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小聲地申辯:“沒良心的臭男人,我費盡心思,這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你好?”
馬書記的火氣更大了,有繼續說落梅玲。
我站在門口,意識到來得不合時宜,急忙打算往後退。
剛要往後退,馬書記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梅玲神沮喪地出來,正好和我麵對麵。
同時,馬書記也坐在辦公室裏正好看到我。
我一下子很尷尬,馬書記和梅玲一定知道我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梅玲愣了一下,看著我,臉不大好看。
“我……我找馬書記匯報一個事!”我言語有些慌,神很張和尷尬。
馬書記眼神也稍微愣了一下,接著就迅速恢複了正常:“小江,進來吧。”
梅玲瞥了我一眼,接著就側出去。
我進了馬書記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門,神有些不安。
馬書記卻顯得很平靜,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指指對過的椅子:“坐吧,小江,什麽事,說吧。”
我咽了咽唾沫,將自己要帶新聞部同事去扶貧村驗生活的打算和馬書記說了下。
馬書記聽我說完,沉了一下:“可以,你的想法很好,記者下基層驗生活,了解基層一線的況……正好年後沒有什麽大的活和任務,去鍛煉鍛煉隊伍,回來後正好準備參加市‘兩會’報道……安排好部室值班人員,去吧,我批準了!”
我鬆了口氣,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馬書記住我:“這次去扶貧村,除了你新聞部的任務,我再給你額外安排一個任務。”
“哦……”我站住腳步,看著馬書記。
“你這次帶隊去扶貧村,給我搞一個調研報告回來,”馬書記看著我:“調研的主要容就是扶貧組這一年多的工作,除了正常的工作,要側重一下扶貧組員在村裏的個人生活和工作作風……”
我明白了,馬書記是要我調查老邢和老李在扶貧村的個人況,特別是老邢的。
“報告要實事求是,調研不要大張旗鼓,要紮實踏實,要細微,”馬書記繼續說:“報告弄完後,直接給我個人,不要經他人轉手……”
我畢恭畢敬地點頭:“是,一定照辦。”
然後,馬書記看著我:“剛才我和梅玲說話的容,你都聽見了?”
我忙搖頭:“我剛剛到門口,正好梅社長出門我進門,我什麽都沒有聽見……”
馬書記點點頭:“嗯……你這麽回答,我比較滿意,記住,該你聽見的就聽見,不該你聽見的,就聽不見……”
我的心裏像敲小鼓,馬書記的話真深奧,所幸我能明白,這是在對我進行敲打呢。
“是,馬書記,我明白,”我站直腰桿,神鄭重:“小江不該聽見的,什麽都沒聽見!”
“嗯……嗬嗬……”馬書記突然笑了,點點頭:“小家夥,腦子轉地很快……總之,我是相信你的……去吧……”
出了馬書記辦公室,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回到辦公室,我坐在辦公桌前,怔怔地回想著馬書記的表和話語。
此刻,我突然覺得心裏很抑,很憋悶,很矛盾,很想找個人說說,很想有個人能指點開導我。
可是,現在,誰能來開導我呢?
我不由想起了柳月,如果在,我心裏的矛盾和鬱悶一定能迎刃而解,一定會解開我心中的結。
那一刻,我的心中突然特別特別想柳月,心裏突然湧起一難言的酸楚和哀愁。
看著這悉的辦公室,我仿佛恍惚間看到柳月昔日的影子和笑臉。
怔怔間,我的眼睛發了。
正在這時,陳靜敲門進來,給我送稿子。
我回過神來,看著陳靜:“陳靜,明天我帶部裏全人員去扶貧村驗生活,集采風,時間一周,已經給馬書記匯報批準了,明天開始,你在部裏值班……”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進山,去你戰鬥了一年的地方去看看,你安排別的人值班去……”陳靜不答應。
“不行,服從工作安排,”我板起臉:“這值班責任重大,給你,我放心……”
其實,我也有想鍛煉陳靜的意思,正好借此機會讓報社領導看到陳靜自己獨擋一麵的能力。
可是,陳靜沒有領會,非要跟我去。
我堅決不允:“陳靜同誌,這組織紀律還要不要了?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
“組織我也要,紀律我也要,”陳靜歪著腦袋看著我:“你說得對我就聽,說而不對,我就不聽……”
“讓你值班哪裏不對了?”我有些火氣:“看來你是非要和我對抗,是不是?”
陳靜一看我有了火氣,老實了,努努:“哼,大一級死人,算了,就聽你的吧,小人!”
