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姐,我娘讓我給你拿了點熱水過來。”是二丫,手上還拿著一串銅板。
二丫是知道張氏的況的,平時娘覺得張氏可憐也會送點粥過來。
“娘說這錢我們不能要,蘇姐姐拿著吧。”
蘇沐歌沒有接。“這錢是給你們的,你們就收著吧,一會兒我還要你們幫忙。”
“蘇姐姐有什麼忙盡管說就是。”
蘇沐歌看張氏的況也沒有客氣,將自己需要的東西給他們說了一遍,留下二丫幫照看著張氏,自己跟虎頭到村尾去找村子里唯一的赤腳大夫給張氏拿些藥。
張氏的已經開始腐爛,腐必須割掉,不然那條就會廢。
現在上中了毒,手心的能力到現在也沒,現在不敢輕易用。
等到一通忙活下來后,時辰更晚了。
張氏現在的還比較虛弱,加上線又不好,蘇沐歌只能讓二丫先給張氏熬了藥喝下,明天再手。
“今天真是多謝你們了。”
“蘇姐姐,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嗎?這……沒有地方睡覺啊。”二丫看著只有一張土炕和一張破桌子兩張爛椅子的屋子再次開口。
“不用,多謝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二丫跟虎頭離開,張氏也睡著了。
蘇沐歌挑了挑油燈看著從赤腳大夫那里拿回來的藥材。
這些藥很差,可沒辦法,只能先湊合著用了。
村子里的夜格外寧靜,蘇沐歌靠坐在桌子上漸漸睡了過去。
“啊!你,你是什麼人!”
一道尖銳的驚呼,讓蘇沐歌驚醒過來,一個材碩,額頭窄小,顴骨突出的人指著。
蘇沐歌坐起,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張氏,張氏已經醒來,此時正瞪著一雙大眼怨恨的等著那婦。
“王氏你,你還來干什麼,是不是來看,看我這老婆子有沒有死!”張氏激的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這婦人是張氏的大兒媳婦王氏,兩三天會過來看看張氏是不是死了。
王氏嫌惡的瞥了張氏一樣。“娘,我這是給你送吃的來了,什麼死不死的,大郎還沒娶媳婦兒呢。”
這鄉下至親去世也是要守孝三年不可婚嫁的,王氏這話簡直就是扎心。
蘇沐歌一聽張氏對王氏的稱呼就猜出的份,來之前娘可是給科普過外家人口構的。
“原來是大舅母啊,一大早的大舅母就過來給外祖母送吃食,還真是有心了。”
王氏聽蘇沐歌這麼說,轉著一雙鼠眼上上下下的將打量一番。
看蘇沐歌上穿著一看就不是莊戶人家里穿得起的,一只眼睛還用帕子蓋著,臉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模樣,可即便是這樣,王氏也覺得蘇沐歌氣度不凡。
“你是誰?大姑的兒?”說完,王氏又覺得不對,就趙氏前面還有個姐姐,嫁到了鎮上的一個小販家里,生了兩個兒兩個兒子,那兒見過的,可沒這樣的氣度。
“爹娘聽說外祖母不小心摔倒了很是擔心,讓我回來看看。”
“你爹,娘……”王氏先是皺眉,隨后驀地睜大雙眼,雙手一拍。“你是小姑的兒?”
蘇沐歌沒有否定的點頭,張氏這個況,單靠來是不夠的,這才費口舌跟王氏周旋。
“你,你娘讓你來看這個老……你外祖母?你就是那去了京城變小姐的妞!哎呀,我要快點回去告訴你大舅。”王氏臉一變,興得直,轉就跑了出去,手上的籃子都不要了。
蘇沐歌看了眼地上的籃子,里面有一只破碗裝著一些已經發餿的稀粥!
“這個不要臉的指不定有想什麼歪東西去了,沐歌,外祖母沒事,你,你快些回去吧。”張氏看著蘇沐歌滿臉擔憂,之前一直覺得趙氏跟著蘇倫日子應該是好過的,可如今看蘇沐歌獨自到趙家村來,很多伺候人的事都做得那麼嫻,就知道趙氏之前一定是瞞了不事。
“外祖母,等你況穩定了我再回去,不然娘就要怪我了。”
蘇沐歌出去先給張氏熬了藥,又用二丫拿來的一口小鍋熬了一些稀粥。
“蘇姐姐,這麼早你就醒了。”二丫提著一個籃子蹦蹦跳跳的走進來。
“我娘讓我給你跟張大娘帶了些餅子過來,還有蘇姐姐昨天說要用的東西。”
蘇沐歌這次到沒有客氣。“謝謝你們。”
蘇沐歌喂了張氏,給喝了藥之后點燃屋子里唯一的煤油燈,拿出從赤腳大夫那里借來的幾銀針刺張氏的位,不多會兒,張氏便昏睡了過去。
二丫一臉驚訝。“蘇姐姐,你,你要做什麼?”
