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認真想了想,如果有紉機的話,可以跟顧阿婆學一下怎麽量尺寸、裁剪服,到時候再在紉機上紮一遍線,到也不算麻煩。
魏嵐心裏琢磨,顧朝摟纖細腰肢,道:“那就買。”
“嗯?”魏嵐抬頭看他,滿眼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什麽?”
這麽簡單暴了嗎?直接買?
“我去拿東西,一會兒回來。”顧朝說著,將魏嵐攔腰抱起,徑直放到椅子上,打開門大步流星往自己屋去。
魏嵐還迷糊著,顧朝已經提著包裹和一個信封走了進來。
包裹是昨天夜裏,顧朝背回來的那個,看起來有些大,但好像並不占多重量。
魏嵐順勢接過包裹打開,“羊絨線?”
白、黑的羊絨線,綿蓬鬆,上去頃刻間覺得暖洋洋的,十分保暖。
至是含羊百分之九十!
是實打實的好東西!
魏嵐當即抱了兩卷進懷裏,小模樣瞧著比看到顧朝回來還要高興。
顧朝心裏一噎,坐在旁邊,從信封裏拿拿出來一疊花花綠綠的票子,當著魏嵐的麵數了起來。
魏嵐把羊絨線的大包裹拎到床上放下,再次踱步回來,一雙桃花眸雙眼發:“這麽多錢?”
“嗯。”顧朝輕輕應了一聲,已經數好五百零碎大團結放在一邊,又繼續數剩下的。
魏嵐又問:“這麽厚,總共有多?”
“大黃魚賣了七千二,我在海市買了做生意要用布,還買了其他東西,算下來,應該還有五千六七。”
魏嵐一遍點頭,一邊從屜裏翻出本子和鋼筆,把顧朝剛說的都一一記下,半晌又問:“都買了什麽?還有,那些羊絨線多錢?”
“羊絨線兩塊錢一卷,紡織廠隻有這些,我都拿了。”顧朝側頭,一手著票子,一手在魏嵐鼻尖輕輕刮了一下,烏黑深邃的眸含笑道:“至於買了什麽,明天去郵局看看,就知道了。”
之前魏嵐說過想要電視機,顧朝一直記在心裏,手裏有錢了順勢就在海市把東西買了。
他想給魏嵐一個驚喜。
“還賣起關子了。”魏嵐癟,哼哼道。
顧朝笑而不語,點清剩下的五千七百塊錢,他從中出一千塊錢,剩下四千七都遞給魏嵐,“這一千塊錢一部分要尾款,剩下的我留著周轉,這些你收好。”
魏嵐遲遲不接,桃花眸滿是怔然:“給、給我?不用給阿婆嗎?”
“阿婆年紀大了,平時家裏也都是你打理,這些錢你拿著,想買什麽就買什麽。”顧朝聲音沉沉,像是許諾一般,認真看向魏嵐,“我以後會賺更多的錢,都給你。”
說完這句話,顧朝目閃爍一下,結滾,覺得耳子有些燙。
魏嵐忽然笑了,調侃道:“你把錢都給我,就不怕我跑了?”
“你跑到哪裏,我都能把你找回來。”顧朝突然傾,在角輕啄了一下,“而且,你跑不掉了。”
“煩死你了,老不正經!”魏嵐惱把顧朝推開,埋頭在本子上算起賬來,“你都買了哪些布?本多?又打算賣多?”
顧朝一一道來,又把跟顧說好的事,一同告訴魏嵐。
“啊,這樣的話……”
魏嵐頓了頓,埋頭迅速列了兩條公式,末了推給顧朝看:“四種的布每種五匹,折算尺就是兩千尺,這麽算下來哥不用承擔本風險,都賣出去的話,能分到八十塊錢,咱們拿到手的有二百八十塊錢。”
“其中三種純布每尺本是二二,淨利潤是一八,還有一種是白底印花的小凡布,本價是二五,我準備售價五,不要布票。”
顧朝點點頭,又搖頭,聲音淡淡:“如果都賣出去,哥分到的應該是八十五塊,我們這邊扣去本和哥的,能拿到三百一。”
顧朝說的有條有理,顯然是一早在心裏過過賬的。
魏嵐點點頭,示意明白,又擔心道:“可是,總共兩千尺布,這個數量可不……”
顧朝一直注意魏嵐的表變化,就怕會介意,卻沒想到,魏嵐將賬務算清,隻是擔心貨不好出手,並沒有計較其他。
顧朝心裏沒由來一陣熨帖和慨。
他的姑娘,總是善良識大的,是他想左了。
顧朝笑著說了一句:“馬上要年關了。”
魏嵐先是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
一拍腦袋,驚呼道:“是啊!快過年了,我怎麽就沒想到?”
老百姓平日裏舍不得穿舍不得吃,臨近年關時,為了喜慶也為了來年更有盼頭,咬著牙也要置辦一些年貨。
而這些年貨中,其中較為實用的針線、布匹占大頭。
“朝哥,你太聰明了!”
何止是聰明?簡直老謀深算!
魏嵐喜滋滋算了半天賬,忽然又想起什麽,起跑到床邊,從枕頭裏側出一件疊好的。
正是顧朝出去的這幾天裏,織的那件。
魏嵐將抖開,先是在顧朝上比劃了一陣,看起來有點大,但還得看上效果。
顧朝上穿的還是出門前魏嵐填充棉花的那件薄襖,之前還算暖和,放在這樣的大雪天裏,完全不夠看。
他上的棉襖外出穿了十多天,還算幹淨整潔,看得出來平時有注意不弄髒,隻是口的豁口十分明顯。
那豁口周邊布料下癟,似乎是棉花從那裏冒出來,又被人魯塞回去造的。
魏嵐手把往顧朝懷裏一塞,哼哼道:“換上我看看!”
推著顧朝回自己房間換服,自己則是將那四千塊錢重新裝回信封裏。
魏嵐拿著信封在屋裏轉悠,總覺得放在哪裏都不安全。
這些錢不數額大,而且意義不一般,是顧朝拿命冒險換來的錢,必須收好。
視線在屋裏環視一圈,注意到窗邊長桌屜上有鐵環和鎖扣,魏嵐從脖頸出黃銅鑰匙,把藤箱上的小鎖換到屜上。
裝錢的信封放在屜裏,魏嵐又將藤箱裏一些有實際價值的東西清點出來,一同放進屜在信封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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