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魏嵐。”

林清過院門，臨走時轉看向魏嵐，微紅眼眶裏，滿是期待未來幸福生活的真誠笑意，“記住我說的，我們都會幸福。”

“知道了，回去吧！”

送走林清，魏嵐反手關上院門。

走回堂屋的路上，魏嵐殷紅瓣高高勾起，深深呼出一口氣。

魏嵐知道會幸福，但是，能得到主的祝福，還是很開心。

起碼眼下這個況，已經完全離了原劇中炮灰配的悲慘劇。

“加油，未來會更好的。”

魏嵐拍拍自己的臉頰，低聲打氣鼓勵。

*

臨近年關，大隊上的事忽然多了起來。

上午小廣場殺豬，社員們微攏看熱鬧，上午豬清理出來，在大隊長破銅鑼的威懾下，大家老是排著隊，一個一個的等著大隊會計算賬，最後工分清點出來，多的多分，的得。

這事兒每年都有這麽一遭，會計算賬又快有準，再加上大隊長在旁邊盯著，社員們都很放心，連平時鬧的幾個婆子也都安靜下來。

最多是看見哪家分的上麵多，私底下嘀咕幾句，羨慕人家運氣好，同時又忍不住期待自己的那份兒。

顧朝今年外出跑生意，大隊裏拉下不活，他家富農分不像之前顧家那樣，每次幹活隻給一半，但也好不到那裏去。

像顧朝這樣的壯勞力，一天下來滿工分能得十二個，幹活兒慢點的也能得十個。

顧朝幹活麻利又能吃苦，滿工分卻隻能分到八個工分。

分了來年上半年的口糧之後，工分基本沒有剩餘，自然分不了。

顧家年裏九月重新憑了分，幹活工分跟普通社員一樣分。

家裏雖然就顧一個壯勞力，但顧自知上擔子重，幹活十分刻苦，分的時候，會計把來年口糧的一扣，竟然還餘了不工分，分了半斤的。

顧拎著手裏稻草栓的薄薄一片，跑到顧朝跟魏嵐跟前，高興的跟什麽一樣，“朝哥兒，魏知青，這你們拿回去吃吧！”

顧心裏一直記著，他能過上今天的好日子，能和大家一樣分到，都是歸功魏嵐和顧朝。

吃不吃是小事，顧心中澎湃，更多的是惦念和顧朝之間的分。

顧不傻，魏嵐是跟顧朝對象，當初重新憑分的機會是魏嵐給顧朝爭取的，但是顧朝卻把機會推給了他。

這份誼這輩子都忘不了，也不能忘。

顧家就沒斷過，也就年裏這段時間，豬不好賣了，但也一直有羊、羊棒骨什麽的，葷腥從來沒斷過。

更何況，顧手裏的薄薄一片，有的地方甚至，有沒有半斤都不好說，一家子四口人估計一人都吃不了一口。

“好不容易分一口葷腥，哥還是……”魏嵐抿笑了笑，婉言拒絕，想勸顧把拿回家做給芳夏。

畢竟芳夏還要孩子。

隻是魏嵐話還沒說完，顧朝已經手把接了過來，“謝謝哥。”

“有點，但是是我的一份心意。”顧撓撓後腦的衝魏嵐笑著，黝黑的臉朝氣蓬，和幾個月前的死氣沉沉的模樣相差甚大。

說完，顧側頭顧朝肩膀，“咱兩誰跟誰？”

顧怕家裏芳夏一個人應對不了兩個小的，說了兩句話後，急急背著一大袋口糧往家去了。

顧朝這邊，把手裏的給魏嵐領著，躬兩條小臂把邊的大麻袋扛肩頭。

兩條胳膊肩頭鼓鼓囊囊的，魏嵐在一旁盯了好一會兒，心裏想著回頭做服還是要多放寬半指，要不然照這樣下去，多來兩次，肩膀遲早要撐線。

顧朝見魏嵐站著不，朗下顎往家的抬了抬，“家去？還是再看會兒？”

魏嵐搖搖頭，“家去吧。”

就是沒見過殺豬，想過來看看，剛才見一頭大豬被人捆著腳按在門板上，往脖子上就是一刀，鮮柱子汩汩往外冒，豬的那一個淒慘。

魏嵐天靈蓋差點都被衝開了。

熱鬧沒瞧上，把自己嚇得夠嗆。

“就這麽點，你讓哥拿回家多好？”

