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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手》第125章

“你們潛伏在佛手,目的是什麼?”薄靳言又問。

溫榕漫不經心地答:“藏。還有,這老小子確實積累了不軍火和毒品。這幾天全都打包好了。藏在哪兒,我自然也知道了。能裝滿滿幾船呢。等這邊一完事,我就帶著你們上船。有了這些,我們……”

“你們今後的日子,就更加肆無忌憚。”薄靳言接口道。

溫榕笑了:“你果然很了解我們。”

簡瑤心頭卻驚了一下。一下子擄走佛手組織的老底,這些連環殺手,比狼更像狼。

轉眼,溫榕已經掉了秦生和宋堃口的服,然後他“咯咯咯”笑了。

“Simonking……”他說,“就當這是我對你的獻禮吧。”他一刀切了下去。

秦生原本昏迷不醒,口的劇痛令他突然發出尖銳的慘,失神的雙眼也如同死魚般掙得老大!鮮如注,溫榕低頭專注,繼續下刀,秦生全劇烈扭、慘不斷……然後溫榕稍一停歇,又把興的目轉向了宋堃,換了一把幹淨的刀,宋堃也瞬間尖驚醒……

薄靳言的眼眸沉黑無比,似黑夜深沉寂靜。簡瑤卻有些看不下去了,移開目。誰能想到震整個西南的頭號悍匪,落到了頂級連環殺手手裡,立馬就被折磨得不人樣呢?

“我一直在想,你想要的是什麼。”薄靳言忽然開口。

溫榕的手再次頓住。半死不活的宋堃和秦生發不出什麼大的聲響了,因為溫榕用巾堵住了兩人的

國的面殺手案……”薄靳言緩緩地說,那嗓音低沉有力得足以令任何人心頭一靜,“你們其中一個,像是為未婚妻複仇而來,悲哀絕得像要對抗全世界,還引發了輿論的廣泛爭論。最後,帶著韓雨濛出海,漂泊數年。占有了。而後,和傅子遇絕境出逃,想要雙宿雙飛。被你們一起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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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榕靜默不語。

“你們想要的是。”薄靳言說,“一場離別的,一場傾城之。一場又一場的戲,有時候你們是主演,有時候是導演。與全世界為敵的,讓你們覺到悲壯又偉大;人最終死在懷裡,令你們熱淚盈眶。你們以此為趣,樂在其中。你們活在一次次虛擬的人生裡,著一次次虛假而強烈的緒。可是我想知道,是什麼造了你們三個這樣的訴求?因為始終覺不到緒嗎?所以選擇了人類最激烈的緒——?還是因為,曾經憧憬過,但是遭了最慘烈的傷害?才讓你們對如此失?三個人又是怎麼形了最的團緣關系?最好的朋友?或者其中有一人才是核心中的核心,吸引了你們,主導了你們?讓你們也沉醉於這樣一段段真真假假、瘋瘋魔魔的人生?”

溫榕一直盯著他。

簡瑤的一只手已經掙出來,雖然短暫失去知覺。也一直看著薄靳言,看他在心這個世界裡,一步步探尋這殘忍的連環殺手,卻令對方一句話都無法應對。

薄靳言雖被縛住,此刻卻是眉目峰銳,,深不可測。卻不知是像天使,還是惡魔了。他繼續低笑說道:“還有,你們的第三個人,他到底藏著什麼?是什麼令他如此怯懦,又如此瘋狂?他為什麼與全世界為敵,他為什麼始終找不到自我?面殺手2號,你說3號他,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長期錮住了他的靈魂?”

溫榕竟然說不出話來。

簡瑤的雙手已經從繩索中掙出來了,藏在背後。卻在這時,突然一怔。

知道薄靳言的話,或許是為了拖延時間,或許是為了和溫榕展開心理戰。他說的話,也沒有任何病,大抵都跟一起分析過。可說不清楚,是他剛才的哪句話,換的哪個說法,突然的心。覺到某個巨大的、令人心驚膽戰的,就藏在某。從和薄靳言爬出那個油罐桶,來到這個小鎮開始,就已有端倪。可是是什麼,還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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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來不及細想了,回過神,聽到溫榕歎了口氣說:“Simonking,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總是怕你,又忍不住招惹你。因為你實在太了解我們了,就像我們自己一樣了解。難怪他們都你King,因為你簡直就是我們的神。”

薄靳言卻淡淡地道:“我才不做你們的神。”

溫榕的眼神暗了暗,卻又不明意味地笑了。重新拿起解剖刀,然後慢條斯理地說:“Simonking,你又惹我不高興了。那我得讓你不痛快。你剛才說的對,我們這樣的人,才不會去做什麼利益換。不過,我們也崇尚某種平衡,正義與邪惡的平衡,生與死的平衡。你們殺了一個面殺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簡瑤悚然一驚,不詳的預湧上心頭。薄靳言神鎮定地問:“哦,意味著什麼?”

溫榕笑笑說:“我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回禮,就在這個小鎮上。不過,你們也許來不及看到了。”

薄靳言沒有再說話,簡瑤的心卻如針紮般疼了起來。回禮?生死的平衡?他們已經對誰下手了?方青?安巖?朱韜?不,自和薄靳言漂流到此地後,專案組必然蓄勢待發,小心戒備。要加害一名警察,不會那麼容易的,不會!

