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第一個不幹,“我這幾天都跟我大姐二姐睡,我纔不要跟你睡!”
木香也不同意,“那屋子不能給你睡,你呢,要麼地黑趕路,要麼睡吳青他們的屋子,隨你的便,反正我是無所謂。”
知道唐墨這傢伙,不達目的,勢不罷休,所以乾脆跟他挑明瞭說。
再有就是吳青跟何安,不過在聽到後面,木香說的話時,他倆不吱聲了。
好險好險!若是讓主子知道,他跟木香睡過的炕,又被唐墨睡了,主子絕對會暴跳如雷。
一桌子的人中,只有小六不吱聲。反正他睡哪都沒關係,只要他家爺別生氣就好了。
唐墨忽然覺得裡的飯菜,變的索然無味。
難道他離開的這些日子,他們倆的關係已經進展神速,到了互定終的地步了嗎?
討論的最終結果,是唐墨傍晚時分,趁夜路離開。
既然睡不了那張炕,那麼他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離開的好。
大夜下到半夜,次日一早,天竟然放晴了。
清晨時分,太照在雪地上,氣溫很低,屋外冷的刺骨,到了中午時分,好了許多,積雪在的照下,開始融化。
到了下午,幾輛滿載木板的馬車,相繼駛玉河村,足足有五輛之多,趕車的,都是從鎮上僱的人。
這麼大的靜,自然引來村裡人的議論紛紛。
大梅跟劉二蛋他們,興的跑到木家,詢問木香買那麼多的木材要幹啥。
木香正好也有事跟他們商量,等到木料卸完了,把大梅跟劉二蛋拉到堂屋裡,正對他倆道:“咱們的香腸作坊,過兩天就要正式開工了,我要在外面蓋一個木牆,草頂的棚子,兩天之後,就能完工。”
“兩天?你說胡話呢吧,這麼冷的天,到了夜裡還上凍呢,兩天時間,你要蓋個大棚子出來,別開玩笑了,”大梅第一個不信。
別說不信,連一向把木香奉爲崇拜對像的劉二蛋,也直搖頭,“我也不信,怎麼可能蓋的起來,哦,你不會是想直接拆舊木板搭建吧?”
難怪他看見運來的木料都是使用過的,有些還整的木板,只要簡單的拼裝,就可以了。
木香笑著點頭,劉二蛋還是聰明的,“當然了,否則你真以爲,我要憑空搭起來嗎?這種棚子至可以用兩年以上,只要結構合理,遇上暴風雨都不用擔心會倒掉。” “結構合理?啥結構?”劉二蛋問。
“這個你得去問吳青,他一手弄的,怎麼作,也是他去實行,我只負責提條件就了。”
木香繼續道:“這些事呢,你們不用管,我現在缺的是人手,這一次需要的批量很大,而且馬上也要過年了,咱們能利用的時間也不多了,原先在我這兒幹過的人,工錢翻一倍,大梅,你替我發村裡人,問他們願不願意過來幹活。”
“先前咱們談好的工錢,是一天四十文,這回我直接給你們開到六十文一天,新來的工人,每人按照四十文的工錢,快過年了,各家都很忙,所以工錢加些也是應該的!”
大梅聽說的頭頭是道,腦子有點發暈,不過最關鍵的,銀子一事,聽的是清清楚楚,不免驚詫,“你要付那麼些工錢嗎?可是你這香腸本錢也不低呢,還要蓋這些棚子,你能回本嗎?”
