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婆也是個人,看說要買,又嫌這嫌那的,便猜到是想講價,大過年的,也想把東西賣出去。
於是乎,兩個人就開始了討價還價。從降價三層減到二層,這生意總算做了。
看著東西包起來,彩雲舒了一口氣,“買東西真麻煩,要是不用砍價那該多好。”
“這就麻煩啦?你還沒見過更麻煩的呢,談生意,不談怎麼能做生意呢?”
收好東西,又買了些好看的帶,彩雲自作主張大姐挑了一副耳環,很小巧的樣式,墜著一顆小珍珠,雖然珍珠不大,樣式也簡單,但是的確很適合木香戴著,把木朗都看的呆了。
就在木香掏錢的時候,兩道賊準確的瞄上的荷包,看見裡面鼓鼓囊囊的,兩個小賊口水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這兩人過份的眼神,太過於直白,以木香的警覺,要是覺不到,那一真是白活了兩世。
可是……這兩個麻煩無所謂解決不解決,關鍵就在於,木朗跟彩雲還在這兒,太過黑暗的東西,不想讓他倆過早的接到,即使要看,那也得等兩年,等他倆再大些,否則可能會嚇著他們。
木香咬著脣,想著解決的辦法,忽然瞄到前面的布莊,是秋如月的店,那個帶著小娃的可憐寡婦。
“彩雲,待會我要去辦點事,我把你們送到一個人那裡,等我回來,可以嗎?”
“哦,那你要去多久?”陌生的人地方,還是陌生的人,彩雲有點害怕。
木香安道:“不會很久,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回來,你看,就那家布莊。”
彩雲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初學認字,那匾額上的四個字,只認得其中兩個,好像一什麼布什麼。
木香拉著他倆進了一品布莊,臨近中午,布莊裡的生意並不多,秋如月還是那洗的發白的舊棉,的娃兒背在後,走哪,兒子就背哪,兩個人像是連的,不可分。
木香他們進去的時候,秋如月剛剛送走一個客人,暫時能休息一會,準備去後面做飯的。
“如月,還記得我嗎?”木香笑瞇瞇的喊。
秋如月轉過來,看了一會,接著恍然記了起來,“哦,大妹子,是你啊,我哪能不記得,上回的事多虧你了,打那之後,也沒見著你,我相謝你,都沒機會呢!”想起那天的事,秋如月表僵了下。
“那有啥可謝的,我也是看不過去,小傢伙睡著了嗎?”木香很好奇的小寶寶,走過去掀開抱被。小娃兒睡的正香,臉蛋被捂的紅撲撲的,眼睛閉著,小微微嘟著,萌娃一個。
說起兒子秋如月臉上又溢滿了幸福,扭了下子,好讓木香能看的更清楚些,“剛餵過,這小子除了吃就是睡,不怎麼鬧人,我也省心,噯,這兩個是你弟弟妹妹嗎?”
看見站在門口的彩雲跟木朗,三個人面貌有些相似,看著就像有脈關係。
“是啊,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二妹,彩雲,這是木朗,你們倆個快姐姐,”木香笑著給他們介紹。
木朗甜甜的了聲,彩雲喊過人之後,也湊上去看秋如月的娃兒,也好喜歡這個香香的小寶寶。
秋如月笑的合不攏,“噯,他倆真乖,你把他們教育的真好,要是我家天寶長大了也能這麼懂事,可就好了,”說著,忽然想起什麼,轉到櫃檯去翻找,“我這兒也沒吃的,你們坐會,我出去買些,就在門口,也不遠。”
木香攔住,“如月姐,你就別忙了,我帶他們來,是想讓他倆在你這兒玩一會,我要去辦點事,最多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擱在別人那,我不放心。”
轉對彩雲跟木朗又待了幾句,因爲擔心那兩人會注意到一品布莊,不敢多待。
秋如月讓放心,彩雲跟木朗會照看好的。
出了門,在做牛麪的小攤前,木香停下步子,付了三碗牛麪的錢,讓下好了之後,送到一品布莊去。小店老闆一口應答下,布莊也不遠,平時跟秋如月也是低頭不見擡頭見,送幾碗牛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離開牛麪攤,木香特意觀察了下,還擔心那兩人走了呢,卻在掃過一賣菜的小攤前,發現那兩人的蹤影。木香輕輕勾起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轉往前走,邊走邊活筋骨。好久沒有了,關節都快生鏽了,有兩個人送上門來給教訓,求之不得。
那兩個小賊本來以爲人跟丟了,以爲不會出來了。哪想,沒多時又出來了,而且是一個人,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生意一門。
在街上兜兜轉轉,中途木香還停下來,買了兩個剛出爐的鹹菜餅。
鹹菜酸爽可口,餡也很新鮮,拌在鹹菜裡做餡。兩樣綜合之下,沾了鹹菜的味兒,酸鮮的味兒,勾的人食慾大開。
相比福壽樓那桌大餐,街邊的特小吃毫不遜,所以木香一丁點都不後悔從那出來了。
最熱鬧的街市過去了,不知不覺,又繞到與福壽樓的後巷一牆之隔的一條小巷。
巷子兩邊都是不起眼的門,地上雜草叢生,都是各家的後門,一看就是不經常走人。再往前,轉過去就可以看見福壽樓的後門了。
木香聽著後的靜,漸漸放慢了步子。
步子一慢,後面那兩人就追了上來。
其中一個快步上前,手攔下了木香,一臉壞笑的道:“小妹妹,別走那麼快嘛,我們哥倆追你這一路,可把我們累壞了。”
還有一人,站在了木香邊,兩人一前一後,堵住了木香的去路,讓跑不了。
“說實話,我也走累了,不如咱們都歇歇,等歇好了再走也不遲,”本以爲面對地的擾,這丫頭非嚇的哭出來不可,不想竟然悠閒的抱著手臂,靠到了後的牆壁邊,與他們兩人拉開了距離。
先前那人是王四,後面那個黃二秋,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出來幹這事,稍稍怔愣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只以爲這丫頭不過是故作鎮定,裡說不怕,心裡肯定怕的要死。
王四往前湊了一步,吐了口唾沫,咂咂,一臉邪笑,“妹子,哥們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只要你把上的銀子都掏出來,我們保證不會你。”
木香想笑,這算不算盜亦有道。他倆不會想到,正因爲王四的這句話,才撿回一條命。
黃二秋長的賊眉鼠目,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偏偏那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著一猥瑣跟下流,他聽王四說只要錢,心裡不痛快了,“別啊,這麼水靈的妹子,咱們多也遇不著一回,我隨便玩玩,保證不出事還不行嗎?”
