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被小丫頭的話逗樂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是過的慘,他們只是注重好看,比好吃來的重要,懂了沒?”
“哦,差不多懂了,就是死要面子活罪唄!”彩雲恍然大悟。
“噗,咳咳,”小五吃嗆著了,準確的說是被的話驚的,嗆著了。
夫人哪!您能別這麼實話實說行不?
康伯也背過臉去,默默吃著飯,經過這一上午的相,他算是明白了,夫人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也是熱心腸的人,對人也親和。
跟京城的那些大小姐,完全是兩個樣。
雖說看著像村姑,實際上也就是個村姑,可爲啥他看著夫人,就覺著氣質那麼好,哪怕是坐在廚房門口,磕瓜子,那作,那姿勢,也十足的有範。
這些話,康伯可不敢跟別人說,誰知道其他人咋想的呢,萬一說錯了,豈不是惹人笑話。
關於這一點,他可真是多慮了。
不是他,陳媽子以及小五他們,都沒有因爲夫人下廚燒飯,整的跟廚娘一樣,就對輕看。
總結一句話:有些人的氣質是靠別人襯,靠綾羅珠寶陪襯的。而另一些人,氣質是由而外的,與生俱來的,與外在的事無關。
當然了,若是木香聽見他這話,估計要笑的背過氣去。
呃……不行,腹部還有傷,不能大笑,笑多了,萬一笑穿,那就可壞大事了。
吃罷牛麪的午飯,得去休息一會,赫連晟下午要去一趟宮裡,在被窩裡就跟說過了。所以下午,必須待在家。
可是閒不住,說好的買梅花,今兒又是個大晴天,時間不等閒人哪!
康伯跟陳媽下午要去準備喜宴的事,大紅綢布自然是有多掛多,把這空的院子,都掛上紅才行。
還有辦喜宴要準備食材,也得提前備下,或者定下也行,免得到時著急忙慌的,再了啥。
最最重要的,是兩位主子的喜服。
聽說主子帶著夫人去廟裡拜過天地了,可即使拜過天地,這回京城辦喜宴,也得穿喜服不是?總不能穿一常服,就去招呼賓客吧?
康伯越想越覺著事多,可把他老人家急壞了,跟陳媽兩個人商量了好一大會,又把何安跟吳青了過來,讓他倆幫著去採買東西,去預定。
何安跟吳青最近一段時間,跟著木香做生意,也學到了不東西,採購都得列上單子,有了單子,一個下午就能跑完了。
康伯這回又長見識了,原來去年臘月到今年正月,京城流行吃的香腸,就是他們家夫人鼓搗出來的,還有那皮蛋,他在京城大酒樓吃過。
活了這麼些,他還從未見過,那般奇怪的吃食,不稀奇,那味道也稀奇的很,說不上來。
木香下午睡了一覺,又讓彩雲替上了一遍藥,綁上棉布,覺好了很多。
便招來小五,帶去了康伯的賬房。
看賬本全憑各人天賦,有的人看多了眼花,有的人一目十行,沒幾分鐘,一本賬就看完了。
木香是屬於後者,關於這一點,很清楚,不是靈魂的功勞,而是本尊的木香,擁有的超極技能。
小五守在書桌邊上,就看一頁一頁的翻賬本,一會的功夫,就合上了,又翻下一本。
他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夫人,您看那麼快,真的能看清楚嗎?”
“嗯,還湊合,就是你家賬房寫的字有些難認,其他的倒也還好,你們王爺的家很清楚嘛,”木香合上賬本,回想了下,“八十畝果園,是剛賞的,二百畝水田,都由佃戶耕種,府上每年管他們收租子,但是相比別人家的租金,你家王爺收的了兩層。”
小五好想拜啊,那些賬,他看著都頭暈,夫人居然這麼快就看完了,“收租子的事,是因爲去年收不好,主子不在,好些佃戶都來求康伯,您也知道,老人家心,就給答應了,不過之後主子回來,知道了,也沒說啥,都是窮苦人,咱們收點,這也沒啥,您說是嗎?”
問出最後這句,小五心裡很沒底。
誰人不錢,誰人不想錢多,殿下這樣想,就是不曉得夫人是不是也這樣想。
“嗯,過兩日帶我去莊上看看,我得去瞧瞧,至認認路,”還真沒說什麼,因爲跟赫連晟的家比起來,那點租子,九牛一而已。
再者說了,也是莊稼人,豈有不偏袒莊戶人的道理。
“噯,好好,等夫人子好些了,小人一定帶著夫人去田裡瞧瞧,”小五一臉歡喜的說道。
若是讓佃戶們知道,襄王府有主人了,他們肯定樂壞了。
夫人不是襄王府的主人,也是他們這些佃戶的靠山哪!
回想去年夏天,爲了引水灌溉的事,府中的佃戶們,可沒跟其他王府的佃戶們幹架。
可是吧,就因爲殿下不在家,府裡主事的是康伯。
他一個老頭子,跟人吵也吵不過,罵也罵不過,說話還沒份量,試想一下,一面倒的局勢有多人蛋疼。
木香收拾好賬本,“吃喜席的時候,讓府中的佃戶都來,不用他們送禮,只人到就好了,一呢,是他們過來認認,二呢,過年的時候,你們也沒請他們吃飯吧,人家畢竟幫咱府上幹活,過年的時候大家一塊聚聚,有利於團結。”
“真的要請他們來嗎?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以前也沒有過,京城也沒哪家府上請佃戶吃飯,夫人,您真要請他們過來?那可不人呢!要不要我去跟殿下說一聲?”
木香走到他面前,攏著手看他,“好啊,那你去問你家殿下,看他怎麼說!”
小五愣了,這是嘛意思,再一回神,賬房裡哪還有夫人的影子。
“夫人,你等等我啊!”
