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沈一天覺得耳邊有蚊子在吵,他下意識的手揮了揮。
旁邊的副同誌抬頭看了看燈撲騰著翅膀的幾隻蟲子,本是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卻是乍然一驚,他忙道,“長。”
沈一天聽著後一驚一乍的聲音,麵微微一沉,“幹什麽冒冒失失的?”
副同誌抬了抬手,手指頭直勾勾的指著燈罩的兩隻很大很大的蟲子。
沈一天抬眸漠不關心的看上一眼,驀地往後踉蹌一步,瞠目結舌道,“什麽玩意兒?”
副同誌將長掩護在自己後,“長小心。”
沈一天靠在他肩膀上,“有點像屎殼郎,可是屎殼郎不會飛啊,難道是蟬?”
副同誌皺了皺眉,“長您見過哪隻蟬長著獠牙?”
沈一天有些懵,“你怎麽知道他長了獠牙?”
副同誌轉過,哭笑不得的把自己的手遞到自家長麵前,一邊吐著白沫一邊氣回腸的說著,“看到沒有,可鋒利了,紮的我有些暈。”
沈一天默默的後退一步。
“嗡嗡嗡,嗡嗡嗡。”吵鬧聲還在繼續,似乎還有加強之意。
“沈老弟,沈老弟啊。”馮程驚慌失措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沈一天聞聲回過去,頓時麵如土,“你丫的做了什麽?”
馮程拿出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恨不得一步出一百米,不為其他,隻因為他後一隻隻帶著威脅的蟲子正在他後翩翩飛舞著,麻麻,讓人看到的瞬間頭皮一。
沈一天掉頭就跑,“你別過來啊,你別把這些東西都給我引過來啊。”
“沈老弟等等我,快等等我。”馮程如芒在背,忍不住的就想回頭看看後的況,這一回頭差點嚇得他兩發。
“呲呲呲。”明亮的燈罩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似乎電並不穩定。
沈一天被堵在了走廊盡頭,無路可退的盯著讓他頭皮發麻的一隻隻大蟲子。
蟲子的翅膀聲發出的共鳴嗡嗡嗡的刺激著他的神經。
“嘭。”燈罩破碎,整個走廊燈似乎都暗了兩度。
“沈老弟,沈老弟快扶我一把,我這把老骨頭快要支撐不住了。”馮程氣籲籲的靠在沈一天的肩膀上,上氣不接下氣,“這些玩意兒會把我們咬的連骨頭都不剩。”
“你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沈一天環顧左右發現並沒有任何掩護,最後卻是靈機一,他直接抓住馮程的肩膀,然後一,功的躲在了他後。
馮程被推出去當擋箭牌,心裏一驚,“沈老弟,我們可是幾十年的老戰友啊,你這麽愧對你的老戰友,你的良心會痛死的。”
“我有良心那不值錢的玩意兒嗎?”沈一天毫不猶豫的說著,“兄弟你放心,來年清明,我一定給你多燒點紙錢,讓你在地下也能暢快風流。”
馮程咬牙關,拚盡全力直接將沈一天給推了出去,他道,“你也放心,都不用等到清明了,我明天就派人給你燒一座金山和銀山下去,讓你在地下不僅風流暢快,還讓你夜夜笙歌,坐懷天下,霸氣不,英武不,是不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死一死?”
沈一天咬牙切齒道,“這些敗家玩意兒是你弄出來的,你丫的把我推出去?”
“大家都是患難與共的兄弟,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麽?你放心,大恩不言謝,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你給我閉,老子臨死也要跟你同歸於盡。”沈一天拽著對方的胳膊,強的讓他跟自己肩並肩。
兩人同時著前那前赴後繼湧過來的玩意兒,心裏一一,仿佛死神正在他們麵前興的招著手。
來啊,來啊,我們仨一起擁抱啊。
嗬嗬,嚇尿了。
“砰砰砰。”
兩人幾乎是同時閉上雙眼,恍若已經到了這些大家夥那可怕的須,整個僵到不能彈,可是隨著一陣破碎聲響起,周圍的撲騰聲好像消失了。
沈一天小心翼翼的睜開自己的雙眼,原本堵滿了整條走廊的飛蟲一隻一隻眨眼間不見了。
馮程眼珠子東張西一番,有些不敢確定的了自己的臉,有點痛,看來他還活著。
沈一天鬆開對他的擁抱,順著牆了氣,“你究竟搞了什麽事?”