木香笑著道:“當然能了,沒有賺的,我傻了纔會幹這活呢,我能賺多你不必擔心,你呢,只管幫我把人找到,加上原先的人,總共大約要十個人左右,這筆生意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我的起步就靠它了,還有,今年正月,怕是不能悠閒的過了,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知道鄉下人,對過年過正月很看中。忙碌了一年,都想在正月裡休息休息,就算有錢掙,有些人也不一定願意幹。
大梅點頭,“,人手我去幫你找,村裡閒著的婆娘不,反正們閒著也是閒著,我待會就去問問。”
木香又道:“還有,你得把工作條件跟他們說好了,人太多了,中午我不管飯,我就是想管飯,也沒那個能力,所以中午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讓你們回家做飯吃飯,這樣你們能休息,我也省事,大致就是這樣,來的人,工錢按天算,三天一結錢。”
聽講完,大梅眼睛都直了,“木香,你真是個天生的生意人,這麼細的賬的,還有什麼條件福利的,我聽都沒聽過,你竟然都能講的出來,我哥他們去鎮上幹活,那些掌櫃的,可沒有說這些。”
劉二蛋也是一樣的表,“木香姐,回頭你也教我算吧,我也想學。”
木香笑道:“我想教,可你能認得幾個字啊?咱們這回的賬,比上回算的還得細,一筆一筆的,除了材料之外,來了多工人,每人多工錢,這都要記著的,他們來了之後,每天還得簽到。”
“回頭我弄個本子,等大梅把人數定下,讓何安把他們的名字都寫上,每天早上在他們的名字後面劃個圈,這就算簽到了,等回頭算工錢的時候,就按著本子上的來!”
木香越說越來勁我,只覺渾有使不完的勁。
其實吧,唐墨的心思,還是明白幾分的。
上一批香腸本沒可能賣出去那麼些銀子,多出來的銀子,肯定是唐墨給的。
唐墨的生意遍佈南晉國,幾百兩銀子對他來說,不過是雨。但這一份,木香卻不願擔他的。
從這一批開始,要把賬算的清清楚楚,賣出去的多,本錢多,該分給他的多,都按著定好的來,這將是做生意的經營方式。
三人在屋裡說了一陣,院子外的貨也卸的差不多了。
何安進來喊去付錢。誰銀子都歸管,他們只有跑的份。
劉二蛋都得了任務,兩人相繼走了。
木香收起荷包,看著堆在草堆上的木板,上前敲了敲,聽聲音還都不錯,是上好的優質木材,難怪花了那麼多銀子。
何安跟在後,吳青帶著兩個木香沒見過的人,在丈量土地。雖說只是簡易的棚子,可還是得挖地基。
何安見盯著吳青瞧,不免納悶道:“咋了,姑娘還有什麼吩咐,便說吧!”聽聽他說的多麼誠懇,這識時務者爲俊傑,留都留下了,再不好好表現,那是自討苦吃。
木香手指點著脣,轉過看他,“嗯……是這樣的,我聘請你做賬房吧,那個你跟吳青的月錢是多?”
“你問這個做啥?”何安警惕的瞪著。奇怪了,打聽別人的月錢有何謀?
木香看不得他一臉防備的樣,拍拍他的肩膀,笑瞇瞇的道:“放心啦,我不是要打你們的主意,我呢,不過是覺得,你們倆不能白給我幹活,我可以出錢聘請你倆,至於工錢呢,你不說,我也不問,不如就跟大梅王喜他們一樣,每天五十文,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本姑娘的一片心意,可好?”
何安愣了有好一會,還是不敢確定,皺著半邊臉,狐疑道:“你……真沒別的目的?”
“切,要就要,不要拉倒,你們不要,我正好可以省了!”浪費的一番好心。
何安思索了下話裡的可信度,突然大喊,“吳青!”
“幹啥,你有話就說,啥喊個啥,”吳青也正好丈量完土地,讓那兩人先回去了,正往這邊走呢,聽見他呼喚,不悅的蹙眉,吵死個人了。
“當然有話了,你快過來,我告訴你啊,,要給我們開工錢,你再聽一遍,我總覺得是我聽錯了!”不是吝嗇鬼嗎?咋突然好心的要給他們加工錢,這不科學!