我一聽陳靜答應了,又聽我小人,忍不住又笑了:“好,聽話就行,過來,我給你安排一下這幾天的事宜……”
陳靜站到我跟前,靠著辦公桌,腦袋幾乎湊到我的腦袋跟前,聽我安排工作。
陳靜的臉幾乎到我的臉了,近的我都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安排完工作,我向後一揚,遠離陳靜的腦袋:“行了,就這些,這幾天,你在部室就是老大了……”
“嘿嘿……我什麽老大啊,整個就是你的傀儡,什麽都安排好了,就是讓我落實就是了……”陳靜衝我做個鬼臉,又說:“喂,小人,問你個問題,行不?”
“怎麽不行,問就是了,都是同誌,有什麽不可以問的!”
“嗯……我問你,是我好還是好?”陳靜抿著,看著我。
“什麽?是誰?”我故意裝傻。
“你給我裝,當然是了,就是你的那個所謂的什麽腳踩兩隻船的朋友……”陳靜斜眼看我。
“什麽腳踩兩隻船,什麽所謂的朋友,你都說什麽啊?”
“哼……好了,回答我的問題,我和,誰好?”
“都好!”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陳靜瞪著我:“你不老實回答,你狡猾的大大的!”
“真的都好,”我半笑不笑:“你是一個好同誌,好同事,好朋友,呢,是一個好人,好夥伴,好知音……”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就不是一個好人,好知音?”陳靜反問我。
“你呢,是一個好孩,好知己!”我的回答無可挑剔。
“哼,你可真會玩文字遊戲,臭老九,”陳靜一時無可辯駁,接著又湊近我,低嗓門:“喂,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沒有,你會不會選擇我?”
我看著陳靜的眼神,長長出了一口氣,心裏又湧出了柳月孤單消瘦的影。
我生命中隻有兩個人,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了。
柳月和晴兒,既是我的海水又是我的火焰,我在海水裏沐浴,在火焰中重生,在海水裏搏擊,在火焰中烙印,不管是搏擊還是烙印,都是我的痛,我的一生揮之不去的痛。
我的心裏一陣惆悵和迷惘。
“快,回答我啊!”陳靜有些迫不及待。
我躊躇著,我不想傷害陳靜,可是,更不願意撒謊。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替我解了圍。
“今天先放過你,你等著,以後再問你!”陳靜小聲說了一句,狠狠瞪了我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出去了。
我鬆了口氣,苦笑。
我知道,即使我告訴陳靜我和晴兒已經定親了,也不會死心的,隻要我沒有結婚,就不會罷休。
陳靜在這方麵,真的是一個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
3天後,劉飛給我安排了一輛麵包車,我帶著部室的6名記者,去了留下我一年印痕大山,我的石屋村。
臨出發前,我沒有忘記去書店給石屋小學的孩子們購置一些圖書和學習用,我還特地給王老師買了一支致的鋼筆。
老三聽說我要去石屋村,又讚助了一批的掛曆和年畫,作為遲到的禮,送給石屋村的鄉親們。
“兄弟,農民是我們的食父母,咱們都是農民的兒子,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任何時候,都不能忘本,忘記過去,意味著背叛……”老三幫我把東西搬進車裏,拍著我的肩膀,如是說。
我心裏有些,很認同老三的話。
車子在大山裏爬行了幾個小時,終於來到石屋村,我見到了王老師和孩子們,見到了石屋村的鄉親們,見到了老邢和老李。
見到淳樸辛勞的王老師和歡呼雀躍的孩子們,我倍加;見到憨厚樸實的鄉親們,我倍加親切;見到老邢和老李,我頗為慨。
我確信,3天前馬書記開會講話的容已經傳遞到了這裏,傳遞到了老邢和老李的耳朵裏。
因為我相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我如此確信,還因為我看到老邢和老李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同時,我還牢牢記著馬書記安排我的特殊調研任務。
其實,我和老邢老李一起呆了一年,隻分開了很短的時間,馬書記安排我的事,我不用調查也能完,我們這一年間,彼此都太悉了,包括和石屋村的鄉親們。
當我將帶來的禮送給王老師和孩子們以及鄉親們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眼裏出了激和,還有無比的熱和欣喜。
其實,這些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可是,在他們眼裏,這無比珍貴。
“千裏送鵝,禮輕意重啊……”老村長握住我的手,使勁搖晃著。
孩子們簇擁在我和同事們周圍,歡快地雀躍著,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個節日,山外的叔叔阿姨來了,江叔叔又回來了。
十年前被害家破人亡,如今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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