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嬤嬤進村之後,找了個人問道:「請問村長家住何?」
村民抬手指了一:「那間青磚瓦房,就是村長家。」
姚嬤嬤往村長家走去,路過一家院門口,見有婦人在洗服,心思一轉,上前問道:「妹子,我趕了半天路,有點口,能不能跟你討碗水喝。」
李氏剛給工匠做完飯回來,打算洗完服,就去地里忙活,沒有料到會有人上門。
「當然可以了,快屋裡請。」李氏把人迎進堂屋,端了一碗糖水給姚嬤嬤。
「多謝妹子,妹子,你真是個好人。」姚嬤嬤了一兩銀子出來。
李氏有些無措,連忙把銀子推了回去:「一碗水而已,也不是啥好東西。」
姚嬤嬤直接把銀子塞到李氏手裡:「出門在外,難得到好心人,妹子,你就收下吧。」
那一兩銀子擱在手裡,就跟燙手山芋似的,李氏將銀子又塞了回去:「咱們村不興這個。」
見李氏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姚嬤嬤笑著問道:「妹子,我想跟你打聽個人。」
楚辭的生意越做越大,李氏擔心姚嬤嬤也是沖著楚辭的方子而來,便留了個心眼:「不知道你想打聽誰?」
姚嬤嬤道:「顧秀才學識出眾,我家老爺想請他給我們小爺當先生,不知道他品行如何?」
原來是來打聽顧寧安的,李氏本就不是嚼舌的人,雖看不慣顧寧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問了一句:「你家老爺為何不請個舉人當先生?」
姚嬤嬤何等的明,豈會聽不出李氏話中之意,看來顧寧安果然是私德敗壞,品行不端。
「我們當下人的,哪能猜主子的想法。」姚嬤嬤說著,站起要告辭,「多謝妹子招待,耽誤妹子不時間,真是過意不去。」
李氏笑笑,送姚嬤嬤出了院門口。
姚嬤嬤從宋大柱家出來,直接去了村長家。
村長正在修理農,聽到敲門聲,連忙過去開門,見是陌生婦人,問道:「你找誰?」
姚嬤嬤問道:「這裡是村長家嗎?」
「你有啥事?」
「我家老爺看重顧秀才的學識,想聘他為先生,可是聽說他品行不太好,不知是真是假?」
村長神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淡淡道:「他明年要參加鄉試,怕是沒空去貴府當先生。」
鄉野之地,要出一個秀才,十分的不容易,但村長絕不是在替顧寧安遮掩,而是村裡有不讀書人,不能因為顧寧安一個人,而影響了其他人的名聲。
所以,點到為止。
大戶人家心思深,一句話里能說出十個八個彎彎繞繞,同樣也能聽出暗藏的機鋒。
姚嬤嬤見村長和李氏一樣,都對顧寧安的品行避而不談,心中越發篤定,除了有婚約,顧寧安一定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顧秀才年輕有為,鎮上不大戶人家都想招他為婿,可我聽說他已經定親了是不是?」
周氏喂完從後院出來,聽姚嬤嬤問起,開口就道:「什麼年輕有為,簡直就是冠禽,忘恩負義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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