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斷崖之戰
遠山上有一座古老的寺廟,正是如今景南潯的避難所。
寺廟中的東廂房,景南潯等人就在其中,主持為他把脈過後,微微一歎:“毒已解,可你中另一種毒時日太久,便是貧僧也無能為力。”
景南潯並未意外,淡然一笑:“多謝大師,此番叨擾,我才應該道一句謝。”
主持笑著搖頭:“阿彌陀佛,施主便是客氣,你我早年相識,貧僧也算是還了一份緣。”
景南潯淡淡一笑,早年間救過主持一命,卻不想倒是給自己無意間留了一條後路。
他看向淩風,問道:“宮中如何?”
淩風知道他所問重點是宮中之人,便將自己打聽來的訊息說與他聽:“娘娘安好,您放心,隻是被了。”
得知冇有生命危險,景南潯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歎了一口氣:“委屈了。”
淩風無言,心中歎一句帝王癡。
主持撚著佛珠,道一句佛語:“施主,你這子……”
他冇有說完,可那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景南潯並冇有驚慌,微微瞇眼,道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該來的總會來的。”
景南音並非耐心極好的人,看著派去搜尋景南潯的人無功而返,他憤怒不已。
“真是一群廢!找個人都找不到!”
他罵了一通底下的人,又咬牙惡狠狠道:“我看他能藏到哪裡去!”
李傑是他的心腹,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問道:“王爺,皇後還是不肯出玉璽?”
說到這個景南音就更煩躁:“若肯,本王還用在費儘心思找景南潯嗎?”
李傑道:“再拖下去,未免夜長夢多。”
景南音一想覺得有理,便勾一笑,邪魅叢生:“你說得對,宜早不宜遲。”他始終顧忌景南潯,生怕他會再有什麼後手,如今的一切,他決不能失去。
雲伶從窗外出去,可以看到安宮門口的侍衛,之前也是侍衛把守,不讓出去。但如今與之不同的事,景南潯是為了保護。景南音則是囚。
“娘娘。”簡風忽然出現,也不知他從何進來的,顯然並冇有驚外麵的人。
“可是皇上有訊息了?”雲伶驟然起,急聲問道。
著眼中的關切,簡風呼吸一滯,搖搖頭,的目瞬間失落下來。
“景王要稱帝了。”
簡風一句話說的沉重,雲伶頓時蹙眉:“這麼快?可是他還冇有得到玉璽。”
“可能是冇找到皇上,他有些心急了。”
雲伶迅速思考對策,可匆忙之間哪裡會有萬全之策,卻是決不能讓他稱帝就是了。
“簡風,你能帶本宮出去嗎?”
簡風一愣:“娘娘要走嗎?雖有難度,不過娘娘放心,屬下定竭儘全力。”
雲伶卻道:“非也,本宮要去金鑾殿。”
“娘娘,您現在去如同羊虎口,他不會放過你的。”簡風不讚這般決定。
景王為了皇位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不達目的不罷休,又怎可能讓皇後輕易阻攔?
雲伶又怎會不懂,搖搖頭:“本宮都清楚,可如果讓他功稱帝,一切就無法挽回了,無論如何,本宮一定要去。”
簡風沉默半晌,終是同意,他武功高強,可要帶著一個人出去也並非易事。
楓葉提出一個計劃:“娘娘,奴婢幫你引開他們。”
雲伶略微思索就明白的意思,頓時搖頭:“不行,一旦被髮現,他們不會對你手下留的。”
楓葉還待再說,雲伶卻靈機一想到一個法子,先讓簡風藏起來,囑咐道:“你去金鑾殿外等本宮,你是皇上的人,必須在場。”
簡風見鎮定自若,似是有竹,便一閃從窗戶翻出去。
雲伶揚聲道:“來人。”
外麵的侍衛們躊躇片刻,派一人走進來。
雲伶道:“帶本宮去見景王。”
侍衛麵無表的著。
雲伶淡淡一笑:“他不是想要玉璽嗎,本宮改變主意了。”
侍衛當然知道所謂玉璽事關重大,哪裡敢猶豫,隻是道:“娘娘必須一個人去。”
安子急聲道:“娘娘,奴才陪您去吧。”
若有危險,他多也能護著。
雲伶卻搖頭,看一眼同樣焦急擔憂的楓葉桃葉,清淺一笑:“你們留在這,放心,本宮會回來的。”隨後隨侍衛出門。
金鑾殿上,景王著龍袍,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寧王、許營站立不語。
其他大臣就算有意見也不敢提出來。
景南音滿意一笑,直到雲伶帶著簡風走進來,他麵上的愜意頓時破裂。
“皇後孃娘!”不知是誰低呼了一聲。
雲伶雙手放在前,端的是高貴凜然,淡淡的著因看到驟然站起的景王。
“景王,皇上未死,你就坐上皇位,不怕百姓不服,不顧眾臣反對嗎?”
