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險些以為自己給聽錯了。

一愣一愣的看著那個人，聲道：“你，你在說什麽？”

韓菲努力說服自己剛剛一定是聽錯了，才會聽見那麽傷人的話。

但……

“別讓我重複第二次。”

他說。

韓菲的呼吸一窒，氣得渾哆嗦，如果手裏有槍，如果狠得下心來，一定會開槍斃了他！

“秦澈！”

直呼他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一抖。

黑暗中，那道人影紋不，像是一座雕塑。

他想趕走。

韓菲從未意識到這個事實會令這麽的痛苦，但，會聽話嗎？！

會聽話就不是韓菲了！

拚著滿腔的怒火，韓菲重重的了好幾口氣才堪堪下，一步步的向著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心口疼，疼得想殺人。

“韓菲，夠了。”

他說。

韓菲冷笑，道：“你夠了，我還沒夠。”

隨後，終於站在他的麵前，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得隻差一步，就可以到他。

他們的距離很遠，遠到韓菲從未覺得此刻，他是陌生的。

不！

連一步都不願意有！

韓菲抬起腳，將最後的一步也過去了，終於，他們近的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以及的氣聲。

韓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明明的位置是在上麵的，明明他隻能仰視，可是這一刻，韓菲覺得是自己在祈求著他。

“王爺，為什麽。”

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為什麽。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會爭吵，他會讓走，會一下子變回了第一次見麵的他。

花了那麽多的時間，才走進的距離，是為什麽一步回到了原點，可該死的！不願意回到原點啊！的心已經不在了，還怎麽回去？

“沒有為什麽，韓菲，你該回去了。”

韓菲倔強的說：“我不。”

“韓菲。”

他喚著的名字，隻是這一次，語氣終於有了變化，不再是那般冰冷的話語。

韓菲委屈死了，再也裝不了堅強的模樣，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但是眼淚就是不掉下來，看起來更可憐，口氣不善的說道：“我不！我就不！你管我！”

這樣像極了小孩子的語氣韓菲從來沒有想過會從裏蹦出來，但是就是忍不住了。

靠近的是他，撥得心神不寧的也是他，哪能讓他說退就退！

一想到這個，韓菲就氣不過，張就道：“王爺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想我來就把我抓來，想我走就趕我走，我一個姑娘家被你這樣對待你良心過得去嗎！還有你什麽意思啊，不要以為你不好，我心疼你，就可以總是氣我了！”

秦澈不言，隻是第一次的，他總算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麵前一邊故作堅強說著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語，一邊又可憐兮兮險些哭出來的韓菲。

被男神那雙眼眸看著，韓菲瞬間就抑不住了，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砸到了他臉上的麵上，在麵落，滾進了他的裏。

很燙，像是要把他燙傷了一樣。

秦澈怔怔的出手，了被淚水落的地方，指尖都潤了，他有些出神了。

韓菲見他沒有反應，更是梨花帶雨的掉眼淚，拚命的手去抹掉了。

“混蛋，你就是個混蛋，不要以為你是王爺我就要什麽都聽你的！你是我的患者啊！我是你的醫師，你要聽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個患者該有的聽話啊！混蛋，你這麽不注意自己的，你會咳的啊！你會死的啊！”

吼出最後一句話，韓菲已經哭出聲了。

這些日子苦苦忍著，假裝不在意的忙著自己的事，用了無數個借口麻痹著自己，讓別的事充斥了生活，拚了命的學習課程，就是為了不去擔心他，為了製這一份過度焦躁的心啊！

就是該死的擔心他！就是該死的心疼！能怎麽辦啊！

半響，他終於慢慢的說道。

“為什麽？”

這一次，到他問為什麽。

為什麽會願意為了他這樣骯髒的人付出那麽多。

為什麽會一次次哪怕被刺傷了也靠近他。

為什麽永遠這樣不顧一切帶著溫暖的笑意走進了他的世界。

為什麽願意為他哭為他落淚為他出這樣的表。

為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韓菲的腦子裏傳來了係統的急促的說話聲，“宿主！此時最適合開啟景小助手！”

混之中，韓菲似是答應了。

韓菲吸了吸鼻子，大聲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秦澈一怔。

韓菲也像是無所顧忌一般，委屈，擔憂，害怕，這些複雜而又濃烈的緒令什麽都忘記了，忘了矜持，忘了理智，忘了束縛，隻是想要告訴這一個混蛋，喜歡他啊！

這一強烈的衝怎麽也抑不住，衝出心口，湧到了嚨，掛在了邊，就這麽說了出來。

“我做了那麽多，我為了什麽！秦澈，你本不知道你說的話有多疼！我一直在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害怕你死在了我看不見的地方！我害怕自己永遠救不了你！我更害怕……再也不能見到你，和你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韓菲的聲音已經被哽咽代替了，像是丟臉一般的捂住了眼睛，眼淚卻從指間流出了，沾了一手的淚水。

本……止不住。

嗬。

一定很難看吧。

這樣的，此刻的，一定難看死了。

哭得鼻涕眼淚都留下了。

不是這樣的，所想的，所期待的告白場景不是這麽狼狽的。

可是……晚了吧，這麽醜的，有什麽資格說喜歡。

“韓菲，看著我。”

“混蛋！我不要！我醜死了，我不要看著你！”

賭氣似得話語在韓菲裏傳出卻有些哭笑不得了。

“韓菲。”

他手去抓的手。

韓菲原本想要躲開，但是許是那個景小助手的作用，本無法躲開，而是任由秦澈拿下了的手。

頓時，一張哭花了的臉就這麽出現在秦澈的麵前。

發紅的眼眶，淩的淚痕，委屈的眼神，還有那咬住的下。

此刻的，是如此狼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