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楚舟和賀南風走到另一邊的場地，看見熱熱鬧鬧的有許多人。

楚舟正想去找傅洵，看到賀南風突然盯著一個方向，順著的目看過去，是林宇清和一個歌手。

他們在一檔節目里合作過，關係好像還不錯，看上去有說有笑。

賀南風拎起子就要過去，被楚舟一把抓住，低了聲音道：「你又幹甚麼，別衝啊！」

賀南風斬釘截鐵：「上升期豆不能談，我得去阻止他們！」

楚舟：「……」

你有病啊！！

楚舟手剛一松，賀南風就嗖一下走了，子長得拖在地上，周圍人又多，楚舟害怕別人或是自己踩到絆倒，連忙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幫提著子。

「嗨！好久不見。」賀南風笑嘻嘻過去打招呼。

楚舟觀察到，林宇清看見賀南風的時候，神突然變得赧了，而看到賀南風後的自己時，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沈了下來，眼神還有些敵意。

「……」楚舟特別想就地吶喊：兄弟你誤會了！我對這個人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另一邊，傅洵也在找楚舟他們。宴廳人很多，桌上飲料擺飾也很新奇，有些玻璃杯里還裝滿了紙折的星星，很是巧可。

傅洵端起玻璃杯的星星瞧了幾眼，回頭突然看到一個人背影有點像楚舟，正想上前，結果那個人回頭他發現不是，抓了把星星正打算走，就被喊住了。

白溪看到傅洵，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傅洵？傅老師，我是……」

傅洵懶得理他：「我有點忙，借過。」

「等一等。」白溪上前抓住傅洵的手臂，「傅老師，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傅洵回頭冰冷的眼神嚇到了，忍不住一怔，自覺閉上了。

傅洵清冷的目向下一掃：「放手。」

白溪巍巍將手松開了。

傅洵正準備轉離開，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白溪在後頭說：「我認識楚舟，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傅洵心下一疑，停住了腳步，終於回頭瞧了白溪一眼。

白溪繼續道：「我以前和楚舟在啓創娛樂一起當過練習生。」

……這開場白怎麼這麼耳，讓人想起一個討厭的人。

傅洵十分直迴路的想。

這不會又是個不要臉的敵吧。

「有事？」傅洵問。

白溪看了眼嘈雜的四周，開口提議道：「能借一步說話嗎？」

與此同時，楚舟其實在遠看見了傅洵，然後不巧又看見了白溪，看到傅洵跟白溪走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急躁起來，想去喊賀南風，結果發現賀南風和林宇清聊上了，而且越聊越嗨。

……重輕友的東西。

楚舟將賀南風後面長長的拖地堆在了他們倆中間，以減佔地面積防止路人踩到，然後便跟著不遠兩人的方向從人群中慢慢踱了過去。

他們去了衛生間的洗手臺前面。

「有什麼事快說，我很忙。」傅洵靠在臺邊，面無表地催白溪。

白溪似乎有些忸怩：「我、我……」

只聽「啪」地一聲，廁所門突然被推開，楚舟好像是跑過來似的，著氣臉有些微紅，大步進門然後上前一步走到傅洵前，抓著他的手臂宣告主權：「這個人，我的！」

白溪：「……？」

傅洵：「……噗。」

楚舟：「……」

他懷疑自己可能之前賀南風太多的蠱，一時燒壞了腦子。看到眼前尷尬的場面，他覺腦袋一轟隆，立馬開始後悔。

白溪有些慌慌張張地沒弄懂狀況，半晌才反應過來楚舟再說什麼，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舟哥，唉，等等……」

他突然說出一句驚人的話：「所以你和亦言哥分手了嗎？」

傅洵：？

楚舟：？？？

白溪看上去有些張，細聲細語解釋道：「我之前關注舟哥的態，發現傅老師和舟哥關係很要好，但是又不敢直接問舟哥，所以才想來問傅老師來著……」

「什麼？」楚舟一時竟不著頭腦，指著傅洵，「在你眼裡，他會比我更和藹可親？？？」

傅洵將手放在楚舟的肩上，看了眼白溪，道：「如果你是說陶亦言，他和楚舟本沒有在一起過，談何分手。」

「怎麼會這樣。」白溪有些驚訝，委屈地撅著，「亦言哥當時明明很喜歡你，我們都以為……」

楚舟看著白溪的模樣，突然間好像懂了什麼，無奈嘆了口氣，有些難以置信地猜測道：「你該不會……喜歡陶亦言吧？」

白溪漲紅了臉愣在原地，一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應該是被說中了。

傅洵：「……」

楚舟：「……」

到窒息。

楚舟條分縷析：「所以你才簽了極限世紀啊。」

白溪看上去很急：「但是我找不到他。」

楚舟無語：「那你找我也沒用啊，我和他本沒關係。」

白溪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說話說得語無倫次：「他……他為什麼會變現在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很喜歡你，只要你願意救他，他就……」

「夠了。」傅洵聽不下去了，拉起楚舟就走。

「當初明明是你拋下他的！」白溪突然激起來，手抓著前的服，「……你拋下我們退團，然後杳無音信，後面大家就都走的走，散的散，我們當初明明都很依賴你……」

楚舟撓了撓頭髮，突然到煩躁，卻也氣不了，又嘆了口氣：「原來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啊……算了，隨便吧。」

「不過……」楚舟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如果一個人真的有決心往前走的話，是不存在什麼被其他人拋下的，本來大家走的就是各自的路罷了。」

