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穿成被賣原女主以后 第60章 第六十章(修)

《穿成被賣原女主以后》第60章 第六十章(修)

 方婆子肖母, 老了以后更像母親。劉玉夏打量了方婆子許久,眼前的一張臉漸漸和記憶里的那張臉重合。對于劉玉夏來說,對姐姐的比對生母的還深。

 或許是家中遭逢大難,夫婿早逝, 劉母生產后積郁難消, 劉玉夏實則是長姐帶大的。

 這個長姐自然就是劉玉春, 也就是方婆子。自出世便是由姐姐整日抱著,劉玉春一邊照顧抑郁疾的母親一邊寸步不離地喂養年的妹妹。這也是方婆子為何如今無法面對劉玉夏的緣故,這是親手養大的孩子。雖不是親妹妹, 卻是拉拔著長大的養妹妹。

 奈何劉玉夏的生母張李氏三十多年來一直待真正的劉家人, 可憐桂花連死了都沒口薄棺。這般不能說是說遷怒, 上一代恩怨罪不及下代,但心中隔閡, 無法坦然地面對妹妹玉夏。

 劉玉夏再三確認沒看錯人后,神變得古怪。

 表似喜似憂, 憂喜參半。喜的是, 走失二十多年的親姐姐人還活著,姐妹倆在有生之年竟然還相逢。憂的是親姐姐回來了, 手中握著的那些產業是不是要均分?畢竟是劉家的產業,家中沒有男丁。家產自然理應由倆姐妹繼承。且劉玉春是長姐,長為大,指不定還不是均分。

 劉玉夏的呼吸頓時就輕了。神幾番變出驚喜的笑。

 走上前去就握住方婆子的手,原先追小崽子追的面目猙獰的臉上全是激的神雙目潤, 幾乎喜極而泣:“姐姐,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娘死以后,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方婆子心中本還在為桂花嬸子的死糾結, 被這一聲落淚的‘姐姐’給喊得瞬間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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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不是多麼心的人,若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把日子過這副樣子。本想著互不相認,這一生就當做沒這個妹妹。結果還是高估了自己。

 兩姐妹相隔二十多年的一個照面,一句話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一旁安琳瑯與周攻玉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果然。

 方婆子此時已經顧不上其他,聽劉玉夏幾句話一說,眼淚就掉下來。

 心中再是忌諱張李氏一家對親妹妹做的事,但玉夏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從呱呱落地帶到九歲,比養自己的孩子日子還要長。分這種事真說不準,也克制不住。方婆子了一把眼淚,頓時拋去顧慮拉著劉玉夏去后院說話了。

 兩姐妹說私房話,旁人不好跟著。方老漢見蒙三還在站著,作為東道主加婿,也不好讓婆娘的娘家人干站著。于是連忙拉了凳子,請他坐下喝茶。

 大晚上的,五娘給送了一壺花茶。

 花茶是安琳瑯特意買的。買回來平日里喝兩口下火的。畢竟小鎮上也沒什麼好喝的茶葉,安琳瑯煮的花茶添了不料,喝著清毒降火,還不錯。這般就放在食肆里當茶水了。

 兩個半截土的老頭子相顧無言地對面坐著。方老漢也不大會招待,想著琳瑯還做了些配花茶的小零兒。就是些豬脯,弄得怪好吃的。他也不說話,去拿了不過來。蒙三皺著眉頭看他忙活,本不想搭理,但還是撿了一塊嘗了一下。

 這一嘗,眼睛噌地就是一亮:“這是什麼?”

