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姑娘,”路嘉怡眼神急切,克制地沒有上前去握安琳瑯的手,“莫要賭氣。”
安琳瑯差點被他逗笑,舉起左手指著自己腦袋上的白玉釵:“是真的,訂婚信還在我腦袋上。”
安老太太被這突然的行為給嚇得臉都白了。想叱罵就又錯過了時機,瞠目結舌的難。一把握住安琳瑯的胳膊,企圖制止壞自己的名聲。就聽安琳瑯不怕死的繼續道:“我的未婚夫婿人還在晉州,怕是過不久就會來京。婚期尚未定,但也不遠了,多謝路家公子的抬。”
“琳瑯!”安老太太平常最是舍不得兇安琳瑯,此時心臟都要跳出口,“你說什麼胡話呢!”
“沒說胡話。”
安琳瑯張了張口,想繼續說些什麼時,就見一個門房滿頭大汗地沖進來。
“做什麼!這般失禮何統!”這門房突兀地闖進來徹底惹怒了安老太太,或者說,有火氣舍不得沖安琳瑯撒,就全撒到這個仆從的頭上,“來人!給我……”
“老太太!”門房連忙打斷,“有貴客上門。”
安老太太一愣,沒反應過來。
門房怕人等太久,連忙又高聲喊了一聲:“老太太,有貴客上門!”
安老太太可算是反應過來了,半信半疑地示意門房繼續說。門房向前鞠了一禮,大聲地道:...“周家請了霍和王妃帶著一個冰人正在門外,說是來給咱們二姑娘下聘。”
“啊,啊?周家?哪個周家?”安老太太半天沒意識到是周家是什麼,只聽到霍和王妃腦袋嗡嗡的。當下也顧不上路大太太和路嘉怡還在,立馬就殷切地站起,“快!快快有請!”
霍和王妃那可是沂南王的親生母親,當今圣上的親姨母。霍和王妃這麼尊貴的人上了安家的門?還有什麼比正更人驚悚的?路大太太哪怕遠在金陵,也是知曉這位霍和王妃的。這位可是當真金尊玉貴的人。與路嘉怡面面相覷,沒搞明白這里頭到底什麼事兒。
眼看著安家人大張旗鼓地出門去迎接,兩人于是也跟上去。
待到安家人將霍和王妃迎進門,就看到綁在寶箱后頭正昂首神昂揚的大雁。這個季節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雙雁,霍和王妃的態度也十分和緩。
“霍和王妃您怎麼……”安老太太實在是寵若驚。
“自然是有事上門。”
霍和王妃聲音低沉而和緩:“正所謂一家有百家求,我是來提親的。”
話剛說完,外頭得知路家上門的安侍郎匆匆趕回來。他還不知霍和王妃上門,只是知曉路大太太來京城,帶著路嘉怡上門拜訪。他一看門口這大雁和寶箱,原以為路家不離不棄,終于來給安玲瓏提親。結果聽得門口仆從胡議論,得知是是來上門給安琳瑯提親,當即怒發沖冠。
這路家人把安家當什麼了?太不是個東西!
人還沒見著,就在門口大喝:“我安家姑娘是你想挑就能挑的?把東西給我丟出去!”
安老太太臉瞬間煞白,沒想到兒子如此糊涂,人還沒看見這一張口能嚷嚷,三十二的人還如此沒腦子!
霍和王妃眼看著老太太臉巨變和滿屋子的尷尬。拍了拍安老太太的手,一句話驚得整個屋子都雀無聲:“我是來替昭那獨生子來提親的。”
昭,昭公主,當今圣上的親姑姑。昭公主二十年前便去了,但這個名字誰都不敢忘。的獨生子,幾個人面面相覷,倒吸一口涼氣——那是周家那據說百年難得一句的奇才繼承人,早已在三年前戰死的安南王世子,周臨川。
安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腦袋都是木的:“可,可安南王世子,不是,不是已經……”
“沒死。”
這話不是霍和王妃說的,而是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安琳瑯。仿佛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便驚起千層浪,淡淡地道:“玉哥兒人在晉州,璜涇一戰雖然重傷,但是被方伯伯救了。”
安老太太覺得自己有點傻,就聽安琳瑯繼續口出驚人:“方伯伯把我帶回去,就是給玉哥兒當媳婦的。”
“啊,哦,啊?”安老太太覺得這一日的刺激讓心臟接不了,“玉哥兒是……?”
“玉哥兒就是臨川,臨川字攻玉。”霍和王妃笑了,“原來如此。這里面竟有這樣的淵源。”
已經進來的安侍郎,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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