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下午,夏言有一場很重要的芭蕾舞演出,離演出開始倒計時不到半小時,後臺忙忙碌碌,幾乎作一團。
夏言換了舞蹈服,坐在化妝鏡前化妝,桌臺上的手機卻嗡嗡的響了起來。雖然是一排陌生的號碼,夏言卻已爛俗於心,甚至可以說是噩夢。
“盛西慕,有事嗎?我就要登臺……”按下了接聽鍵。
“半個小時之,到皇朝萬豪來。”盛西慕並沒有耐心將話聽完,冷冷的打斷了。
“可是,這場演出很重要。”夏言眉心蹙。
電話那段是短暫的沉默,然後,再次響起他清冷的聲音。“尹夏言,你好像沒太聽清我的話,半個小時之,到皇朝萬豪。我不喜歡將話說第三遍。”
“盛西慕,我也說過這場演出很重要,請你尊重我。”夏言義正言辭,很耍脾氣,卻並不代表尹大小姐沒有脾氣。
又是沉默,然後是他一貫邪魅的輕笑。“呦,脾氣還大的,你不想來也可以,不過,我聽說杜婧的父親最近虧空了一大筆錢,尹建國正幫著四聯絡銀行,如果這個時候我將銀行資金攔截,你說會怎樣?”
夏言抿不語,臉微蒼白,半響後,淡淡回了句,“我馬上到。”
“夏言,準備好了嗎?”舞蹈老師催促道。
尹夏言起,無奈的歎了一聲,然後開始手卸妝。
“尹夏言,你這是幹什麽?馬上就要登臺了。”老師不解的詢問。
夏言麵蒼白的有些明,知道這場演出將決定著老師能否評為副教授。但不能任由盛西慕對杜家下手。“老師,對不起,我有必須離開的理由。”
“尹夏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應該知道這場演出對我有多重要,陳嘉又不在,你讓我現在去哪裏抓人!”老師有些急了,音量不由得提高,引來四周其他演員的注視。而夏言,就是在老師的不悅聲,和眾人的目注視中踩著高跟鞋離開。
從趙大到皇朝萬豪的路途並不近,夏言將車子開的飛快,才踩著時間走盛西慕指定的包廂中。裏麵的人,除了周鴻,幾乎都不認得。
“還算準時。”盛西慕輕笑,優雅的掃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後,指了邊的位置。“過來坐。”
夏言在原地靜默片刻,眸靜靜打量著四周,奢華的包廂,男人們華貴,邊的人一個賽一個的鮮亮麗,隻有盛西慕旁了個伴。夏言抬步走過去,靜靜的坐在他邊,素雅的紗,與四周的奢靡格格不。
“盛長的品味……的確與眾不同。”對麵,男人優雅的舉杯。
“顧省長過謙了,聽聞尊夫人才是難得一見的人。”盛西慕隻是淡淡一笑,回敬,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夏言對場上男人之間的虛掩逢迎並不興趣,隻是安靜的坐在盛西慕旁,如同擺設一般。而盛西慕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手臂肆意環上腰,微涼的片印上麵頰,吞吐的氣息中,帶著淡淡的酒香。
夏言並沒有躲閃,這樣的場麵司空見慣,在這裏,男人才是主角,人,不過是陪襯而已。他們就好像男人的一件裝飾品,用來襯托男人的份。
席間,男人大多說著場麵話,談笑間出一些對於彼此重要的信息,場上獨有的流方式,盛西慕與顧希堯儼然是席間的主角,趙市兩大巨頭,足以讓整個省區天翻地覆的人。夏言並不熱衷,乖乖的扮演著自己的角。
盛西慕沒喝,雖然他保持著極度的冷靜,但夏言依舊能從他深邃的眸中看到微醺的模樣。攬著他的手臂走出皇朝萬豪,清澈瞳眸不免流出擔憂的神。“什麽都沒吃,還喝那麽多酒,小心吃不消。”
微低著頭,淡淡說道。而盛西慕卻突然停住腳步,微瞇了墨眸,凝視片刻後,曖昧一笑,“還不錯,開始懂得擔心我。”
夏言微愣,片了兩下,卻沒有發出聲音。這樣微妙的覺,就是擔心嗎?有些迷茫了。對於盛西慕,不是因該恨不得他死掉嗎!