馮程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我自己還有點懵,讓我緩緩。”
沈慕麟推開客房大門,小小的板卻是被他後的燈拉的很長很長,進兩位大元帥的眼中時,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高大威猛。
馮程踉蹌著跑過去,口齒有些不清的說著,“來了,那些蟲子飛過來了。”
沈慕麟突然間玩味興起,將自己活捉的蟲子遞到了馮程麵前。
“啊。”馮程失口一,更是被突如其來的大蟲子嚇得往後趔趄一步,左腳絆住右腳,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
沈慕麟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隻還在不停鬧騰企圖掙出自己束縛的大蟲子,笑了笑,“乍一看時有些驚悚,但還笨的。”
馮程被嚇得打了一個嗝,這一打嗝就怎麽也停不下來,他捂住自己的。
沈慕麟兩指一彈,蟲子啪的一聲砸在了牆上。
它一心以為自己困了,正準備振翅膀飛回來一報雪恥,卻是不料還沒有來得及展翅飛翔,滅頂之災從天而降。
“嘭。”蟲子被直接燒了渣渣,落在地毯上時,被空調風一吹,毫無痕跡。
“嗝。”馮程再一次打了一個嗝。
“爺爺。”沈慕麟看向不遠的老人,扣上了服領子,站得筆直。
沈一天如夢初醒,著急著走過來,“那些蟲子是怎麽回事?”
沈慕麟一五一十道,“這事馮爺爺應該比我清楚。”
沈一天目如炬的盯著這個老家夥,“是你搞出來的?”
馮程隻得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哈哈哈,這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等以後有時間了再坐下來慢慢聊。”
沈一天從他的言語裏聽出了很明顯的轉移話題,直接擋住他的去路,“你不想說也行,我自己也可以查。”
馮程皺了皺眉,“你真的要聽?”
“你可以選擇等我查出來後領著許茅和蕭曜兩個老家夥一同浩浩的去你的府邸,到時候,我們四個人也可以坐下來喝盞茶慢慢聊。”
馮程語塞,就憑他們仨你一言我一語都能說死他。
沈一天似笑非笑道,“馮老弟可不想自己明了一輩子臨到老留下一抹洗不去汙點吧。”
“我坦坦何懼人言可畏?”馮程驕傲的哼了哼。
沈一天直接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麵按下一串號碼。
馮程眼見著他要播出號碼,一時急一把丟開他的手機。
沈一天沒有拿住手機,眼睜睜的看著陪伴了自己三百多天的手機香消玉殞了。
馮程角了,苦笑道,“咱們有話好好說,幹嘛不就鬧脾氣。”
沈一天一指開他,“你幹啥,幹啥,幹啥呢?知道這個手機對我而言有多麽重要嗎?”
馮程瞥了一眼地上宣布壽終正寢的手機,“咱們進屋慢慢說,慢慢說。”
沈一天斜睨著他搭過來的手,冷哼道,“說客氣話。”
“好好好,咱們今天不說客氣話,就實話實說。”馮程強著將沈一天給扯進了屋子裏。
沈一天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驚,隨後抬頭直視著好像還在醞釀緒的老家夥。
馮程注意到他那雙醒目的眼神攻勢,猶豫之後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我現在就告訴你。”
沈一天翹起一,“說吧,我一定會洗耳恭聽。”
“叩叩叩。”
馮程本是打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卻是裏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門外吵鬧的聲音功的打斷了他的話。
副推開門,神凝重,“長不好了,飛蟲大麵積飛過來了,現在全城驚慌,電視裏也在現場直播。”
言罷,馮程急忙打開電視機。
鋪天蓋地的蟲子像毀滅世界那般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個個城市居民驚慌失措的到竄逃,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蟲子飛過的地方,哪怕是再雄偉的建築,也會頃刻間變一副框架搖搖墜,好似隻要風再猛烈一點,整棟樓都能被吹塌似的。
沈一天看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你做了什麽?”