「還有你……作為外人評判不了什麼，但你付出的到底值不值得，只有你自己才能想明白。」

「楚舟！」

楚舟一下向前走得太快，竟忘了等傅洵，便有些懵的停住等他。傅洵上前抓住楚舟的手臂，道：「我們去風。」

傅洵將楚舟帶上電梯，上了高樓的天臺。因為遠離宴會廳，一路上除了清潔工沒看到什麼人，異常安靜。

楚舟十分疑：「傅老師，你帶我上這兒幹甚麼？」

傅洵：「看星星。」

楚舟抬頭看到城市被燈染紫紅的天空：「哪兒有星星。」

「這兒。」傅洵在楚舟面前開手掌，一堆紙折的星星呈現在眼前，邊邊角角都鼓鼓的，又緻又可。

楚舟忍不住「噗」的笑出聲，拿起一顆星星仔細挲：「很好看。」

傅洵將手上的星星倒在楚舟的手心裡，認真得像個小朋友：「我特意撈出來給你看的，全部送給你。」

楚舟捧著星星，沈默片刻，微微低下頭：「……謝謝。」

傅洵指腹過楚舟的臉，輕輕抬起他的下頜，俯吻了下去，蜻蜓點水，一片。雖說是外面，兩人卻也毫不到一冷，冬季的風在這個瞬間，恍惚著變得溫了起來。

之後，兩人站在圍欄邊上俯瞰城市，楚舟跟傅洵說起他十六、十七歲時候的事，他是在學校文藝晚會唱歌的時候被星探挖了過去，然後當了練習生。那時候條件不是很好，練習生里甚至有比他更小的人，大家天天訓練，十人一間宿舍，伙食也很一般，但由於要保持材，大部分時間都吃不飽。而他去得比較早，年紀又稍微大一點，有其他人會依靠他也是正常的，畢竟都是小孩子。

而很辛苦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躲進廁所難過，懷疑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意義，但一想到以後能出道，能站在鮮亮麗的舞臺上表演，好像一切又都值得了。

「之後發生的事，我不曾意料到，的確弄得我心裡很，但要退出的時候還是蠻堅定的，有人說我這樣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我心想白費就白費吧，反正我不想待了。」楚舟眼底好似被風結了霜，神一片凝固，「現在回想起來，這一段經歷也並非十分不堪，就是不太愉快，雖說已經過了這麼久，當時學的唱歌跳舞之類的，雖然現在偶爾也能派上用場，但這段經歷，實在是不想再回憶起來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這麼一講，好像有點過河拆橋的覺。」

「這很正常。就算當時學習的技能你現在派上用場，你需要謝的也並非那段經歷。」傅洵平靜道，「你需要謝的是當時的自己。」

「說的也是。」楚舟苦笑，「只是這麼久了，以前認識的人還是會在某一天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埋怨我，好像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也永遠擺不了過去那段我不喜歡的記憶，像塊牛皮糖似的。」

傅洵沈默片刻，認真道：「或許也沒必要去擺掉它，自己往前走，別理就好。畢竟人生每一段經歷，就算再不喜歡，哪能說忘就忘呢。」

楚舟：「傅老師沒有什麼想忘記的，不算好的經歷麼？」

傅洵想了想：「好像沒有吧，沒必要去忘掉。……不過仔細一想，我以前的經歷都不怎麼有意思。」

他突然向楚舟：「覺我的生活遇見你後，才變得有趣了起來。」

楚舟：「……」

……又開始了，這種猝不及防。

楚舟不好意思地扭過頭，撓了撓脖頸：「傅老師……如果你下次要表白，給個預告不。」

傅洵疑：「這是表白麼，我以為是在陳述事實。」

楚舟：「……」

敵不過你。

楚舟不知想了什麼，臉突然有些紅，手指輕輕著傅洵的角，眼神有些害臊的往外瞟：「其實，我的生活也是遇見傅老師之後，才慢慢變好了……」

「一切就像做夢似的，在一個冬天，老天突然塞給了我一份大禮，然後我就遇見了傅老師。最開始我還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總覺得這不會是我的運氣，戰戰兢兢的，每一步都像腳踩玻璃。」楚舟像是自言自語，欣地呢喃，「今天我邊還有你，實在是太好了……如果這幸運分需要什麼代價去換，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傅洵拉起楚舟的手臂，好像有些生氣，又帶著無可奈何，最終化作一聲嘆息一樣的苦笑：「什麼禮，什麼代價，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如果真的要有什麼代價，代價就是你這輩子都必須待在我邊。」傅洵輕輕他的臉側，讓人看向自己。

楚舟眼中滿是容，好像還泛著亮。傅洵注視著這雙眼，然後輕輕將他擁了懷中。

雖然每次楚舟說起以前的事，都像說別人的事似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是天知道，傅洵多想回到楚舟十七歲的時候，去找他，把那個材削瘦又青的年擁懷中，告訴他你不要委屈，也不必這麼辛苦，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有所值，你未來會得到許多很好很好的東西，但最好的是你自己，你經歷過的所有的路，你會記住，我也會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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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兩人走下天臺時，傅洵突然提到，「你之前氣勢洶洶的闖進洗手間，然後還說……」

「啊啊啊啊啊等等快別說了！」楚舟立馬惱得原地炸，用手捂住傅洵的，「你怎麼還記得這茬啊！」

傅洵捉住楚舟的手指拿開：「怎麼了，你自己敢說，還不準我提了。」

楚舟臉一下就紅了：「不是，我、我那是……」

傅洵：「第一次見你佔有這麼強呢，小男友。」

楚舟：「……別說了傅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