木香搶在吳青之前開口道:“唉,好心當驢肝肺,既然你們不想要,那便算了,你倆繼續當勉強勞工吧,省下銀子,回頭還能多置辦幾件家當!”
“別別,木姐姐,你別啊,話都說了,可不能臨時反悔,你說是不是,吳青?”何青使勁踩了下吳青的腳丫子。
吳青聽的楚,只不過他不在意,有沒有銀子都沒啥區別,所以他沒吭聲,這會被何安一踩,火氣也上來了,“不就是工錢嗎?想給便給,不想給位倒!”
木香雙手腰,橫眉冷對。
何安驚出了一冷汗,“木姑娘,他不是那個意思,他真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說啊,要不要給工錢,都在於您一念之間,雖說我們倆是主子派來的,可是呢,您要真想付我們工錢,我們還是可以接的!”
“切!”彩雲靠在大門口,聽見何安的話,一個勁的鄙視他。想要就說想要,扯那麼老遠幹啥呢!
木香似乎恍然醒悟,“哦,原來何小哥是不想的,可是呢,又不能不要,這麼勉強啊,這可咋辦好呢?”
何安被說的一會上,一會下,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吳青恨恨的從後方掃了把他的後腦,罵了句,“沒種的傢伙!”接著轉便走了。
木香噗嗤笑了起來,特別是看何安泫然泣的模樣,就覺著好笑,“行了,我逗你們玩的,工錢還是算我說的,等正式開工了,你負責賬房這一塊,還得給他們簽到。”
“簽到?啥簽到?”
“呃,就跟你們點卯是一個道理,通俗點說,就是簽到了,賬目這一塊就你們負責了,還有一點,吳青現在負責工棚的事,置辦豬跟調料什麼的,就得由你負責,回頭我給你開張單子,大件的豬,讓屠戶自己送,他們要想做大筆的生意,就得送過來,其他的大批量用的材料也是一樣。”
何安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如此一來咱們就不用一趟一趟的跑了。”
木香笑言,“那是自然,同等的質量,同等的價錢,我們當然得選可以包送貨的,以後進原材料,都照這個辦法,小批量的東西除外。”
“噯,得了,您儘管放心,我們包管把事都辦的妥妥當當的,”有了工錢,幹起活來自然更有神。
等到木香進了家,彩雲站到何安邊,很納悶的問道:“何大哥,我姐給的工錢很高嗎?按說你在赫連大哥邊,肯定很多月錢吧!”
“呃,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是付出勞,必須得有回報的事,小丫頭,你不懂滴!”
彩雲不屑的嘟囔,“誰不懂,你要錢不就是爲了娶媳婦嗎?你瞧瞧人家吳大哥,纔不像你呢!”
何安不服氣,指著遠的吳青,不爽的道:“什麼他不像我,臭丫頭,你知道個啥,他也就上說不要,其實心裡也想要的,我告訴你啊,他在京城裡有個相好了,呃也不對,是他對人家好,可人家不理他!”
“真的啊,吳大哥也有喜歡的娃?可是你看他板著臉的模樣,哪個娃敢喜歡他呢!”彩雲不免要爲吳青惋惜。
男人嘛,也不能時時刻刻都板著個臉,雖然很酷,但是一點都不溫。
像他們的主子,別看他平時冷著一張臉,好像隨時都能把人凍個半死似的,可是呢……到了家大姐面前,還不是跟平常的男人一樣。這該溫的時候,就得溫。
何安一拍掌,“對啊,所以人家不喜歡他嘛,不過呢,你吳青大哥還是想把人家贖出來,不想讓那姑娘再欺負了!”
“贖,什麼是贖啊?”
“就是被賣進了別人的府裡,當丫鬟,可是呢,被賣的那家人,很喜歡打人,人,特別是那家夫人跟老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暴脾氣,他們府裡的丫鬟幾乎都被打過,很慘的,所以,小丫頭,你現在很幸福的了,”何安嘆氣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