 “啊?”方老漢有點怵蒙三,對上這個量不高的老頭兒總覺得底氣不足,“這是琳瑯自制的豬脯。做來給家里人磨牙打發時辰的。”

 蒙三吃了一塊接一塊,停不下。不為其他,味道實在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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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曉得這個瘸子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撿回家個聚寶盆。就這味道的脯,拿到市面上賣,至得一兩銀子一斤。去府城賣更能賺。蒙三心里嘖嘖稱奇,里卻在不停地咂味道。可是他年紀大了味覺蛻化,嘗了半天只能嘗出來幾樣基本的調料,別的嘗不太出來。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對面坐著吃零兒喝花茶,直到外頭天都黑了,手不見五指。方婆子才跟劉玉夏手握著手紅著眼睛從后院出來。

 方婆子一雙眼睛腫的似核桃,劉玉夏也比好不到哪兒去。

 兩姐妹進去說了一番話,出來氣氛更親近了些。

 對劉玉夏來說,方婆子比劉母更像母親。原先打算回府城以后找西風食肆麻煩,這會兒也歇了這心思。方才聽說姐姐這些年過的苦難,劉玉夏難得有些愧疚。姐姐就是子太弱才會吃這麼多苦。不過要是遇上個疼媳婦兒的丈夫,那也要好過許多。

 憶及此,出了門的劉玉夏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方老漢。就是跟了這個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吃這麼多苦!

 方老漢本就局促,轉頭就對上一雙嫌棄的眼睛,他心里咯噔一下。

 不過劉玉夏倒也沒說什麼,也沒有跟方老漢這姐夫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拍拍方婆子的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回被請來武原鎮耽擱了不活兒,明日一早就得啟程離開。等改明兒姐姐得了空去府城,或者我得了空再來武原鎮,咱姐妹再好好絮叨絮叨。”

 方婆子懷地點點頭,抹了把眼淚將送到大門口。

 姐妹倆執手相看,都是淚眼朦朧的。依依不舍地在門口又說了好一番話才分別。蒙三見狀也懶得跟方老漢大眼瞪小眼,將托盤上的脯全裝口袋里帶上,站起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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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過方婆子的時候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又止住了,便也匆匆離開了。

 兩人來的匆忙,走得也匆忙。不曉得兩姐妹在屋里聊了什麼,聊完以后,方婆子整個人都松快明了許多。原先因桂花嬸子的死積郁的云都散了不此時甚至還哼起了小調兒。安琳瑯見難得這般高興便也笑了:“……好久沒有吃鍋子了,今日娘這般高興,不如咱們吃鍋子?”

 “鍋子?什麼鍋子?”

 一聽到吃,老爺子的耳朵比什麼都靈敏。從二樓就出腦袋。

 安琳瑯默默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噗嗤笑出來。這老小孩兒還真的是老小孩兒。

 吃鍋子,自然是涮羊鍋。后廚的灶上還煨著羊蝎子和骨頭湯。

 煨了一大下午,早就連骨髓都煨出來。更是稀爛,化在了湯里。這會兒正好拿出來做湯底,安琳瑯于是趕指使了五娘和小梨去收拾素菜。地窖里收了那麼多新鮮的素菜,摘出來燙。孫師傅還有些見生,做事方不開手腳。轉悠了片刻,被安琳瑯打發片羊

 這羊是早上余大叔才殺送來的,新鮮得很。今日沒能做生意,都在賣東坡和酸菜魚。還剩一大半的羊在外頭放著。天氣漸漸轉熱以后,都不敢久放。安琳瑯預備這些分兩半,一半片出來涮,另一半拿作料腌漬了一下,預備烤。

 烤羊需要功夫的,孫師傅那幾個徒弟這幾日閑得沒事做頗有些心慌,正好被安琳瑯去串羊。至于琳瑯自己,則用現有的調料給每人調制了一份蘸醬。

 “涮羊蘸醬是靈魂,”安琳瑯手飛快,“調的好了,往后吃可就戒不掉。”

 老兩口自從讓安琳瑯掌廚以后,算是吃上了往日人生五十多年不曾吃過的食。這邊才聞到味兒還沒開始吃,里就已經口水泛濫。

 周攻玉哪兒也不去,就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安琳瑯看,也不曉得他在看什麼。

 老爺子嘖了一聲:“收斂點,還沒婚呢。”

 周攻玉收回視線與老爺子對視一眼,無語凝噎:“您怎麼還在這?”

 “老夫為何不能在這?”

