!”
由于說得太過激,建元帝躺在床上大氣,嚇得相長東立馬為建元帝順氣。
“皇上...您消消氣,切莫氣壞了子......”
“朕這子...好壞也就那樣了......”建元帝大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氣息,待呼吸逐漸平穩后,目呆滯地躺在床上喃喃道,“仁人不一定是仁君,但仁君不一定是仁人啊......”
說完這句話,建元帝就閉上眼睛,再次昏睡了過去。
當天下午,京城就烏云布。
到了夜里,電閃雷鳴,風雨加,暴風雨席卷著整個京城。
清晨的時候,皇宮便傳出國喪的鐘響。
沉重而悠揚的鐘聲回在整座皇宮,乃至整個京城,讓聽者無不揪心。
建元30年,三月三十,建元帝駕崩。
太子不在宮中,穆王為皇長子,第一時間將皇帝的死訊昭告天下及鄰國,并召集王公大臣辦建元帝的喪事。
接下來的幾日,整個皇宮充滿了誦經和吊唁的聲音。
就連京中各寺廟宮觀,也紛紛敲著國喪的鐘響。
建元帝的靈堂就設在龍淵殿,到了四月初四這一日夜里,穆王和懷王穿著米白孝服,跪在建元帝的靈堂前。
今晚到他們兄弟二人守夜,此刻,靈堂只他們二人,兩人便跪在團上,說起了悄悄話。
“大哥,我這幾日翻遍了龍淵殿,也翻遍了保和殿,都沒找到父皇立下的詔。”即便外頭和尚誦經的聲音一高過一,懷王還是低了嗓音說話,“想必父皇本不知道他的壽命已走到了盡頭,就沒來得及立詔。”
“......”穆王手里捧了一把黃紙錢,他將紙錢拆散折拱形,一點一點的往火盆里扔,“父皇臨死前,可有見了什麼可疑的人?”
“我都查清楚了,父皇駕崩那日一醒來,除了著急忙慌地召見安妃,并沒有見別的大臣。”說到這,懷王鄙夷地說:“父皇也是的,這都快不行了,還想著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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