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聽到顧阿婆開堂屋大門的聲音，顧朝先是迷迷糊糊摟懷裏的姑娘，下一刻想到什麽似的，眼睛猛然睜開。

顧朝猛然驚醒，二話不說，跳下床將被子一裹往肩頭一扛，跳著腳往對麵魏嵐的房間跑。

“唉喲……”魏嵐睡得正香，被顧朝兩下顛醒。

朦朧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自己房間悉的擺設。

慵懶打了個哈欠，待看清床邊著膀子著曲線明顯的腹的男人，臉倏地的一紅。

魏嵐在被子裏，結結道：“朝、朝哥？”

“噓——”顧朝修長食指抵在魏嵐邊，清早起來聲音低沉沙啞，“再睡會兒？”

魏嵐乖巧無聲的點點頭。

顧朝側耳傾聽屋外靜，見靜小了，估阿婆這會兒應該回房間收拾去了。

“乖。”

他手指在魏嵐上蹭了蹭，半晌低頭眷在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在魏嵐臉紅中，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被顧朝反手帶上，房間裏恢複安靜。

魏嵐在被子裏，小手捂住額頭傻笑。

正樂著，門外突然傳來顧阿婆刻意低聲音的嗬斥聲：“你個沒臉沒皮的玩意兒，大清早的穿這樣跑嵐丫頭屋裏做什麽？”

顧朝聽著靜，想趕在顧阿婆不在的時候回房間。

昨晚睡得太沉，放在以前，類似的況下，每每淩晨的第一聲，他就已經將魏嵐送回自己的房間。

隻是這次顧朝算錯了。

堂屋裏沒有靜，他以為顧阿婆不在堂屋，哪裏知道他從魏嵐房間裏出去時，正和門邊係襜的顧阿婆撞了個對臉。

顧阿婆張大上下看了顧朝兩眼，襜也不係了，拿在手上就往顧朝上，“砍腦殼的玩意兒，以前都是怎麽教你的，你……你要氣死我！”

顧阿婆了顧朝幾下，手捂著口看樣子有些站不住腳。

顧朝抬著手阻擋，看這形，連忙手去扶。

還沒到顧阿婆呢，又被顧阿婆反手了一記，“個糟心玩意兒，別我。”

顧阿婆一邊惡狠狠的罵，一邊氣不順又了幾下顧朝。

這回顧朝不手阻擋了，就站著讓，“阿婆，誤會，是誤會……”

“誤會什麽誤會？老婆子親眼看見的，還能是假的？”

一聽顧朝還狡辯，顧阿婆更生氣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屋裏魏嵐聽得雲裏霧裏，掀開被子想出去看看況，結果被子一掀，皮遇到冷空氣凍得一記哆嗦。

竟還是赤條條的！

魏嵐趕又回被子，揚聲衝門外喊道：“阿婆，怎麽了？”

顧阿婆手上作一頓，接著瞪了顧朝一眼，推他回自己房間。

“還不快穿服去！再有下次，我不死你！”

顧阿婆給顧朝使了一記眼，隨即扭頭衝魏嵐房間門口笑道：“哦，沒什麽事兒，吵著你睡覺了吧？天兒還早呢，外麵下了一夜的雪，也沒什麽活兒的，你再睡會兒……”

顧朝做的缺德事，顧阿婆是不敢讓魏嵐知道的。

好不容易哄著魏嵐不要著急早起來，顧阿婆回頭，見顧朝還赤條條站在邊上，也不怕冷。

顧阿婆“嘖”了一聲，一副牙疼的表嫌棄的睨了顧朝一眼，抖了襜轉去廚房做飯去了。

再懶得看顧朝一眼。

顧朝鼻子回了房間。

雖然這頓打挨得不冤枉，但是，總覺得失寵了是怎麽回事？

顧朝把自己收拾出來，拿著鐵鍬清理後院積雪。

水井在後院，每天吃水洗菜都在這，不及時清理出來的話，等回頭底層的雪化了容易結冰，到時候容易倒不說，還不好清理。

顧朝正埋頭苦幹，突然“叩叩叩”聲音傳耳，他抬頭一看，魏嵐裹著毯子站在窗邊，一張臉紅的不像話。

顧朝呼吸一滯，呆呆站在院裏，視線上下在魏嵐上遊走。

魏嵐秀眉立起，纖細食指指向顧朝房間的方向，誇張張大，聲音卻很小：“還傻站著做什麽？把我服拿過來啊！”

顧朝意會過來，同樣臉一紅，側耳聽了一耳朵，廚房裏阿婆正在“滋滋”炒菜。

借著機會，他放下鐵鍬，回房間拿魏嵐的服。

魏嵐瞧見跺了跺腳，凍得厲害又重新回床上。

真是的，明明是正經的對象，愣是搞得像一樣……

剛才收拾的時候，怕阿婆進屋會看到，顧朝都將服塞進被子裏，這會兒一件一件拿出來，大致厚實的棉襖，小致掌大小的……小。

是姑娘家最喜歡的。

顧朝了，手很和。

和……和昨晚一樣。

顧朝胡思想，忽然鼻間一陣溫熱，以為是天冷凍出鼻涕，用手抹了一把，目猩紅一片。

竟然是流鼻了？

怕弄髒魏嵐服，他趕把服放下，折騰好一會兒才把止住。

到魏嵐門口前，顧朝先是長脖子往廚房看了一眼，見顧阿婆背對這邊，他才大著膽敲了兩下門。

沒等一會兒，房門支開一條隙，一隻白皙如脂玉的胳膊從裏麵探了出來，胡抓了兩下，最後穩穩將他手裏服抓走。

趕在關門前，顧朝小聲道：“棉襖在我屋裏，一會兒你起來過去拿。”

“知道了！”

顧阿婆聽見絮絮叨叨的聲音回過頭，見顧朝鬼鬼祟祟站在魏嵐房間門口，臉登時一沉：“朝哥兒，你又在那做什麽呢？”

“沒事。”顧朝頭皮一陣發麻，趕找借口開溜：“阿婆，我有東西給哥，早飯不回來吃了。”

說罷，扭頭就走。

灶臺邊，顧阿婆又出一副牙疼的表，碎碎念道：“顧家咋就出了這麽個玩意兒？憨的跟頭豬似的。”

*

顧朝穿過大隊來到顧家院外時，顧正蹲在院裏洗服，旁邊芳夏懷裏抱著孩子，一手還在拉著顧。

“我來洗就是了，屋外涼，你把晗姐兒抱屋裏去，回頭凍著孩子。”顧擺手讓芳夏進屋。

芳夏不依，拉扯顧那隻手打了幾個手語，見顧並不看，芳夏登時急得“啊啊啊”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