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淵篤定的點點頭。

“我上周在溪邊釣魚，正好跟那人打了個照麵，當時嚇我一跳！三哥，顧莽那長相真的跟你……”

霍知行神越發深沉鷙。

“不過除了長相，你倆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了。”白景淵繼續道，“我有些懷疑，就暗中找人調查，沒想到調查結果是，顧莽本沒有死。”

“他出獄之後得罪了江州這邊幾個社團老大，欠債不還被砍了手指頭，丟出了江州。”

霍知行一言不發，葉琛也驚的睜大雙眼。

“所以……”葉琛反應過來，“難不這事還跟陸離山有關？”

“三哥！說不定陸離山早就看出來你不是顧莽了！”

霍知行眸底閃過寒。

這也是他擔心的，幾次跟陸離山手，這人都怪氣，或許早就察覺到這一點。

白景淵，支吾道，“那個陸離山……不會是你二叔的人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霍知行抬眼，“但可疑的地方太多，不能輕易下結論。”

他想起上次跟薑燦一起去溫泉民宿，薑燦在海邊被一個流浪漢嚇到。

想來，那個流浪漢應該就是顧莽！

霍知行握拳，神狠厲。“既然顧莽沒死，那就要趕抓到他！如果讓他繼續在明煌山一帶活，還不知要惹出什麽子！”

“嗯！”白景淵點頭，“我已經通知了我們家的人，讓他們不要聲張，但一定全力以赴！”

霍知行輕輕頷首，拍了拍他肩膀。

等他們離開之後，霍知行一個人靜靜坐在吧臺後麵，心如麻。

他拿出顧莽那張份證，看到上麵那個跟他相似的臉。

葉琛的話忽然在他耳邊清晰起來——

“三哥，當初你是頂替顧莽的份跟薑燦結婚的。從法律上來說，薑燦是顧莽的妻子，而霍知行還是單……你和薑燦之間的關係，本不法律保護！”

霍知行握住證件，幾乎要把那張薄薄的卡片碎。

薑燦是顧莽的妻子……

而那個混蛋現在還活著！

霍知行心跳加快，大口大口氣，像是有塊大石頭在前，難至極。

……

陸離山坐最早一班飛機抵達央城的時候，天剛蒙蒙亮，霍知言已經派人等在VIP通道出口了。

他禮貌的點點頭，上了霍知言為他安排的豪華商務車，很快到了霍家的私人會所。

霍知言在吃早餐。

一塊帶的牛排，刀叉割過之後便滲出來，他眼睛一亮，立即用手指蘸著，放進裏吸吮。

陸離山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抹厭惡。

“嗬，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霍知言尾音上挑。

陸離山淡淡拒絕，“謝謝大爺，我已經吃過了。”

“那就來喝一杯吧。”霍知言命人倒了紅酒，端到他跟前。

陸離山坐在長桌對麵，這不是他的習慣。若是平常他與人談事，會坐在最方便說話的地方，而不是像現在，能坐多遠坐多遠。

霍知言用餐巾，冷笑一聲，一個眼神命令手下將一個信封給陸離山。

陸離山猶豫片刻，打開信封，裏麵隻有幾張照片。

然而照片上的人讓他大吃一驚！

顧莽？

陸離山猛然抬眼看向霍知言，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怎麽，該不會見過這個人吧？”霍知言輕嗤。

陸離山放下照片，麵不改。

“這就是我讓你做掉的人，”霍知言盯住他眼睛，“山哥，你認清楚，別做錯了！”

“你這什麽意思？”

霍知言笑聲古怪，笑了很久，直到陸離山快要失去耐心。

“好了，不跟你繞彎子。”霍知言冷聲道，“這個人是霍知行，霍家三爺！爺爺昨天剛飛去北見幾位政要，現在沒空管家裏……這是我們下手最好的時機！”

陸離山眉心微蹙。

他萬萬沒想到，薑燦的丈夫竟然是霍知行！

從最近幾次打道來看，薑燦並不知道霍知行的真實份，卻依然對他極其維護。如果他真的傷了霍知行，恐怕這人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他拚命的。

他倒不怕一個人，可這人偏偏又是林雨晴最好的朋友……

陸離山長舒一口氣，眼神複雜看向霍知言。沉默半晌，他決意推。

“大爺，”他沉聲，“這件事不好辦，請你三思。”

霍知言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叼上一雪茄了幾口，對他冷冷一笑。

“我是為你考慮。”陸離山勾，“聽說這位三爺深得你家老爺子歡心，還有傳言說老爺子將來會把霍氏給他。這樣一個人忽然沒了，老爺子難道不會徹查到底？”

“嗬，大爺，你們霍家不好惹，萬一追究到我頭上……我可遭不住啊！”

“原來你怕這個？”霍知言臉上出詭異的神，緩緩抬手，拍了兩下。

這時門開了，門外傳來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

陸離山盯著門口，當那個人出現時，他忽然大腦一片空白……

“你？”他大驚失，看看霍知言又看向他，目瞪口呆“顧……顧莽？！”

顧莽穿著一合的西裝，頭發也整理的有模有樣。

往那一站確實可以當霍知行的替。

可他上那種猥瑣，閃躲的眼神，骨子裏的卑微，跟霍知行是雲泥之別！

“嗬……山，山哥！”顧莽一開口，滿臉堆著討好的笑，見到陸離山依舊是從前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陸離山看看他，果然了手指頭，左手的小手用指套包著。

“怎麽樣？”霍知言很是得意，走過來拍拍顧莽的肩膀，“是不是可以以假真了？”

陸離山做了個深呼吸，，“大爺，這……”

“隻要你悄悄除掉霍知行，以後這個人就可以為我們所用！”

事已至此，陸離山徹底明白了霍知言的計劃。

除掉霍知行，讓顧莽代替他，顧莽就了霍知言的傀儡！

“大爺，”陸離山不屑的勾，“你該不會真覺得你爺爺老眼昏花到這種地步了吧？”

“霍文淵，是大名鼎鼎的霍氏掌門人！他這一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用這麽個廢代替他的接班人，他難道不起疑心？他是老了，可他不傻！”

陸離山一度認為霍知言是不是腦子也有泡。

可話音剛落，他看到霍知言冷的笑容。他忽然反應過來，要想霍老爺子不起疑，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

連霍文淵一起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