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祈舟跟陳染音說得是周日上午回家, 其實他周六下午就到東輔了,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給一份驚喜。
他是五點多到的家, 家里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他就用微信分別給外甥和媳婦兒發了條信息,讓外甥今晚別回家,詢問媳婦兒現在在哪?
外甥回得倒是快,媳婦兒卻遲遲沒有回他的消息。
收拾完行李箱后, 顧祈舟又給陳染音發了條語音微信:“寶寶,我到家了,你現在在哪呢?”等了幾分鐘后, 陳染音還是沒回復,于是他就給打了通電話,卻一直于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心里就有點著急了,又給丈母娘打了通電話,問問老婆在不在娘家, 丈母娘的回答是:“今天中午就沒回家,說是出去玩了。”
顧祈舟:“自己?”
秦薇:“好像是。怎麼了?現在還沒回家呢?”
顧祈舟知道自己丈母娘的心理影, 怕著急, 就回了句:“我也是剛到家,不知道去哪了,才打電話問問您。”
秦薇:“哦,可能是去逛街了,我聽說的一個好朋友快生了,要準備禮。”又說, “你給打電話, 別發消息, 發消息可能看不到。”
“嗯,好。”掛了電話后,顧祈舟又給陳染音打了通電話,還是無人接聽,他的心里越發焦急。
其實現在的時間不算晚,還不到六點,即便是冬天外面的天也還沒黑,但他就是難以安心——多年前發生的那樁慘案依舊橫亙在他的心間,了他心深揮之不去的影。
他害怕昨日重現,害怕自己又會在朝夕之間失去所有。
先給外甥發了條消息叮囑他老實在學校里面呆著哪都別跑,然后顧祈舟就穿上外套出了門,開著車穿梭在東輔的大街小巷,一個商場接一個商場的找人,期間不斷地給陳染音打電話發消息,但卻一條消息都沒回。
七點半,電影散場,一直等看完結尾的彩蛋后,陳染音才不舍地起離席,腦子里面想著的全是:太好看了,我要把這部電影安利給全世界!
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看的電影。其實本來是打算著給陸云檀的那對即將出生的龍胎買完禮就回家的,誰知道竟然中了商場的獎,獎品是一張電影票。也不想浪費電影票,于是就去看電影了。
電影五點十五開場,七點半結束,為一個有素質的人,一落座就把手機調了靜音模式,堅決不打擾其他人的觀影驗!
走出觀影廳后,立即跑去了衛生間,一輕松地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后,才不慌不忙地從包包里拿出了手機,然后才看到了無數條來自老公的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
也來不及看微信容,立即給老公回了通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去哪了?!”將近兩個小時沒聯系到人,顧祈舟已經急瘋了,馬上就要報警了。
他的語氣還兇的,陳染音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都快半個月沒見面了,打電話就兇我……也生氣了:“你兇什麼呀?我看電影呢,手機關靜音了!”
顧祈舟攥著方向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竭力地克制著急躁又不安的緒,不容置疑地對著電話說:“給我發個定位。”
他的語氣依舊十分冷,陳染音委屈又生氣,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回來了?”
顧祈舟:“嗯。”
陳染音卻更委屈了:一回來就兇我!沖我發脾氣!不跟你好了!朕要把你這個兇后打冷宮!
直接把電話掛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給他發了個定位。
顧祈舟用微信給回了條消息,讓去商場的一號門門口等他。
陳染音卻沒有立即去一號門,又賭氣地在商場里面轉悠了三圈,試了幾件服,才慢慢悠悠地朝著一號門走。
一走出商場大門,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別克suv。
抿了抿,糾結地朝著別克走了過去,想快點見到顧祈舟,又生他的氣。
為了向他表明自己生氣了,都沒有拉開副駕駛的門,而是拉開了副駕駛后面的車門。上車后也不搭理他,甚至都不往駕駛室的方向看,面無表地看向車窗外的繁華夜。
顧祈舟也還沒消氣呢,一句話都沒說,等坐穩之后直接開著車。
回家的這一路上,兩人誰都不理誰,甚至連個眼神流都沒有,跟小學生吵架似的。
到家后,陳染音直接回了臥室,還用力地把房門給甩上了,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用以彰顯自己的憤怒,并反鎖了房門,把自己所在屋子里的同時還把顧祈舟鎖在了門外。
顧祈舟也沒去哄,直接去了廚房,打開冰箱門看了一眼。如他所料,冰箱里什麼都沒有,于是他又出去了一趟,去超市買了點食材回家,然后開始做飯,做的全是陳染音吃的菜。
做好晚飯,他才去了臥室,站在門外敲了敲房門:“出來吃飯。”
陳皇還在賭氣呢:“不吃!”
不哄我我就不吃飯!
顧祈舟無奈,擔心肚子會胃疼,態度就強了一些:“快出來吃飯。”
又兇我!陳染音更氣了:“不吃你做的飯!”還故意氣他,“我訂了外賣!”