 老爺子反正是雷打不趕不走的,有好吃的就更趕不走。

 左右他這段時日跟著安琳瑯一家吃的不,大家伙兒都習慣了他試圖三人在。方老漢夫妻倆被安琳瑯無所謂的態度帶著,也沒誰拿他們當大人。偶爾方老漢還能跟老爺子搭上兩句話。兩人同鴨講的,還真能聊到一起去。

 就在一屋子人將湯底分三桌架起來,羊串烤出來坐下來準備吃。門外突然來人。

 是西域那邊來的商隊,但不是中原人,頂著一頭卷睜著一雙灰藍的眼睛將半開的門拍得砰砰響。本來坐在安琳瑯邊趕不走的小崽子不知怎麼滴,抓著兩串羊悄無聲息地就溜了。

 周攻玉盯著這小子的背影,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地往鍋里看的異族人眼中幽一閃。

 “這里是食肆麼?”雖然是異族,但是說得一口流利的大齊話。領頭的人穿著十分奢華,耳朵上戴了非常有異域風的瑪瑙耳墜。走起路來,耳墜一搖一晃,“方才我的商隊經過,聞到這里頭傳出去的噴香味道。不知你們是不是賣?”

 老爺子拿著筷子還沒開吃,心想就這點還不夠他們吃,哪里有得賣?

 心里著急,他目灼灼地盯著安琳瑯。

 然而安琳瑯還是點頭承認了:“這里是西風食肆。客打尖兒還是住店?”

 西風食肆沒擴建,廂房已經被老爺子一行十來個仆從給占了。樓上倒是空出幾間廂房,但是人太多的話也住不下:“要住店的話,只剩三個廂房了。”

 來人其實不大在意住哪兒,他就是被那邊烤架上的給饞得不了。想著自己一行人六十個人呢,找食肆肯定是住不下,只能找客棧。但是他不放棄好吃的,指著烤架上的羊串:“這個東西賣麼?我們沿途趕路多日,恰逢深夜,隊伍的人早已腸轆轆。不知掌柜的可否給安排一下?”

 安琳瑯一聽似乎是大單子,立即就站起來:“你們一共多人?”

 “六十四個人。”領頭的異族道,“我們不住店,就想吃一頓好的。”

 六十四個人可不是小數目,都頂得上一場宴席了。安琳瑯頓時就來勁兒了,別說安琳瑯,整個西風食肆的人除了老爺子一行都來勁了。有錢不賺是傻蛋:“這是羊,價格不便宜。收拾羊的作料也是中原偏貴的香料,你們若是要吃,這一頓不得五六只羊……”

 “無礙的,”那人給銀子可痛快了,順手就一錠金子放在柜臺上,“你們盡管去安排。”

 約莫十兩左右的黃金……這妥妥的是大單子了。

 方老漢干脆都不吃了,站起來就要去架牛車去村里。后廚只剩下不到一只整羊的,這些人要吃本不夠:“琳瑯你跟玉哥兒先安排著,我這就去余才家走一趟,買五只羊回來。”

 “五只羊不夠的,得六只。”方婆子也站起來,“我跟你一道走吧。”

 “別,娘你留下來。”

 大晚上老夫妻倆黑燈瞎火的,安琳瑯害怕他們出事。正好孫達那群徒弟閑下來沒事,安琳瑯干脆讓他們跟方老漢一起去,“這事兒就給男人們去做。”

 方老漢得了準話忙不迭地就起都沒吃兩口就帶著兩個壯的小伙兒去了。

 他們一走,安琳瑯也不好讓客人在外頭等,讓他們都進來坐。

 那異族本想先去客棧安頓,轉頭再回來吃。但是這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他們等不及。于是就將帶來的行禮都堆在了大堂角落里,一群人呼啦啦地坐進來。安琳瑯快速吃了兩口就準備下去忙,結果剛走兩部,眼角余瞥到了恩什麼東西。

 或許就是‘踏破鐵鞋無覓’,或許就是湊了巧。這些人一堆零零總總的行李,臟得黑乎乎的都看不清好歹。就這麼讓安琳瑯發現其中有一株養在盆里的辣椒。形狀似尖椒。還沒紅,細長一地掛在枝干上。辣椒的葉子也有些蔫吧,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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