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簡瑤把戒指拿出來，才發現不是。因為小鳥戒指的指圍明顯小一些，是屬於的。

薄靳言這才拿起戒指，替戴上，說：“尼采說過，人和樹一樣。越是向往高的，就越要向黑暗的地底。簡瑤，我是樹，而你，就是飛翔在我上方的小鳥，自由、純潔。我們一起向著、追尋真相，依偎一生。”

簡瑤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靜默了一會兒，出手，抱住他。薄靳言也低下頭，親吻的臉頰，然後替自己也把戒指戴上，握住的手。

“子遇我過去，可能有事。你去和方青他們抓柯淺，我們晚點再見。”

“好。”

——

薄靳言很快開車走了，簡瑤轉上樓，卻被人住：“簡瑤。”

回頭，看到了多日未見的瑯。

很驚訝：“大哥，你怎麼來了？有事？”

瑯站在門廊下，淺T恤、黑長，幹淨又拔。他微笑道：“我順路經過這裡，打算把上次說的材料，給你送過來。沒想到真我遇上了。”

簡瑤笑著接過：“多謝了，還麻煩你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但我和靳言今天不能請你吃飯了，馬上要出任務。”

瑯笑著點頭：“理解，快去吧。對了，是要去抓人嗎？”

簡瑤：“你怎麼知道？”

“我10分鐘前看到方青和安巖開車走了，帶了一隊人，還帶著手銬手槍。”

簡瑤點頭，那就是了。不過這下有點小麻煩，人都出了，得跟他們聯絡，然後再找個車去。

瑯卻像悉心中所想，說：“我開車過來的，反正晚上沒事，送你去吧。你臨時調車，不還得花時間力嗎？不必費事。”

簡瑤連忙拒絕：“那怎麼行？警察辦案，不能隨便抓你當公差啊。”

瑯卻看兩眼，把的手一拉，不由分說往車邊走：“簡警，簡小妹，放心，我保證把你送到地方，就走，絕不幹涉你們辦公。公檢法本就是一家，我不是沒隨警隊抓過賊。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跟你們市局的局長、隊長，都很的。”

簡瑤被他拉到了車旁，下意識就把手從他掌心裡了回來。再拒絕的確也就矯了，也就大大方方道了聲謝，上了他的車。

瑯的車開得很快，居然與他穩重儒雅的外表完全不同。簡瑤坐在副駕裡，打通了安巖的電話，原來柯淺逃往了漫產業園附近，他自己曾經租住的那個小屋。方青和安巖，正帶著人往那裡突擊。

掛了電話，簡瑤把地點告訴瑯。瑯應了聲“好”，車開得更快了，還很穩。簡瑤只得抓住車上的扶手，說：“大哥，看不出你開車這麼……狂野。”

瑯被逗笑了，說：“簡瑤同志，我只是想早點把你送去跟同事匯合，我想我們應該能攆上他們。”

簡瑤再次道謝。

天已經迷迷朦朦，路燈亮起，照進車裡，變一片片靜謐的流。簡瑤著窗外，心沉靜，沒有說話。

瑯的心，卻不平靜。他那樣專注地開著車，卻又忍不住，分心注意到旁的。他想，的確跟小時候的模樣有很大不同，沒有再哭，也毫不脆弱。在這條緝拿罪惡的路上，一往無前，神從容。

瑯忽然覺有巨大的哀慟，襲上心頭。

已經長了這麼好的模樣，有自己的理想，生活，也有了最優秀的，甚至堪稱偉大的伴。

可是他，於這繁華城市裡，看似紙醉金迷、春風得意。其實煢煢孑立，一無所有。

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了，瑯轉過頭，著。

無法自抑地、無聲地著。

簡瑤原本看著窗外，察覺到他的目，疑地問：“大哥，你看我幹什麼？有什麼事？”

瑯轉過頭去，笑笑，沒說話。

簡瑤便也安靜地著前方。

然而安靜也只是表面，敏銳的目則收於眼底。

剛才，為什麼看到瑯的眼中，有那樣諱莫如深的哀傷，一閃而過？

……

難道不止是老鄉？

和他以前，曾經還在哪裡，相遇過？

……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著？

然而來不及細想了，前方，已經可以見漫城的廓。距離柯淺的家，不遠了。

——

傅子遇住的是一幢高樓，薄靳言有鑰匙。

按了門鈴，依舊沒人開。薄靳言掏出鑰匙開門。天已經黑了，裡頭暗沉一片。

薄靳言打開了燈，滿室通亮，卻不見人影。

他慢慢地走進去。

客廳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所有東西都在原本應該在的地方。地上也很幹淨，桌上還放著傅子遇喝水的杯子。

對面，放著另一個空玻璃杯。

桌椅也有移過的痕跡。

薄靳言的神平靜如水，揚聲喊道：“子遇？子遇？”依舊無人應答。

他的腳步輕如風拂，走向臥室。

臥室的窗簾是拉著的，不一點隙。被子沒折，扔在床上。薄靳言看了幾眼，掏出手套戴上，從枕頭上，拿起一屬於人的長發。

他靜靜地看了幾眼，放回原。繞著床邊，慢慢踱到窗前，忽的一怔。

，地上有。

他驟然蹲下，兩道長眉也蹙起。那是一道狹長的跡，量並不十分多，有痕，像是有人被從地上拖拽而過。他手沾了一點跡，還沒有完全幹。

他霍然站起，走到窗邊，手剛要拉開窗簾，忽然又頓住。

然後慢慢松手。

他轉就朝門外快步跑去，同時掏出手機，打回警局：“替我查一輛車，車牌號……”他報了傅子遇的車牌，剛才上來時，車就不在了。

“這輛車從盛庭嘉園離開，不超過半個小時。立刻幫我追蹤，這輛車去了哪裡！”

等薄靳言下了樓，坐上車時，同事的回信就來了：“薄教授，找到那輛車了！”

“在哪裡？”

“剛剛出了京西高速公路口。”

京西……高速路口……

薄靳言眸一暗，看向導航。

漫產業園，亦在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