“這樣……不好吧!”
王四自然也看見木香長的漂亮,那臉蛋,的能掐出水來,那小腰,細的跟楊柳似的,看著就覺著手。
“這有啥不好的,走,咱們把往裡面拖幾步,我知道一地,咱們到那去快活快活,”黃二秋笑的銀邪,只看著眼前的大餐,覺子都熱了,那熱度直衝下面,燒的他難極了,恨不得現在就把了,就地來上一回。
王四還是猶豫,雖然這妹子長的很,可他要是的銀子,這搶銀子跟污辱人家姑娘質就不同了,萬一敗,他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
木香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冷冷淡淡的說話了,“你們倆個商量好了沒有?若是商量好了,是不是也該聽我說幾句。”
王四跟黃二秋都沒料到還敢開口說話,因爲黃二秋已經掏了小刀子在手,正抵在木香的小肚子上,真能不害怕嗎?
木香燦然一笑,突然住黃二秋的手腕,的位置奇準,正掐手肘,稍一使力,就把黃二秋疼的嗷嗷直喚,小刀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這刀啊,不是這樣放的,應該這樣……”
黃二秋跟王四都沒看見怎麼作的,只見那掉在地上的小刀就要架在了王四脖子上,鋒利的刀口正抵著他的嚨。
黃二秋嚇的臉慘白,直往後退,“姑娘,我們錯了,是我們有眼無珠,不該打您的主意,您高擡貴手,放了他吧!”
“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要您的錢了,我們放您走,還不行嗎?”王四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手肘疼的他冷汗直滴,脖子上還抵著把刀,他真怕對方不小心手抖了,他這小命瞬間可就沒了。
“不行,你們這兩個敗類,平時沒幹狗的事吧?哼,放過我?放了我,你們一回頭還得再找目標,今兒算你倆倒黴撞到本姑娘手上,說吧,想怎麼死?”
王四眼珠子轉了轉,好歹也在這行混了些日子,要這麼著就被一個小丫頭制服了,傳出去,他還要不要混了。
王四腦子裡想著的辦法,一邊又對黃二秋使眼,裡還不忘跟木香討饒,“姑,我們真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計人過,我們也是沒辦法,上有高堂,下有兒,家裡窮,我們也就混口飯吃。”
黃二秋也趕接話,“我們都是窮人家出來的,不是壞人,就想弄兩個小錢,好回家過年,姑娘,你的錢我們不要了,咱們各走各的,大過年的,見了紅不好。”
“對啊,各走各的,您是俠,別跟咱們這種小人計較嘛!”王四皮子一向溜,逮啥都能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可是,他倆又想錯了,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在木香眼裡算個什麼,連個屁都不算。
木香突然放下在王四脖子上的刀,掐著他手肘的手也放下了,退了一步。
王四以爲被說了,見到自己沒事了,細長的眼中寒閃過,一個掃堂,衝著木香的下盤就過去了。
“雕蟲小技,”木香嗤笑一聲,迅速跳開。
這回可沒打算嚇唬他倆,這回是了真格的,抄起小刀的手柄,照著王四掃過來的就是一。雖然是刀柄,可是用力在上,鑽心的疼。
王四抱著想躲,“黃二秋,快來救我!”
“哦,哦,”黃二秋見他倒在地上,二話不說抄起地上的一截木就朝木香掃了過來。
木香眼睛微瞇,一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他握的手,一,子掉了,正掉在木香手裡,“你們倆個傻,敢跟我刀子,還敢拿子襲擊我,今兒不給你倆瞧瞧,你倆還以爲賊是那麼好當的呢!”
手了,本想給他們點瞧瞧,就放他們走。
但真沒想到,這兩個小癟三,非要往槍口上撞,那就休怪拿他倆練手勁了。
安靜的晌午,大家都去吃午飯了,這條巷子很有人經過,又是各家的後門,診誰沒事吃飽了撐的,往這裡跑。
可是還真別說,有個無聊的小子,吃的太飽,撐著了,到溜達,溜著溜著,就聽見巷子晨有異樣的靜。
之所以是異樣的靜,不是鬼哭狼嚎哀求聲,那是因爲木香撕了王四上的外,用布把他倆的手綁了,也堵了。
在一通棒的揍之下,當然只能發出異樣的聲音。
來人穿著一襲淡藍晴空的長袍,白腰帶上墜著一塊碧綠的玉佩。
臉蛋長的比人還緻,典型的娃娃臉,眉目如畫。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雖然不大,卻襯的整張臉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