兩人開人群，往小廣場外麵走，魏嵐問出心中疑。

這點拿回去一人一口就沒了，讓顧拿回去單獨做給芳夏吃，還能吃一頓，補充補充營養。

顧朝淡淡道：“你不收，他不安心。”

他肩上扛著近二百斤的口糧，臉不紅氣不，後脊背都不見彎下一點。

顧長顧朝兩歲，小時候顧朝弱多病，在顧家的幾個孩子裏麵，是最不打眼的一個。

那時候顧子沉靜如水，雖然年紀小，但是待人溫和，很關照顧朝這個旁支弟弟。

也因為兩個人相的時間比別人多，顧朝甚至比顧阿婆和顧阿婆更了解顧的為人。

如果今天他和魏嵐沒收下這，顧一定會從旁出下手。

很容易聯想到的一點，顧知道魏嵐喜歡吃河蝦，很有可能下河撈蝦去。

那樣更折騰人。

“好吧……”

“朝哥兒！”

魏嵐點點頭，還想說什麽，後突然傳來一陣“哐哐”破銅鑼的聲音，大隊長的聲音跟著傳來，“朝哥兒等會兒的！”

魏嵐彎彎眉疑蹙起，率先駐足回頭，後顧三德開人群像他們跑來。

“大隊長，什麽事？”魏嵐好奇問道。

顧三德擺擺手，衝顧朝道：“你下午有沒有旁的事？過兩天怕還要下大雪，我打算今天就把小港上遊那塊水截了。”

“你要是沒旁的事，過來一起幫忙。”說這句話的時候，顧三德下意識看向魏嵐，好像生怕魏嵐不肯放人一樣。

魏嵐不明所以，被整了一頭霧水。

顧朝見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憋笑一瞬，衝顧三德點點頭，淡淡道：“行的，我吃完響飯過來。”

顧三德連忙點頭，“那行，你別忘了啊！”

接著，顧三德又轉頭去男知青那邊。

顧朝和魏嵐從田埂小道抄近路走，因為顧朝肩頭扛著東西，魏嵐不好跟他並排走，隻好小跑跟在後。

“大隊長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好端端的，截上遊的水做什麽？”

“年底要挖藕，把上遊的水阻上，下遊幾個放水口打開，等水放上一下午再加一晚上，明天正好能放幹淨。”顧朝聲音沉沉，耐心解釋。

藕是農副產品，到時候送到公社那邊，公社會按數量給錢，這些錢事後社員也是按照工分分紅。

魏嵐點點頭，半晌又道：“那到時候挖藕不會要你去挖吧？”

就算放幹淨了水，小港裏也是泥地，人站上去立馬就得陷進泥裏，穿長筒膠鞋都不頂用。

這麽冷的天，還不得把給凍掉？

“這個要看大隊長安排。”

魏嵐眉蹙起，瓣蠕不滿撅了撅。

仿佛察覺魏嵐的不高興，顧朝扛著麻袋側，低啞著嗓子哄著，“囡囡乖，不要任。”

“哼。”魏嵐不高興的輕哼了一聲，“我任什麽？到時候冷的是你，又不是我！”

側繞過顧朝，氣哼哼先往家跑去。

顧朝:……

還說沒生氣，跟被人奪了食盆的小豬仔似的。

想著，顧朝啞然一笑，小跑追了上去，“囡囡，等等我，跟你說個事兒。”

魏嵐已經跑到家門口，別扭不肯停下，等顧朝進門時，偏又發現小姑娘氣鼓鼓依在門口。

魏嵐一雙桃花眸瞪圓，秀眉高揚，齜牙咧兇兇的，“我是等著關門，不是等你！”

“那好吧。”顧朝垂首低低笑了兩聲，寬闊肩頭輕輕，過了一會兒，在魏嵐氣河豚包子臉的怒視下，顧朝才終於止住笑意。

他空閑的那隻手以拳低輕咳了一聲，調轉步子往屋裏走去，“你不想聽就算了。”

魏嵐瞪著他的背影，氣的直跺腳，偏偏心裏好奇，隻能小步追上急急追問，“到底什麽事啊？你說啊！快點！”

