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難產

“我進去看看啊！”蕭恂的眼睛都紅了，陸偃的手一松，放開了他。

“胡鬧，人生孩子，你進去做什麼？”襄王爺過來了，手里還提著鳥籠子，“產房不吉,你回去等著去。”

產房里，謝知微疼得生不如死，陣痛如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來，聽到接生嬤嬤說宮口還沒有打開，雖什麼都沒有說，可從甘十二娘的語氣里,謝知微聽出來，這是很兇險。

皇太后也有些著急了，起道，“去把崔三公子請進來，讓他給皇后娘娘開一劑催產藥。”

謝知微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閉著眼睛，聲音很輕，“母親，不必，不必讓他進來，讓人去跟他說，宮口不開，他，他知道要開什麼藥。”

崔亭渭的手都在抖，費了半天時間才將崔家的催產的藥方開了出來，吩咐道,“藥抓回來,送到我這里煎。”

太皇太后那邊,聽說宮口不開,請了崔家的人在開藥，吩咐胡嬤嬤，“去看看，是誰在抓藥，抓好了，送到哀家這里看看！”

胡嬤嬤想勸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皇后娘娘那里，多人盯著，要是過了太皇太后的手，出了差池，怎麼說得清楚？

但現在，太皇太后已經不是從前的太皇太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便有些糊涂了。

“是！”

殷高興壞了，皇后以為誕下了皇上的嫡子，便不可一世，殊不知，生產可是人的鬼門關呢。

陸偃接過了藥方，對崔亭渭道,“你跟著本座去抓藥。”

二人飛快地去了坤寧宮后殿專門劈出來的一座藥庫，里頭什麼藥都有，崔亭渭聞到里頭的藥香，漸漸地冷靜下來了，也不知是在安自己，還是在安陸偃，“崔家的這一劑催產藥很神，皇后娘娘服過之后，一定能安穩無恙。“

養心殿的廊檐下支起了爐子，陸偃親自煎藥，蕭恂站在一側，眼睛盯著藥罐子里翻滾的湯藥，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陣子，藥終于煎好了，天也快亮了，藥被潷到了一只玉碗里，蕭恂出手來，“我端進去吧！”

這一次，陸偃沒有攔他，而是將藥碗親手放到了他的手里，蕭恂走了兩步，陸偃突然道，“阿恂，跟皇后娘娘說，順其自然！”

蕭恂閉了閉眼睛，“大哥，我知道的！”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湄湄更重要的了。

看到皇上進來，屋子里的人紛紛跪下，皇太后起，“你進來做什麼，這不是添嗎？”

蕭恂道，“我給湄湄送藥來。”

他坐到了榻邊，一手扶起了謝知微，一手將湯藥舀到了的邊，謝知微抿了一口，扭頭看蕭恂，他憔悴了很多，竟然不知道原來他也會生出胡茬來，真是狼狽極了。

謝知微手了他的下，有些扎手，“阿恂，我沒事的，你把藥端給我，我喝了，你就出去吧！”

“嗯！”蕭恂的鼻子有些酸，端著湯藥的手都在發抖。

謝知微假裝沒有看到，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極為豪爽，之后，朝蕭恂一笑，“你出去了，就跟大哥哥他們說，就說我沒事。生孩子雖然險了些，可也沒打仗那麼兇險。”

蕭恂一把將摟進了懷里，“我知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藥效起來了，宮口漸漸地開了，可知開了三指就再也不了。

謝知微里含了一塊參片，知道，這是難產了，閉著眼睛，任由宮一陣一陣，地咬著被褥，不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接生嬤嬤也沒了辦法，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容氏驚得站起來，可當著謝知微的面，卻什麼都不好問。

“娘，您問問，是不是很不好了？”

天已經大亮了，日頭快到了正午，已經一夜半天了，宮口一直不開，大人不了，孩子也不了。

容氏額頭的汗珠顆顆滾落，甘十二娘的臉也是煞白，斗膽道，“皇太后，皇后娘娘這，看是保住大人還是保住孩子。”

宮里，一向都是先保住孩子，輕易不會管大人的死活，甘十二娘問了這一是因為，皇太后親自坐在這里不說，皇上親自進來喂藥，又不是妃嬪，是正宮皇后呢，哪里敢輕易拿主意。

“自然是保住大人！”容氏的眼底一片猩紅。

“不，娘，保住孩子。”謝知微朝容氏出手，眼中全是祈求。

容氏不忍看，地握住了謝知微的手，“孩子，你是大夫，你就沒有辦法嗎？”

“娘，可否請，請阿恂，進來，進來一趟？”

男人不能進產房，可蕭恂已經進來了一次，不多這一次。

“還不快去請皇上進來！”

杜沅一陣風一樣地卷了出去，蕭恂和陸偃站在廊檐下，此時沒有了打趣的心，均是地盯著產房的門，看到杜沅，二人忙上前去。

“皇上，皇太后請您進去！”

“怎麼回事？”二人異口同聲。

“宮口不開，皇后娘娘極為兇險，皇后娘娘要保孩子，皇太后要保大人。”

“自然是保大人了！”

蕭恂二話不說便沖了過去，他推開門，差點把一個端著熱湯的宮人撞了，眼睛盯著謝知微，眼圈兒意紅了。

“湄湄！”蕭恂一步撲了過去，單膝跪在了榻邊，握著謝知微的手，“別怕，有我在，別怕！”

謝知微笑道，“不怕！”

也想讓他看到自己最好的樣子，可現在這模樣一定很難看，頭發全部汗了，臉也肯定不好，非常狼狽。

“阿恂，還記得我求過你的兩件事嗎？”

蕭恂起含住了的，堵住了的話，“別說，一切都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了再說。”

可是，我怕沒機會了啊！

不說也好，若是真的不在了，謝家就不會是外戚了，依祖父和父親的格，一定會辭不做，蟄伏一二十年，待將來溪哥兒長大。

“湄湄，你告訴我，還有沒有別的法子？那催產藥我讓崔亭渭再開一劑好不好？”

謝知微搖搖頭，“阿恂，你讓玄桃去把我的針取來，我教你，你會辨位，你幫我扎一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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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