馮程也是顯然沒有料到事會演變的這麽可怕,這麽沒有轉圜餘地,更沒有想過這些變異蟲子會再一次變異。
“救命,救命,救命。”慘聲比比皆是,一個個潰逃的群眾擁的摔倒在地上,有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呼出一聲疼痛便被一隻隻蟲子給咬的隻剩下一副白骨,著實駭人。
沈一天急兩口氣,人類的災難,可怕的災難。
馮程麵一陣一陣灰敗,他直接破門而出。
“你這個老家夥,你想去哪裏?”沈一天回過神,急忙跟上前。
馮程一路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旁邊的客房前。
沈慕麟似乎已經料到了門外會有來人,他主打開門,已經穿上了幹淨得的服。
馮程麵難,“三分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
“這種事,憑我一己之力,怕是無法抵抗。”沈慕麟直言不諱道。
“不會的,我相信你。”馮程雙手抖的撐在沈慕麟那小小的肩膀上,帶著懇求的語氣,“幫幫我。”
“你這個老家夥想對我家寶貝孫子做什麽?”沈一天將沈慕麟拉扯到自己後,語氣嚴肅,“我告訴你,你別想著讓我家三分替你收拾爛攤子。”
“沈老弟,現在不是說這種意氣話的時候,這是蝗蟲之災,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沈一天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麽,但我決不允許你利用我沈家的人。”
“我隻是在拜托小三分,我相信他。”
沈一天忍不住嘲笑道,“我家三分還不到十歲,堂堂帝國元帥求一個小孩子,這話傳出去,不就笑話了嗎?”
“我隻是不想再生靈塗炭,沈老弟你放心,等事暫緩一段時間之後,我會向軍部遞我的罪狀。”
沈一天自上而下的審視他一番,“我不是為難你,而是孩子這麽小,你讓他幫你做什麽?他能做什麽?”
“爺爺。”沈慕麟輕輕的拍了拍老人的手臂。
沈一天莞爾,“乖乖聽話,爺爺和他說。”
“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但也可以試試。”沈慕麟再道。
沈一天眉頭一皺,“不勉強嗎?這可不是一兩隻蟲子,縱然你天賦異稟,可是也不可能以一人本事力挽狂瀾,咱們不逞能。”
“我試試,如果不行,我不會逞能。”
沈一天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說的言之鑿鑿的孩子,他的眼神很冷靜,一如往常不溫不火,好似並不外界的影響,風平浪靜到心如止水。
可是隻要自己再多看幾眼便會發現他眼中那藏下的波濤洶湧。
於無奈,沈一天隻得點了點頭,“爺爺不想你勉強自己,你現在還小,不應該——”
“爺爺是軍人,我的父母也是軍人,我的未來也會是軍人,軍人的責任便是保家衛國,我雖小,但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我必定會全力以赴,這是責任,也是義務,更是我的驕傲。”
沈一天了他的小腦袋,“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
“聽多了就記住了。”沈慕麟往後退一步,昂首的抬手敬禮。
沈一天站在原地,著孩子離開的決然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
馮程了雙手,“應該可以解決了吧,應該能解決吧。”
沈一天麵無表的瞪了他一眼,“你最好能吃一塹長一智,別再倒騰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
“這一次過後,我哪裏還敢幹這種糊塗事?”馮程長歎一聲。
“哐當。”一聲驚響從天而降,整個蒼穹烏雲滾滾,好像世界末日了那般,整個鎮子被一片黑雲籠罩,不見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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