小五慌了神,正要追出去,卻在跑到門口時,跟康伯撞了個滿懷。
“你這小子,咋還那麼躁躁的,就不能好好走路嘛,”康伯捂著腦門,疼的直咧。
小五了兩下頭,顧不得疼,抓著康伯,就把夫人剛說的話,又跟他重複了一遍,還把自己說過的話,也跟康伯說了。他覺得夫人是生氣了,可又不曉得自己錯在哪!
康伯聽完了,照著他的頭,又給了他一記芭蕉扇。
“請佃戶們來吃酒席,那是夫人仁慈,這與民同樂,這等好事,殿下咋會不同意,況且咱家殿下寵著夫人,都快捧到天上去了,你還敢提出要去跟殿下商量,要說也是夫人去說,哪得著你,傻樣!”
小五著腦袋,細想之下,好像他真是這麼說的,“哎呀,都怨我這張,平時總跟你說話,說習慣了,要不我現在去跟夫人道個歉吧?”
“不用了,夫人也不像計較的人,下午不是要去花市嗎?殿下不在,你帶著栓子再帶兩個人跟著夫人一起去,哦,府裡的侍衛也帶上兩個,免得在街上遇到麻煩。”
“噯,我這就去,”小五跑了兩步又回來了,“忘了告訴你,夫人把賬都看完了,租子收,夫人也沒說啥,就說過兩日去莊戶上看看。”
康伯的反應跟小五差不多,除了震驚,就只剩拜了。
庫房的鑰匙,木香早上就拿到了。
要去外面採購,自然得帶銀子,所以去了庫房。
嚴格的說,是清風院的書房裡面,有個室,放著銀子。另外還有一部分的錢,存在京城的錢莊裡頭。
當庫房的門打開時,木香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尼媽,有錢人的世界,鈔票不是一張一張,銀子不是一錠一錠,而且捆,箱。
庫房裡存的金銀,至得有兩萬兩,金玉首飾倒是不多。
本沒有電視上播的那樣,不就是箱的金銀珠寶,一抓一大把,其實在古代,珍珠都是很稀罕的東西,都是野生的,捕撈也不容易,產量自然不高。
至於玉,倒是不,可也沒有多到誇張的地步。
除此這些銀子之外,寶庫裡就只有刀刀劍劍的最多,都是絕世好劍,從這上面足以看的出,赫連晟有收集名劍的嗜好。
襄王府還有一個更大的庫房,主要用來存放糧食布料,以及發放給佃戶的農什麼,等同於放雜的地方。
看著滿屋的銀子,木香也只是眨了幾下眼睛,出來的時候,只拿了十錠小的,一錠是大約是二十兩,也不了。
從庫房出來,上彩雲跟木朗,還有大飛,了他,誰搬東西啊!
小五子在大門口堵著他們,見木香出來,趕忙笑呵呵的迎上去,“夫人,我們陪您上街吧,咱再帶兩個侍衛,一塊去,今兒街上有花燈,可好看了。”
“侍衛就不用帶了,有你跟大飛兩個足夠了,”木香也沒真生他的氣,襄王府的下人,比想像中的,要好太多了,還沒有那些個七八糟的事。
見夫人不生氣,小五甭提多高興了。
當先跑去趕了府裡的馬車,又鋪了墊子,好讓做的舒服些。
走到大門口時,對面太子府裡,也出來人了。
一輛金頂的馬車等在府外,兩個嬤嬤樣的婆子,扶著一個著華貴的年輕子走了出來,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個俏麗的婢。
小五見到來人,趕擱下馬鞭,跪下請安,“見過太子妃!”
木香恍然明白,敢這位跟家住門對門的,是南晉國的太子妃。
看長相倒也的,大眼睛,小,挑著睫看人的時候,有幾分莊重。
也不知是真的弱,還是裝出來的弱。走路那個輕的喲,連灰塵都帶不起來。
見著小五請安,也只輕弱的擡了下手,道:“起來吧!”
“好冷,”彩雲抖了下肩膀,看了眼木香。
“我也是,皮疙瘩起來了,不信你們看,”大飛把胳膊一舉,其實沒有把袖子捲起來,逗們樂而已。
但他嗓門夠大,加之他們幾個站在一向冷清的襄王府門前,不顯眼也得顯眼了。
“他們是誰?”提問的,是還未上馬車的太子妃,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木香四人。
小五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恭敬的回道:“這位是我們家王妃,這兩位……”
“我木香,他們倆個是我弟弟跟妹妹,見過太子妃,”木香淡笑著走上前,在離太子妃五步之外,對盈盈一拜,姿勢標準,態度不卑不,帶著幾分疏離,幾分該有的恭謹。
上蕓兒驚愕了,“你家王妃?”上蕓兒是如林黛玉般的病人,不過人也有表,人驚訝的時候,也會睜大眼,半張。
小五久等不到太子妃讓站起來,可又不能總跪著跟說話,只得慢慢的站著同,儘量把腰彎到最低,“回太子妃的話,這位真是我們家王妃,昨兒剛到,過幾日府上辦喜宴,太子殿下一定會收到請帖,到時您自然就知曉了。”
旁邊的嬤嬤在上蕓兒耳邊提醒了一句,上蕓兒這纔回神。“是嗎?那到時本宮跟太子一定要去討一杯喜酒喝。”
“隨時歡迎太子妃駕臨,”木香端著王妃該有的秉持,笑不齒,話不怯。
上蕓兒輕輕點了頭,最後打量了一眼木香,才擡步上馬車。
後立即有婢捧上凳,以做墊腳之用。
等到主子上馬車,再輕手輕腳的將轎簾放下,收起凳子,一行人跟在車轎後頭,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