蘇沐歌頭也不抬。“做手,不然這怕是會廢。”
打開窗戶和門,讓屋子里有足夠的線,從籃子里拿出烈酒和小刀消毒,準備開始清理腐。
“你先到外面等著,別讓人進來。”
二丫見張氏那嚇得不輕,白著臉點頭跑了出去。
蘇沐歌將刀子在火上烘烤片刻,手上利落的開始清理腐。
對于這樣的手,蘇沐歌是很嫻的,祖上是中醫世家,從小耳濡目染中醫學起來往往能舉一反三,所以會每天都一定的時間研究西醫,以達到中西醫完結合。
蘇沐歌手上的作并不慢,甚至可以說是很快,但卻刀刀都能準確。
“二丫你攔在這里做什麼,還把這當你家里了不,滾滾滾到一邊兒玩兒去!”
“不行,蘇姐姐說讓我守著,出來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去。”
“我是二舅,還敢攔著不。”趙明一把推開二丫就朝屋子走去。
蘇沐歌將傷口包扎好,將被子給張氏蓋上,還沒起,趙明等人就走了進來。
“原來是大侄過來了,來的時候怎麼不跟二舅舅說一聲。”趙明是張氏的二兒子,今天正好在家里。
王氏哼了聲,臉上堆著笑上前就要拉過蘇沐歌的手,被蘇沐歌巧妙的避開了也不覺尷尬。
“大侄,咱們有什麼話到屋里去說,你還沒吃飯吧,一會兒大舅母就給你做好吃的。”
蘇沐歌視線淡淡從兩人臉上掃過,角帶起一抹淺笑。
“我要是走了,祖母怎麼辦?”
一說完張氏,兩人的臉都沉了下來,滿臉的晦氣。
“大侄不知道,前不久你外祖母跌了一跤,之后就起不來了,說怕拖累了我們打死都要搬到老宅來住,不然就不吃不喝,我們也是沒辦法啊。”趙明當先反應過來。
王氏一聽連連點頭。“對啊對啊,我們也沒辦法。”
蘇沐歌聞言,神晦暗不明。“是嗎,可是剛才外祖母跟我說想回去躺著。”
“這……”王氏臉不好看了,張氏早晚是要死的,可不想死在他們的房子里,兒子可是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
趙明眼睛轉了轉笑道:“原來娘想回去了,這好辦,我這就讓他們來將娘抬回去。”
王氏一聽不樂意了,一瞪眼剛要說什麼,就被趙明給瞪了回去。“大嫂跟我回去人。”
王氏哼了聲跟著走了出去。
出了破院,王氏直接質問出聲。“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想讓那老東西死在屋子里不,我可告訴你,那間屋子我可是留來給大郎娶媳婦兒的!”
趙明聽著也來了脾氣,但好歹還知道輕重。“大嫂不想要銀子了?”
“什麼?”
“我那小妹的讓的兒回來,若是看見我們這麼對娘,還能乖乖的把銀子給我們?”
聽趙明這麼一說,王氏安靜下來。
“反正也待不了多久,等拿到銀子再把人抬回去就行了。”
“對,還是二弟聰明。”
王氏回去后直接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過去抬人,經過一番折騰后,終于把張氏抬回了屋子里。
蘇沐歌想得不錯,王氏他們拿了趙氏送回來的銀子后就起了青磚大瓦房,一整個大院子一共十一間屋子,除去正堂和張氏原來的屋子外,三個兒子各三間。
蘇沐歌讓王氏打了熱水給張氏清理過后給換了一干凈的服。
王氏看著張氏那被包扎得很好的,臉上有些訕訕的。
“大侄又給娘請大夫了啊,這那大夫之前就說過……不好治。”
蘇沐歌不置可否,沒有回答王氏的問題,而是拿了藥親自去熬。
外祖母的只要熬過三天,后面心調養就不會有大問題。
“表,表妹,洗,洗臉。”王氏的大兒子趙順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一雙眼睛的盯著蘇沐歌的臉看,那眼神讓蘇沐歌皺起眉頭。
“不用。”
趙順盯著蘇沐歌一雙小手咽了咽口水,就是不愿意走。
他已經十六歲了,娘正在給他說媳婦兒,要是能娶表妹這樣的回來……想想都覺得很好啊!
到了夜里,趙家的人都回來了,一眾坐在正堂里看審犯人似得看著蘇沐歌。
蘇沐歌視線淡淡在他們上一掃而過,不聲的坐著。
王氏子急,迫不及待的了邊丈夫的趙德。
趙德咳了聲。“侄這次是獨自回來的?”
蘇沐歌知道,這問題是要試探蘇倫對們母的態度,畢竟蘇沐歌這麼支出現,看著還是有些奇怪的。
“父親派了三個侍衛還有兩個丫鬟一個車夫跟來,我怕家里住不下就讓他們在鎮上等著。”
六個人,要真跟來了還真沒地方住,這個說法趙家人表示接。
“侄,這次……你娘讓你帶了什麼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