說話說一半，急死個人，氣的魏嵐想把手裏那塊摔他臉上。

“就是那個……”顧朝忽然頓住腳步，側頭看向魏嵐。

魏嵐跟著停下腳步，小手抓著他胳膊上的服，一張小臉認真揚起。

掌大的小臉白裏紅，瓣帶著水微微嘟起，一雙眸子恨不得占三分之一，認真的小模樣又又嗔，讓人看了就想欺負。

顧朝歪在上啄了一下，聲音低沉卻欠扁，“覺得你，像個豬仔。”

說完，顧朝扛著裝糧的麻袋健步如飛奔進屋裏。

隻留院裏魏嵐臉紅一陣白一陣，氣得險些要升天。

“你才是豬仔！”魏嵐小跑追進屋，把往堂屋桌上一扔，臉蛋漲紅，鼓著腮幫子就撲向顧朝，“我關心你！你居然還說我是豬仔！”

顧朝剛把麻袋放竹床上，轉過還沒站穩，就被衝過來跟小炮彈一樣的魏嵐撞翻。

兩個人齊齊摔回竹床上，魏嵐誇坐在顧朝腰，毫沒意識到姿勢曖昧，一張臉氣的漲紅，拳頭不要錢似的往顧朝口落下，“你才是豬仔，快承認！說你以後再也不敢了！”

魏嵐鐵了心，今天就要教顧朝重新做人，讓顧朝認清現狀，他們兩個誰才是老大。

顧朝皮糙厚，上邦邦的，魏嵐錘他就跟撓似的。

到底怕傷了魏嵐，顧朝捉住的拳頭，笑著討饒，“好好，我是豬仔，我是豬仔，不鬧了囡囡。”

“誰鬧了！”

人總是持寵而，一聽顧朝說鬧，魏嵐腦子一陣炸響，手被捉住不了，彎咬俯下在顧朝脖頸蹭了蹭。

將領蹭開後，微張，貝齒一開一合毫不猶豫咬了上去。

懷裏姑娘，溫熱氣息直頸項，伴隨一陣刺痛，顧朝“嘶”了一聲，出一口冷氣。

那瞬間，顧朝覺得自己可能不太正常。

雖然痛，但和小姑娘的親近，他心裏是愉悅的。

察覺在後背輕拍安的大手，魏嵐頓了頓，不由鬆了牙關，趴在顧朝口。

被咬傻了嗎？不會掙紮，反而安？

魏嵐擰著眉頭遲疑看向顧朝，卻撞進一雙深邃去月夜下深海一般的眸子。

深邃泛著水，倒映此時此刻氣惱兩腮通紅的模樣，深的讓人淪陷，想要溺死其中。

魏嵐吞咽一下口水，臉頰籠罩一層玫瑰，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掙紮想要從顧朝上下來，卻反而被顧朝扣腰。

顧朝大手鉗住崩桃核的下，迫使與他對視，“不生氣了？”

他聲音繾綣低沉，態度卻好像突然危險強勢起來。

魏嵐掙了掙沒睜開，瓣了，眼尾還沒憋紅，顧朝低聲似是警告一般：“不許裝哭。”

“誰裝了！”

當場破小意思，魏嵐臊得臉紅，不高興的大力掙紮。

顧朝胳膊結實有力，能掙才有鬼。

“再，就真的讓你哭。”

真是無妄之災。

顧朝閉了閉眼，不自覺夾了夾。

本來隻是逗小姑娘高興，誰知道最後遭罪的是自己。

魏嵐臉猛地漲紅，到屁下的東西，子僵住，登時不敢了。

魏嵐眼角長睫漉漉的，紅著臉埋進顧朝懷裏，聲音悶悶，“你、你抱夠了就放開我！阿婆看見怎麽辦？！”

“看見就挨打。”顧朝嗓音低沉揶揄，“挨打也不放。”

摟著魏嵐腰的手更了。

魏嵐臉頰發燙，登時失了聲，臉埋進顧朝懷裏不敢，致如玉髓般白皙細膩的手指抓著他前服。

耳邊“噔噔噔”的心跳聲，不知是的，還是顧朝的。

魏嵐手指收，臉更燙了，小聲埋怨，“你、你到底要抱到什麽時候？”

顧朝聲音固執中著委屈，抱著魏嵐，“就想這樣待一會兒。”

這段時間家裏來的人多，顧阿婆每天跟著看到起看到很晚，顧朝一直都沒機會跟魏嵐親近。

魏嵐咬了咬，遊移不定。

這裏是堂屋，可不是房間。

而且也不知道顧阿婆在房間還是在後院，要是過來看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