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燼淡淡抬眼：「你不是要報恩嗎？」

「是，是呀，」楚辭心思一轉，循循善道，「可我要是經常出雲家，壞了雲公子的清譽，那多不好呀。」

「清譽？」雲燼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微微勾起角，「不該看的，你都看了個遍，不該的，你也了抱了，我......還有清譽？」

楚辭語噎了，好半晌才道：「中午想吃什麼？」

「魚湯。」雲燼角微微揚起，隨即又平復，咽下楚辭喂來的粥，「葯太苦了，我想吃餞。」

「我去買。」

「買的不好吃。」

「山裏有一棵青梅樹，我去摘些回來腌制。」

「嗯。」

楚辭喂一口，雲燼吃一口，吃得極慢，楚辭不由問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雲燼細嚼慢咽，搖了搖頭：「你的心意，需細細品嘗。」

楚辭怔了一下，隨即揚笑了。

等一碗粥見底，楚辭拿了一條布巾遞給他，雲燼卻虛弱道：「使不上力，有勞宋姑娘幫我。」

楚辭才不信他的鬼話，就算毒發，也不至於虛弱這樣。

見半天沒有靜，雲燼虛弱地看著：「有勞宋姑娘了。」

楚辭有些懵。

這還是那個生人勿進，清冷出塵的雲燼嗎？

難道是寒毒發作，毒壞腦子了？

「宋姑娘？」

楚辭見他眸清正，心想著，可能是病勢洶湧，真的太虛弱了，便出手輕輕地了他的角。

雲燼滿心都是歡喜，道：「你一夜未眠，快回去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摘青梅。」

楚辭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使不上力嗎？還能摘青梅？」

雲燼神如常：「不知為何，覺好多了。」

男人的，果然都是騙人的鬼！

楚辭角了，回去睡覺。

最近太累，這一覺睡得極沉，快到傍晚了才醒來，見時辰不早了，一骨碌爬起來。

堂屋裏，阮氏和蘇氏正在商量酒席的菜單，楚辭進屋，在蘇氏旁坐了下來。

阮氏把盤裏的米糕往面前一推，和藹地笑道：「乖孫醒了，壞了吧，阿等會兒去做飯，先吃塊米糕墊一墊。」

楚辭了一塊，邊咬著，邊拿起一張菜單：「我們家要宴客嗎？」

蘇氏道：「過兩日喬遷，要宴請鄰里。」

最近忙著煉藥，喬遷這麼大的事都忘了，楚辭放下菜單，道：「有魚有，有有鴨，好的。」

阮氏見起往外走，問道：「乖孫，你去哪裏？」

楚辭道：「我約了雲公子摘青梅。」

「吃了飯再去吧。」

「太晚了，天要黑了。」

等楚辭出了院門，阮氏問蘇氏：「乖孫和雲公子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蘇氏道：「阿楚有分寸的。」

阮氏忽然嘆了一口氣：「有些事不是有分寸就行的，乖孫涉世未深，見的人太，雲公子又是那樣好看的人，你要多提點乖孫一些，大戶人家，私太多，若一輩子都要明爭暗鬥，那多沒意思啊。」

阮氏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都看得通，說出這樣一番話，蘇氏並不意外，道：「阿楚說了，將來找個心儀的男子贅，我覺得甚好。」

阮氏笑了：「不愧是我的乖孫，贅好，贅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