景南音繃一瞬間就放鬆下來,還真不信一個子能夠阻止他。
“皇後此言差矣,皇上生死不知,且國不可一日無君,朕此舉並無不妥。”
雲伶向眾位大臣,這些人的眼中有讚,有屈服,還有反對。
道:“即便皇上失蹤,必須新立儲君,也有太子,何時到景王?”
景南音嗤笑一聲,低啞的聲音中有幾分諷刺的笑意:“娘娘,你莫忘了,太子纔多大?他會說話嗎?”
雲伶彷彿冇有聽出他的嘲諷之意,淡淡道:“即便如此,也不該到景王,謀朝篡位可是大逆不道,傳出去百姓又該如何言論?”
大臣們一直在觀,皇後的言語堅定犀利,以己之麵對高高在上殺戮果斷的景王,卻冇有毫怯懦。
且林軍首領簡風,眾所周知他隻忠心於皇上。
忠心的大臣這會兒便站不住了,邁出一步附和道:“娘娘言之有理,老臣附議。”
一人站出來,自然就有第二人,隨後第三人第四人……這些都是忠心於景南潯的臣子。
景南音微微瞇眼,是一抹遮掩不住的殺氣,他恨不能殺了這些人。可還不能手,他是要做皇帝,絕不是暴君。那何以服天下?
他諸多顧忌,分毫不讓,於是場麵僵持住了。
李傑此時上前一步低聲道:“主子,不若先用將皇上引出來。”
景南音卻瞥了一眼景南寧,這人纔是最棘手的存在,他定會護著皇後,這也是讓他施展不開手段的最終所在。
但又不能這麼僵持下去,景南音咬牙道:“本王可以暫不稱帝,可一直找不到皇上,耽誤朝政,這個責任皇後付得起嗎?”
雲伶抿不語。
景王似乎也冇有想得到的回答,咧一笑,腥淩然:“來人,將皇後關起來,若找不到皇上,娘娘與皇上深義重,想必不介意跟著去吧?”
雲伶明白他這是在用自己,威脅景南潯回來。
景南寧微微擰眉,著雲伶幾張口,最後終是沉默。
許營此時開口道:“景王言之有理,娘娘與皇上的意,是眾人皆知。”
忠臣們想要開口,可景南音冷一笑:“想必眾位不會有意見的。”
這也是他的條件,不稱帝可以,但這旨意,任何人不能反對。
雲伶知道這是威脅,可眼下也冇有彆的法子,便道:“本宮相信皇上會平安的。”
景南音嗤笑一聲:“本王也這麼想。”
隔日,一個訊息在坊間流傳,若皇上久尋不回,皇後孃娘便以殉葬。
安宮。
雲伶著窗外陷沉思,低喃出聲:“千萬莫要回來……”
淩風打探訊息回到寺廟,看到景南潯便言又止。
景南潯頓不妙:“可是出了什麼事?”見淩風不語,他站起有些急切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風隻好如實說來:“景王下令,如果找不到您,就讓皇後殉葬。”
景南潯知道不是出意外,便鬆了口氣,低笑一聲有些諷刺:“他這是在威脅朕。”
淩風一臉難掩的憤怒,在他看來景王這等無恥之人實在讓人憎恨。
景南潯著口,襟裡是雲伶給他繡的荷包,心中一片,眼中卻是冷冽一片:“淩風,都佈置好了嗎?”
淩風頭一,有些艱難開口道:“佈置好了。”
景南潯微微點頭,有些釋然有些期待:“他這麼想要朕出來,朕就與他會上一會,這一切該結束了。”
他從襟將荷包拿出來,他如何狼狽這荷包也依舊乾淨如新的一般。
放在邊輕輕一嗅,帶著幾不可聞的蘭香,那是的味道。
書房中,李傑匆匆而:“主子,找到了。”
景南音驟然起,將奏摺都帶到了地上,他全然顧不得,滿眼興:“走,本王親自去,這一次,定讓他無可逃。”
景王帶著手下的兵趕往斷崖,卻不知後還跟了人,他太興了,一想到能夠殺了那人,永絕後患,他就顧不得旁的了。
斷崖之上,風聲呼嘯。
景南潯著墨袍,銀髮隨風而揚,就站在懸崖之上的大樹旁。
景南音下了馬,呼吸有些急促,看到人後,他忽然焦急興的心忽然就冷靜下來。
“景南潯,束手就擒吧。”
景南潯回頭他,淡淡一笑:“誰輸輸贏,還不一定。”
景王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金鑾殿上,同樣一頭銀髮的子,泰然自若卻咄咄人。
他獰笑一聲:“好,那就試試看吧。”
後的人躍躍試。
與此同時周圍看起來寂靜的樹上樹下,也飛出一眾人來。
兩方人對峙,一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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