顧祈舟:“……”
陳染音還真的訂了外賣,不到二十分鐘,外面小哥就給打了電話,讓下樓取餐。立即披上外套出了門,在顧祈舟氣急敗壞的目中,得意洋洋地把肯德基取回家了,還故意坐在餐桌上,故意坐在他對面吃漢堡炸,一口家里面的飯都不吃。
顧祈舟都要被氣到沒脾氣了——這家伙,要是想氣他,準能氣死他。
吃完飯,陳染音去洗了個澡,然后又回了臥室,這次卻沒鎖房門——剛看了一眼手機,顧別冬也給發了條微信,說這周不回家了,要留在學校上自習。
也就是說,今晚家里只有和的正宮娘娘。
賭氣歸賭氣,辦事歸辦事,互不影響。
回到臥室后,打開了柜,從里面拿出了一條前幾天新買的睡。綢緞質地的墨綠修款吊帶,不僅顯材,還能襯得人細膩白皙。
換上睡后,又從梳妝臺上挑細選地拿起了一瓶香水,在頸間和耳后點了一些。
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立即上了床,進了被窩里,假裝睡覺——就是要等他自己掀開被子發現,不然就相當于主去引他了,不行,現在還在跟他賭氣呢,堅決不主和好!
房門被推開,顧祈舟走進了臥室,卻沒朝著床走,而是止步于柜前,打開柜子從里面拿了兩件服出來,然后,又離開了臥室,期間一句話都沒說。
很快,陳染音便聽到衛生間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顧祈舟去洗澡了。
行,那朕就再等等,等你沐浴更,香噴噴地來侍寢。接著,陳染音又想:朕可真是大度,你都惹朕生氣了,朕還允許你來侍寢。
嘁,要不是看在“陳有林”的面子上,朕才不讓你侍寢呢!
流水聲一停止,陳染音就激了起來,心難耐地在被窩里,暗地期待著正宮娘娘的主示好。
然而,正宮娘娘卻遲遲沒來臥室。
這是怎麼回事?又等了十幾分鐘,陳染音按耐不住心頭的奇怪,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出臥室看了一眼,然后,差點就被氣炸了——
顧祈舟這個王八蛋竟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
行!行!行!好!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有骨氣!
陳皇龍大怒,雙手掐腰,氣呼呼地沖著沙發上的某人說:“睡沙發是吧?那你就睡沙發吧!睡一輩子!”說完,轉就走。
其實顧祈舟沒睡,故意氣呢。
陳染音回到臥室后,還是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又拿起手機給客廳里的某人發了條語音,斬釘截鐵、不容拒絕:“來臥室睡!”
正宮娘娘到底是不敢忤逆陳皇的圣旨,沒過多久,臥室的房門就重新被推開了。
陳染音還在氣頭上,背對著房門而躺,就是不回頭看他。
顧祈舟掀開被子上了床,卻沒說話,也沒,默不作聲地和背對背躺著。
陳染音實在不氣不過,扭臉看了一眼,發現這人竟然連服都沒。
家里有暖氣,溫度高,顧祈舟上穿著黑短袖和深灰家居。
陳染音越來越氣了,直接把轉了過來,抬手在他的后背上用力地捶了好幾拳:“討厭鬼!欺負我!不和你生孩子了!我要去找別人生!”
“你敢?!”顧祈舟突然翻了個,一把將摟進了懷里,沒好氣地問,“不是不理我麼?”
陳染音瞪著他,和他辯論:“是你不理我!你去睡沙發!”
顧祈舟嚴肅又認真地跟擺明事實:“你從上車就不理我,還不和我坐一起。”
陳染音:“……”
顧祈舟:“你還不吃我做的飯。”
陳染音:“……”
行,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和你這種小心眼吵這種小學生級別的架,我可是初中teacher!
但還是委屈:“誰讓你在電話里兇我呢?”
顧祈舟無奈:“兩個小時不接電話,我都要嚇死了,差點兒報警了!”
這事兒確實是理虧,但陳染音還在狡辯:“我看電影呢,再說了,我又不知道你今晚就回來了,誰讓你不跟我說呢?”
顧祈舟輕嘆口氣,實話實說:“本來是想給你驚喜呢。”
陳染音沒好氣:“我一點也不驚喜!”
顧祈舟回了句:“我也是,只剩驚嚇了。”并且被嚇得不輕。
陳染音沒忍住笑了。
顧祈舟故意板著臉說:“你還好意思笑?”
陳染音:“朕笑一下怎麼了?朕還不能笑了?”
顧祈舟目熾熱地盯著:“想讓你哭。”
“……”
陳染音:“你、你不能以下犯上!”
“有什麼不能的?”顧祈舟翻將在了下,忽然嗅到了一幽香味,將臉埋進了的頸間,貪婪又急切地嗅聞著、親吻著,縷縷香氣撥著他的心弦,令他深深地沉淪,嗓音沙啞地說,“媳婦兒,你真好聞。”
陳染音心想:能不好聞麼?這可是朕專程為你準備的“迷魂香”!
但還是有點賭氣,抱住了他的脖子,哼了一聲:“不是要去睡沙發麼?”
大丈夫能屈能,顧祈舟面不改地回了句:“睡沙發怎麼生孩子?”
陳染音沒好氣地說:“生孩子子都不?”
顧祈舟笑:“等著你給我呢。”
陳染音也笑了:“流氓!”
他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世人稱他傅九爺,在臨海市人人退避三舍,涼薄冷淡,無人敢惹。冇有遇到何以安之前,傅九爺兇殘暴戾,涼薄冷淡,從不給任何人留半分情麵。遇到何以安之後,九爺能動口絕不動手,提倡有事坐下來大家一起講道理。世人都覺得九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兇殘暴戾,涼薄冷淡的傅九爺了。殊不知,九爺隻是想以身作則教導自家媳婦冇事彆動手,傷身體。因為彆人的媳婦都勸自己老公冇事彆動手,做個好公民,可九爺的媳婦跟彆人的媳婦不一樣,遇事就問,“老公,能打他嗎?往死裡打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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