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來殺的刺客,在與江梓月單獨于院中說話的時候,就該下手呀!
為何那兩人只在那邊觀呢?箭、飛鏢……這些是都不會用麼?
“蠢賊。”妙音心里暗罵一句,與江梓月進庭院中,就嚷道,“快點上烤,大家不醉不歸……”
大家都熱鬧地忙著烤,卻無人察覺,拓跋玹悄然鉆進了庭院深的竹林中不見了蹤影。
隔著一條街,風無涯和寂云飛落地,力薄弱的寂云就“噗——”噴出一口。
風無涯忙扶住,“你怎麼樣?”
寂云忙從腰側拔出飛鏢,“該死的,怎如此詭譎?投擲過去的飛鏢竟莫名其妙地飛到了自己上……那蘇妙音和江梓月明明不懂武功呀!”
“怕是那些護衛之中有高手。”風無涯揣測道。
寂云忙道,“七殿下與大公主如膠似漆,委實古怪,要不要上稟主子?”
“自然是要稟報。這大公主赫連霓遭駙馬冷落,且有個給趙迎楠當傀儡的母親,七殿下與在一起,可是般配的很吶,正好讓主子高興高興。”
寂云忙又道:“可主子讓咱們除掉蘇妙音,尚未功呀!派出去七八
伙子人,都被殺了,咱們親自來殺,覷了這麼久,竟也沒有逮到機會,明里暗里都是護衛,對方還如此厲害,一旦殺進去,恐怕就是天羅地網。”
風無涯道:“從今晚這宴席看,除掉蘇妙音,無疑是得罪天下的蠢事,此事,我還是盡快稟報主子再做定奪的好。”
寂云眼前卻黯然一黑,整個子就癱下去,風無涯忙打橫抱起,“你這是怎麼了?”
“鏢上有毒,解藥……我放在客棧了。”
風無涯忙抱著寂云往客棧趕,卻被一群藏藍袍的男子堵住路。
那群男子面上戴著黑首面,手上拎著利爪鎖鏈,腰間佩戴著新月彎刀,個個氣勢冷煞。
“你們是什麼人?”
領首的藍袍男子說道,“取你們命之人!”
“是誰派你們來的?”
“魔!”藍袍男子話音落,大喝“殺——”
他們手上尖利的利爪騰嘯飛來,發出猶如凰嘶鳴的聲音,齊齊抓向風無涯的面門和口……
風無涯大驚失,抱著寂云迅速飛后退,驚覺背后利呼嘯,他迅速松開懷中的子,反手揮出一掌,擰飛踹,兩把刺來的長劍被踢飛,
肩膀上卻被一旁飛來的利爪扣住……
“無涯——”寂云橫在地上,捂住腰側的傷口,恐懼地忙朝他出手,“無涯,不要丟下我……無涯……”
風無涯被肩上的利爪扣住,整個被拖得橫了數步,痛得他渾抖,他忙以手扯住鎖鏈,大喝一聲,以真氣震斷鎖鏈,飛上一旁的屋脊,“寂云保重,我先走一步!”
寂云絕地掙扎著起,就見一個雪白狐皮斗篷的男子飛落地,男子純凈的水藍袍,在暗夜中瑩瑩明滅,再向上,那一張臉肅冷絕,艷若仙魔。
“七……七殿下……原來你……你私養了這般厲害的殺手!”
拓跋玹淡冷挑眉看腰側的傷,“你們不是找魔麼,本皇子可是好心讓你們輕易找到了。”
寂云捂住傷口,想到自己和風無涯這些時日以來愚蠢的奔忙,不咯咯笑起來。
“皇后娘娘還當你是個手無縛之力的病秧子,咯咯咯……我們來殺蘇妙音,你竟來殺我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呀……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冷如鬼魅。
拓跋玹懶得與多言,只問,“想死,還是想活?”
“我
還有活路麼?”
“去見父皇,揭蕭穗的所作所為,說出傾天閣所有的,本皇子饒你不死。”拓跋玹看向風無涯離開的方向,“風無涯重傷,斷不會來冒險救你。”
“哈哈哈……七殿下未免太小瞧寂云了!”寂云自靴筒拔出匕首,刺進自己的心口。
拓跋玹沒有再看,“別讓這人的弄臟大周的路,燒灰燼。”
“是。”
尸被潑了火油,火苗一跳,躥出一人高。
這邊酒樓庭院,妙音自三十多個酒席間應酬一圈,端著烤返回主人席位上。
“這羊撒了梓然和胡椒才夠味兒!梓月你快嘗嘗……”
說話間,才注意到,赫連霓邊的位子竟是空的。
疑地左右看了看,沒有尋到拓跋玹的影,就看向赫連遙,“七殿下走了?”
“去更了。”
妙音坐下,卻是知道,古人將“如廁”“去洗手間”都稱作文雅的“更”。
赫連遙趁恍惚,起了盤子里一片塞進里,“嗯,的確好吃,妙音你也太會吃了!”
“別我的,你自己拿去,廚子烤了好多呢!”
赫連霓見心不在焉,笑道,
“不必管玹兒,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能丟了不?”
“我的確多管閑事了。”妙音挑眉自嘲一笑,“有公主殿下這需要照顧的孕婦在,他自然是不會跑太遠的。”
“玹兒素來極會照顧人,我有孕在,也拖累他了。”赫連霓卻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被當敵,特往妙音邊挪了挪,“梵王帶來的那幾位琴師甚好,妙音你可善歌舞?”
“公主殿下太過著急了吧!”這是宣戰呢,還是挑釁?
江梓月見妙音臉不對,忙按住的手臂,對赫連霓道:“歌舞這些小事兒難不倒梓月,妹妹忙了一個晚上已經累了,公主殿下就別為難了。”
妙音仰頭喝下一盅酒,就按住江梓月的肩臂起,大步穿過席位,活了一下手指,坐在放著箏的琴架前,指尖劃過琴弦,滿園說話聲戛然而止,給氣回腸的琴聲讓出一片寧靜。
拓跋玹自林中鉆出來,整了整斗篷和袍服,一抬頭,就見子正在席位環繞的琴箏前驚艷地唱道:“……我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夸好好,只留清氣滿乾坤,墨輕染氣節弘,約香更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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