薄靳言也在此時抬眸看向,目堅定清亮,簡瑤的心於是也定下來,點點頭。眼下最重要的,是繼續與面殺手鬥智鬥勇。只有贏得了這場戰鬥,才能更好的保護其他同伴。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咚咚——”

溫榕的神瞬間一亮,似乎已經等了很久,放下刀,立刻走過去開門。

薄靳言在一旁涼涼地道:“嘖……你的主角來了。”

溫榕答:“是啊,閉,不要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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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瑤在背後活了一下雙手,全神貫注等待著襲溫榕的時機。

門打開了。

——

眾人眼簾的,是邱似錦那張稚氣未的臉。可的表明顯有些不對勁,臉紅著,聲喊道:“醫生……”

溫榕神一凜。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只黑的槍口,從邱似錦背後了出來。溫榕本來不及拔槍,便聽“砰”一聲槍響,而後出趙坤疲憊而堅毅的臉龐。

溫榕子晃了晃,邱似錦發出一聲痛哭的尖。簡瑤一怔,過兩人的影,只見門外黑幫員們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跟宋堃一樣的中毒癥狀。

為什麼趙坤沒有中毒。

簡瑤腦海中忽然閃過他被押出房間前,與薄靳言對視那一幕,忽然明白過來。只怕他那時就起了疑心,沒有將毒藥吞下去,又想辦法吐了出來。不愧是在狼窩中潛伏數年的警察,機警到了這個地步!

說時遲那時快,簡瑤迅速低頭,一把扯下腳上的繩索。

溫榕腹部中彈,居然也沒有立刻倒下,反手拔槍。趙坤一把掀開邱似錦的肩頭,正要再補一槍,突然一聲嘶吼,抓住了趙坤的手臂。趙坤猝不及防,這一槍便在了的心口。趙坤一怔,溫榕發出一聲哀嚎,開槍擊,趙坤中彈!

“似錦!”溫榕踉蹌幾步,想要上前。邱似錦和趙坤卻已同時倒下,但都沒有死。

邱似錦哭喊道:“醫生!你快走!快走!他們都是壞人!姐姐要殺你!”溫榕猛然驚覺回頭,這才看到簡瑤竟已原地掙,撲倒在地上,手裡已抓住了一把槍。而趙坤雖然重傷,卻咬著最後一口氣,一把推開邱似錦,抬槍就要向溫榕來。腹背敵,溫榕瞬間心神恍惚,抬頭卻只見邱似錦含淚哀求的容。他覺到心中劇慟,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他一咬牙,轉推門逃走。

趙坤本就是提著最後一口氣強撐,加之還殘留著部分毒素,見他逃走,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槍手掉下,人倒在地。薄靳言厲喝道:“趙坤!堅持住!你已經堅持到這一天了!不能就這麼死了!”

簡瑤心頭一慟,從地上一躍而起,扶住趙坤。再抬頭向門口,可此時黑夜彌漫,淅淅瀝瀝還下起了雨,哪裡又還有溫榕的影?

簡瑤急切地問:“你怎樣?”趙坤臉慘白,已經昏迷過去,但人還有氣。簡瑤先放下他,轉替薄靳言割開手腳上的繩索,而那邱似錦伏倒在地,一汩汩流出,似已氣絕了。

“靳言,接下來怎麼辦?”簡瑤急急地問。

薄靳言低頭看著,忽然間手裡一空,槍竟然已經被他奪走。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量:“我去追。你在這裡,溫榕的醫藥箱還在,急救趙坤,他不能死。”

簡瑤仰著他:“可是……”

他居然笑了一下說:“放心,雖然你的手比我好,但是追捕這樣的犯人,最關鍵靠腦子。而且睜開眼睛的薄靳言,槍法不一定比你差——尤其是在晚上。”

簡瑤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他單往懷中一擁,人已轉離去。

簡瑤原地站了幾秒鐘。這屋剛剛還是瞬間腥風雨,現在除了卻沒有一個站著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只有雨水撞在窗戶上的聲音。忽的低頭笑了,是的,不必擔心。聰明沉穩如薄靳言,瞎了眼都能抓住罪犯。他現在還睜開了眼睛,區區一個連環殺手,他怎麼會抓不住?

的心定下來,忽然好像又充滿了力量。盡管仿佛還有層層迷霧,籠罩在心底深,讓有某種不安的覺。但是也清晰覺到,他們離最後的明,已經不遠了。

立刻跑到桌旁,拿來溫榕的醫藥箱,蹲在趙坤旁,盡量給他止,簡單理傷口。

也不知道溫榕的毒藥,到底分給了多人吃。但這棟老巢外的十幾二十人,似乎都已中招。周圍始終靜悄悄的,只有手中的窸窣聲。

低頭忙碌了好幾分鐘,十分專注。連有人睜開眼注視著,都沒有發現。

就在這時。

聽到一道虛弱的、含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Hi,Jenny。”

就在那群倒在地上的人當中。

簡瑤忽然覺得全都涼了。

……

Hi,Jenny。

Hi,J。

謝晗曾經那樣親昵地呼喚過你。

可你是否知道,

我曾在夢中呼喚過你千百萬遍。

只為換取你的笑

只為譜寫一場傾國傾城的

他曾經差點就抓到了我。

但是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我終於,沖破那個錮了半生的囚籠。

我是這樣喜悅,就要來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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