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容天洐出門有事,一早就去了顧七月最喜歡的那家餛飩攤吃了一碗餛飩。他去的早,除了攤主之外就隻有一個客人。
才吃一半,那客人就吃完走人了。
容天洐慢條斯理的將餘下的吃,付錢之時,這才冷淡的開口:“告訴你家主子,加快速度。先各個擊破,從蔣家老四手。”
那攤主收了銅板,笑瞇瞇的應道:“謝謝客!您的建議我記下了,等回去就跟我家老婆子說一聲,讓在湯底上再下下功夫。等您下回再來,肯定讓您吃的更加順心。”
容天洐衝他微微頷首,轉上了馬車。
正好有老客過來,把攤主的話聽了個正著,笑著問道:“這是怎麽說的?客人不滿意?”
攤主笑嗬嗬的道:“倒也不是!這位小貴客最近時常來吃,就是覺得這湯底還可以再改進改進。他特意給了點建議,說是問了他家廚子了。人家好心好意的,萬一是真好吃呢?我打算回去讓我家老婆子試一試,左右就是一鍋湯底。”
這老客嘖嘖有聲:“這湯底哪裏還需要改進的?我們這都吃了多年了,就得意這一口。”
攤主憨憨笑著,道:“明天就帶兩鍋湯底,你明天過來嚐嚐,看看有沒有改進。”
老客一想,這樣也好。雖說就得意這一口吧,可要真是能吃到更味的,他們這些老客也不會拒絕。
接下去的數日,顧七月不是在驛站呆著,就是帶著小九去莊子裏溜達。
荒地已經清理出一大片來了,上邊撒了一層草木灰。豆種已經準備好了,這兩天就能種下去。
沙地拿來種花生土豆,還特意留出一半種涼瓜和甜瓜。餘下的地有種玉米番薯的,也有種各種糧食的。河邊的就種水稻,還種了一些大麥小麥。
跟容天洐商量過後,特意種幾十畝地的棉花。
邊關的冬天難熬,邊關的駐軍冬天更難熬。容天洐從去年就開始安排,若無意外,在年底前,山城連帶著邊關駐軍,都可掌握在他們手中。
朝廷有心無力,每年送到邊關的寒資之又。這些棉花,便是給他們準備的。
就算出了意外,這批棉花在邊關也不愁賣。
其餘空地零零碎碎的種了一些東西,還有一些則是佃戶在種。
佃戶的日子一般都不會太好過,遇上好的主家也就罷了,但凡是稍微貪心一些的,每年的收至有一半是要給主家,再加上稅,能落到他們手中的能剩下兩三就算不錯了。
收年的話,勉強能填飽肚子。若是遇上收不好的年節,一家子一年到頭都吃不到一頓飽飯。
顧七月收了對方六租子,包括要給府的稅。也就是說,佃戶可以留下固定的四。且莊子裏有不事可做,隻要是踏實肯幹的,都會優先被留下。
的租子不算高,比起以往要低了至兩。再加上幾乎每家每戶都有額外的收,糧食不夠就能添補點去買一些。一年下來,能填飽肚子不說,還能攢下一點餘錢。
其中最近日子過的最好的,就是向來最被排的阿寶一家。珍娘手藝好,在莊子裏負責做飯。每天都有工錢不說,還能在莊子裏解決兩頓飯。
阿寶爹則是因為一時大膽,被莊子的主家選去做了一個小管事。他為人大氣,做事也夠負責,眼裏有活,腦子轉的也快,這小管事的位置也是妥妥當當的了。
至於阿寶,也不知怎的就了主家的眼,隔三差五的就得到不零。明明什麽都幹不了,卻能去莊子裏吃飯,眼見著就圓潤了起來。
小九除了對容天洐有著莫名的信任和親近之外,就算是對小崽也會保持疏離的態度。不過阿寶的子好,又乖又甜,兩人生疏的相了一個時辰之後,就能手牽手到跑了。
有小崽陪著,小九臉上眼見著就多了幾分笑容。顧七月覺得這也好,讓帶孩子的話,大概會繼續帶著小九在街上買買買吃吃吃的。既然跟阿寶玩的好,就幹脆多帶小九去莊子裏待著。
這天容天洐得空,三人便帶著小九又去了莊子。之前隻兩人來莊子的時候,顧七月都會親自看著孩子。今天有易樺在,這看孩子的任務立刻就落到了他頭上。
都不等易樺反駁,顧七月牽著容天洐就跑。
天天看崽也累人的,又不是個坐得住的子,每天被拘在孩子邊,實在是太難為了。
既然是兩人行,顧七月自然是要往山上跑。臨走前去了一趟莊子,打算去拿點調料和主食,中午就在山上吃了。
才到廚房,就聽廚房裏有人在說話,正好還是在說跟小九的事。
往邊上站了站,正好能看到裏邊的人,又不會被對方給發現。
說話的應該是那個遊牧民的混姑娘阿蓮:“主家自己都沒多大呢,就去收養了一個孩子。還是那麽一個不吱聲的,那眼神看人都覺得瘮得慌。”
另一道悉的聲音響起,顯然就是珍娘:“阿蓮,這是主家的事,我們這些做事的不該多議論。”
阿蓮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麽,而後才帶著幾分試探的說道:“我看主家喜歡你家阿寶的,你就沒想過要把阿寶送到主家邊去?”
珍娘原本正在切菜,聞言將菜刀重重的往案板上一放。隻是本就是個子和之人,就算是發怒,說話也沒多力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家阿寶有爹有娘,為何要送去給別人養?主家對阿寶好,那是因為主家心善又額外照顧小娃娃。我們夫妻隻有激的,斷不會再生出其他心思來!”
停頓了一下,珍娘才看著有些不以為然的阿蓮,緩聲勸說:“阿蓮,我們能在這裏做事,都是因為主家心善。你想想以前我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遭人排,填飽肚子都難。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安穩下來了,我們還能在莊子裏做事。風吹不找雨淋不著的,有多人羨慕我們?你,你就安心做事,別想那麽多了。”
阿蓮低聲嘀咕了兩句,沒接話,不過看的模樣顯然是沒將珍娘的勸說聽進去。
顧七月隻冷眼看著,並未因為兩人的對話而容。
見們說完了,這才進了廚房,卻是嚇了兩人一大跳。
不過明明心思太多的是阿蓮,嚇的臉都白了的卻是珍娘。
顧七月挑了挑眉頭,什麽都沒追問,隻讓珍娘準備了幾樣調料,這才跟同樣麵微冷的容天洐一同爬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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