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一臉淡然,說:“我向來不這種金玉,這步搖留在我手里沒什麼用,還是做份人,姐姐收了它,就當這幾日關照的謝禮。”
“這是你當著那麼多人面收下的,怎麼能隨便送人……”
“這不是隨便送人,等過幾年大姐姐去了夫家,看到這金步搖能記起我,豈不是意義非凡。”
“這……”楚安曼聽著這番話,半晌無言。
站在一旁不做聲的楚安潔聽到這話心里暗嘆,這金步搖可不是尋常人家的首飾,單看上面的點翠,就知道定是個貴重的,今日來的貴們許都沒見過,或許是自京中帶來。
三妹妹就這般隨意的把它給了大姐,若是存下來添到嫁妝里,也是極為長臉的。
這下也不知道如何評價才好了。
魏安然看著楚安潔說:“二姐姐,等下次再接了賞賜就送給你,你和大姐姐對我都這般好,自然不會忘了你。這釵環寶石都是冷冰冰的,但我們的關系可是熱的,如此一比,我倒嫌釵環廉價了。”
楚安潔聽了這話,無言半晌。
如此看來,林姨娘一直對三夫人念念不忘,想著還的恩倒也正常了。這母二人,真真一模一樣。
對不害的人大方,話也說得圓滿周到,讓人不會有一被施舍或被可憐之,只覺得念,看大姐姐那副模樣,這份誼,是要記很長時間了。
突然,有位小廝走到門前,低聲和一個老嬤嬤說了幾句。
那嬤嬤大驚失,急急忙忙往屋里跑。
就見走到韓夫人邊,低著頭趴在耳邊和說了幾句,韓夫人的眼一下就瞪了起來。
“可是真的?”
韓夫人聽完,突然站了起來。
由于突然起,又穿著華麗的外袍,寬大的袖子掃落桌面上的白瓷茶盞。
茶盞碎裂在地,迸出一聲清澈的脆響,原本在角落絮絮流的眾人噤了聲,都看著韓夫人。
就在眾人心中暗道,這家前院怕是出了什麼事或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人時,楚府管家在院門外喊。
“老夫人,老夫人,快些回去吧,咱們家出大事了!”
楚老夫人往外一看,是自己家管家,聽了他的話,更是一時間急火攻心,慌慌張張站起來,站也站不穩,翠雯在一邊忙扶穩,問:“出……出什麼大事了?”
楚府管家更是慌,上氣不接下氣磕絆地說:“上……上……上頭的旨意……傳……傳回來了,正……正在府上,老……老……老太爺……讓……讓老夫……老夫人……趕回……回府。”
“上頭?”
楚老夫人一個踉蹌,撐住邊的桌幾,這才沒跌落下去,只是茶杯上的蓋子了下來,震出一陣聲響。
慌張這樣,便顧不得那麼多禮數了,同韓夫人一句話也沒說,抬就往府外走。
秦氏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慌無措,跟在老夫人后就往外走。
原本都邁出院門了,才想起還有四位小姐忘了喊,又回來們。
“走,咱們先回去。”
秦氏在院招呼眾人離開,幾位小姐也是聽到了,自然跟著主母往外走。
只是這魏安然并沒有就這樣離開,先回了廳里,對著主座上的韓夫人款款福,臉上還掛著淺淺的微笑。
“夫人,今日家中有事,祖母和伯母走得急了,托我來給您請辭。改日楚家會登門拜謝今日邀請。”
韓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心里也在思考楚府一事,便吩咐道:“無妨無妨,既是家中有事,便回去吧。來人,備馬車送三小姐回府。”
廳還在猜測楚府之事的聽了這話突然抬起頭來。
們沒聽錯吧,韓夫人說的是送三小姐回府,而不是送楚老夫人、楚家大夫人回府……這韓夫人對三小姐也過于看重了。
魏安然謝過禮,轉出了韓氏院中。
看著遠湛藍的天空,天高云闊理該讓人心舒暢忘卻煩惱。
只是這如上輩子相似的天空,預示著和母親的命運,即將開啟巨大的轉折。
——
家角門外。
萬二候在門口,見魏安然一出來,立馬迎上去。
“三小姐,小的扶您上去。”
魏安然看了眼門外,早就不見楚府轎的蹤影。
淡淡地問:“我們府上的轎子呢?”
萬二低著頭說:“楚府的轎子一早就離開了,這會怕是走到半路了,我們夫人吩咐我送小姐回府。”
瑞云怒氣沖沖地說:“哪有這樣的,人都沒到齊就走,要是沒人送,是要我們小姐自己走回去嗎?”
“啊……”萬二不敢主子霉頭,便沒敢應聲。
“瑞云,在這里說們也聽不到,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我們快走。”
魏安然起邊,抬腳上了馬車。
瑞云不好在府門前抱怨,跟著上前。
萬二見人坐好,跳到馬車上,鞭子一甩,馬車就向楚府飛奔而去。
在車里,瑞云還是那般氣鼓鼓的模樣,說:“這老夫人、大夫人不等您也算了,怎麼連大房的兩位小姐都不等您,尤其大小姐,金步搖那麼貴重的東西都收了,怎麼都不念您點好。”
魏安然淡然一笑:“瑞云,今天來的圣旨,事關重大,雖說好壞不論,但也是事關楚家上下的榮華富貴,我這個楚府三小姐是比不上的。”
瑞云聽到這話,張起來,坐也坐不住了。
魏安然冷哼一聲,抬眼往馬車外看去,那趕車的萬二,怕也不是單純的送回去。
這位韓夫人,可不是如此和善的人。
定是借萬二送回家這種理由,讓人去看看,京中到底傳來了什麼旨意。那種人,就是只知道傳話太監的做派,都能推測出楚家的前程。
萬二這趕車的技倒是不錯,一路飛奔卻毫不顛簸,不多時,就到了楚府正門。
此時,楚府正門大開,門前停著一架華麗的馬車,還有幾匹高頭大馬,十分森嚴。
府的馬車在另一側停下,待魏安然下了車,才見楚家的轎走到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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