“上車吧。”盛西慕按了下手中遙控鑰匙,停靠在不遠的黑大奔,車燈一閃,好似在接主人的召喚。
“我來開車吧,你醉了。”夏言率先坐進駕駛室的位置,不給盛西慕任何商量的餘地。而他隨意聳肩,並沒有爭辯,順從的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緩緩開,車速不快,車子開的也很平穩。車,二人相對沉默,盛西慕懶散的靠著椅背,隨手取出一張碟片放音響中。高雅的鋼琴曲在車流淌,《雨中的旋律》很經典的曲目。他修長的指尖隨意敲擊著車窗,好似跟隨在音律彈奏。
“為什麽帶我去那裏?”夏言淡淡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盛西慕笑,略帶玩味的眸淡淡落在認真的側臉。“沒有為什麽,我不太喜歡應付,所以,固定的時期,邊隻留一個人。陪我應酬,也會是你的任務之一。”
還是沉默,夏言眉心鎖,半響後,角才牽起一抹嘲諷的笑。“那應該請教一下,我的前任是誰了。”
盛西慕微抿著薄,眸中幾分玩味。側上耳畔,低喃道,“比你貌,也比你懂風,怎麽?嫉妒了?”
夏言側頭看向他,鎖住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下次還是找吧,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盛西慕,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
話音未落,眼睛突然被強烈的線刺痛,另一條車道上,一輛別克車疾速駛來,夏言驚慌失措,想要躲閃開,卻已經來不及。
“夏言,小心。”千鈞一發之際,盛西慕不假思索的轉方向盤,將危險移向他的方向,並利落的將夏言護在懷中,用自己的擋住了。
砰地一聲劇烈後,車子阻停住,別克車撞上大奔車頭,兩輛車都被變形,狀況慘不忍睹。夏言被盛西慕擁在膛,眼前一片黑暗,卻覺到有溫熱粘稠的一滴滴打落手臂上。可是,的並沒有疼痛的覺,難道……
夏言心口狂跳的厲害,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用力的掙他懷抱,手去他,“盛西慕,你怎麽樣?”
映眼簾的是他含笑的俊,鮮順著他麵頰緩緩向下流淌。
“盛西慕!”夏言驚慌失措的呼喊了聲,手掌按上他額頭流不住的傷口。剔的淚不控製的劃落眼簾。“傷的很重嗎?是不是很痛?我去找人救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都在不停的抖著,轉去開車門,但已經被撞得變形的車門卻怎麽也推不開。夏言哭的更洶,眼前一片模糊,不停的用手背抹掉臉頰的淚痕,從未有過的疼痛恐懼。
盛西慕角揚起淺淺的弧度,有些吃力的臂將半擁懷,冰冷的手指輕輕的拭去麵頰的淚珠。“傻丫頭,別怕,我不會死。”
夏言不停的搖頭,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趙一豪倒下的那一刻,也對說:夏言,我不會死的,不會丟下你。可是,他騙了。真的好怕,怕盛西慕也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生命中。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變得對如此重要!
夏言哭的梨花帶雨,盛西慕卻笑著,低頭吻上有些蒼白的。混合著冰涼的淚,苦中卻含著甘甜。“還記得嗎,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無可取代的。不是隻有趙一豪,我也願意為你而死。”
夏言震驚的看著他,一雙明眸中含著盈的淚珠。他的神是那樣認真而執著,此刻的盛西慕,讓覺得好陌生,卻又如此想要靠近。心狂烈的跳著,不能自抑。然後,眼睜睜看著他高大的在麵前倒下。
“盛西慕,盛西慕……”嘶聲力竭的哭喊。
盛西慕被送到病房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夏言整夜整夜的陪在他床邊,很安靜,握著他的手,靜靜流淚。他的手臂是冰冷的,輸管在他手背的皮中,將藥緩緩輸。旁冰冷的儀滴滴答答的響著,彎彎曲曲的波紋顯示著他的生命跡象。
夏言將頭靠在他掌間,淚珠一顆顆落在他掌心,腦海中不停閃過的是車禍後他流的俊。他神認真的對說:尹夏言,我願意為你而死。
那一年,雪很大,心很冷,愛沒有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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