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姥姥還像平常一樣,給我弄早飯,囑咐我上學別遲到了認真聽講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彆扭個什麼勁,想跟姥姥說話但是一直憋著沒說,晚上回來的時候姥姥正在做晚飯,我沒說話直接拿出書本開始做作業了,姥姥一進屋看我乖乖的做作業還有些發愣“龍,你今晚怎麼不出去玩兒了。”
“我寫完作業再玩兒。”我悶聲回著,其實我是想做些讓姥姥高興地事的,但是我不知道姥姥怎麼樣才能高興,只是覺得我乖一點也許姥姥就會高興了。
等我寫完作業又開始幫姥姥往桌子上端菜,姥姥笑著看著我“我的龍長大了啊。”
我仍舊沒有說話,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看著在那被子的姥姥才悶聲的說了一句“姥,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然後直接後背衝著姥姥就躺下了。
屋子裡忽然就安靜了,姥姥也沒有發出靜,直到姥爺進屋了,猛地就是一嗓子“老婆子,你咋還哭了呢!”
我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誰哭了,我哭什麼,眼睛被子時間長了酸的!”
姥姥生生的迴應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姥姥給姥爺使了什麼眼神,所以姥爺直接就上了炕,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我咬著自己的脣,一直在默默的流淚,我真的不想讓姥姥因爲我生氣,因爲我知道姥姥是這個世界上最我的人。
那次風波就這麼過去,後來我收斂了很多,但骨子裡仍舊很淘,直到五年級唸完,那年暑假,姥姥說要帶我去省城了。
我去學校取績回來的時候,姥姥剛放下電話,看了我一眼“龍啊,姥姥要帶你去省城了,咱們後天就走啊。”
“這麼快啊。”我愣住了。
姥爺從院子裡進來,看著姥姥“老婆子,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這就要帶龍去省城啊。”
姥姥點了一下頭“帶錢就好了,哪裡還用帶什麼別的。”說著,直接走到我面前,把住我的肩膀看著我“龍啊,姥姥到時候領你去看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你啊,你都沒見過呢。”
“你要去惠娟那啊。”姥爺沒等我應聲,直接走過來問道“你不是說不去惠娟那麼。”
姥姥擡眼看向姥爺“惠娟的婆婆辦七十三,說讓我過去給看看。”
姥爺‘嘁’了一聲“看啥啊,不給看,以前不是還一口一個咱們搞封建迷信的嗎,現在怎麼又信了啊,那老太太我這輩子不想跟打道。”
“又沒讓你去!”姥姥看著姥爺張回道。
“讓我去我也不去,我纔不去看呢,俗話說的好啊,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自己去,這是到坎兒了啊,也知道害怕啊,還要辦一下,有什麼好辦的!”姥爺還來脾氣了。
姥姥瞪了他一眼“你說兩句,龍還在這呢,那是!”
“你問得意這個不,那老東西差點就害的龍夭折了!”姥爺也怒了。
我不知道夭折是什麼意思,只是知道不是好話,反正我是知道不待見我的。
“行了!我不跟你說沒用的,我主要是要帶龍去大城市看病,怎麼,看病你也不讓啊。”
“看病倒行。”姥爺的態度一下就了下來。
“那不就得了,行了,你去餵吧,這裡的事兒你就別管了,自己在那生氣有什麼用,氣壞的還是自己的子!”
“行,你帶龍去省城行,但是別去見那個老太太去啊,自討沒趣,你都幹多回這樣的事了。”
我一見姥姥這是真的要帶我去省城了,擡腳就向門口衝去,姥姥急的在我後面喊“龍啊你要去哪啊,一會兒好吃飯了!!”
姥爺在旁邊應著“孩子是不想去,不樂意去見那個不是的!”
我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要去省城了,心裡莫名的覺這次我會去很長時間,這種覺很奇怪,類似第六,所以我想去跟生子打聲招呼,告訴他我要去省城了,等我回來再去找他玩兒。
等我跑上山還沒等生子的時候居然看見他就坐在一方大石頭上等我,紅撲撲的服很扎眼,我有些發愣,走上前“生子,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找你。”
他看著仍舊笑著,點點頭“恩,姐姐,我知道你要去省城了。”
我看著他,輕輕的笑了笑“是啊,我還想著過來給你告個別呢,這段時間可能不來再來找你玩了,我要去省城看病去,找大醫生看。”
他臉上的笑意忽然褪去,變得認真“不,你是要去見一個人的。”
我皺皺眉“是啊,我是要去見人的,見醫生的啊,因爲我現在是個怪。”
他搖搖頭,黑亮的眼睛直盯著我慢慢的湊近“你要見命中註定的那個人的。”
我愣住了“什麼是命中註定啊。”
他忽然又笑了,站到我面前“到時候你就知道啦,姐姐,你記得回來的話要找我玩兒啊,我得回去了,這有壞人的。”
“什麼壞人啊。”我看著他“這就我跟你啊。”
他的表忽然有些驚慌,搖搖頭“不行,真的有壞人,姐姐,我先走了!!”說完,他轉頭就要跑。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見後猛的傳來了一嗓子“棒槌!!”
回過頭,我看了一眼站在後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村裡一直遊手好閒的三瘸子,此刻他兩眼放,正疾步的向我走來。
我想他就是生子裡的壞人,但是不知道生子爲什麼怕他,而且三瘸子裡喊得棒槌是什麼意思,剛要轉過臉看生子跑遠了沒,整個人卻呆住了“生子……你怎麼了……”
生子好像被人點了一般的站在那裡,一不,還維持著那個要跑的姿勢,沒等我走上前,他忽然就迅速的小,直接到土裡去了,那場面就好像是一個大活人在你眼前忽然不見了,我被這場景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倒是三瘸子一臉激的過來了,直接趴到生子下去的那塊地上,裡說著“媽呀,我要發財了啊,真是棒槌啊,真是棒槌啊!!!”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我死後的第三年,從墳墓中走出。 出馬行道,走山揚名。 爺爺說,我是半死之身,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