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有幾秒鐘的寂靜。

店有幾秒鐘的寂靜。

男人回過神來，八卦地問：“你這句話主語里那個‘TA’是誰？不會是雨點吧？”

畢竟這姑娘是他們圈子里唯一的雌生。

“可我記得雨點不喜歡啊，你是不是搞錯了？”男人了下，“好像喜歡黑白灰？”

“沒有。”夏川沒什麼所謂地回道，“我管喜歡什麼，本來就不是給的。”

“那是給誰的？朋友嗎？你竟然朋友了？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哪天帶出來讓大家見見……”

“我見你媽。” 夏川聽著煩，罵了句臟話打斷他。

男人挑眉：“見我媽也行啊，反正你又不是沒見過。說說唄，到底是誰啊？”

“我同桌，這學期剛轉學來的。”夏川說。

“我，合著你倆這才認識一個月？”男人震驚了，“一個月你就知道人家喜歡，還打算帶人家坐你那輛寶貝車？同樣是生，雨點怎麼就沒這待遇？”

夏川頭都沒抬，拿出手機把頭盔的錢轉給他，隨口道：“跟不。”

男人都聽笑了，眉高高揚起，語氣揶揄：“不？咱們跟小雨點兒認識也有七八年了吧，你跟不，倒是跟你那只認識一個月的小同桌的很嘛？”

夏川頓了頓：“還行吧。”

“什麼還行，”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篤定，“我看你就是喜歡人家。”

-

唐微微沒繼續留在停車場那等他。

那地方太黑，找了個明亮的路口，蹲在路邊，聽著由遠及近的轟隆聲，手里拿了小樹枝在地上劃著，算他還有多久才會到。

五。

四。

三。

二。

一。

數到零的時候，轟隆聲剛好停住。

抬起頭，黑重機出現在視野正中央，年長支著地面，把防風面罩推上去，出俊的五。

他偏了偏頭，示意上車。

唐微微沒。

注意到一眨不眨看著他車頭掛著的那頂頭盔，夏川揚了揚眉，把頭盔取下來，遞給：“喜歡嗎？”

“啊。”小姑娘敷衍地應了聲，跟他想象中欣喜的樣子不同，表很淡，好像還有點兒低落。

接過來，沒立刻戴上，而是垂眸看著它，嘟囔了一句：“的啊……”

夏川走的時候是說去找朋友借一個，當時也沒多想，可現在看著這頂的頭盔，款式很明顯是式的，心就有些復雜了。

看這個樣子，夏川有些不明所以：“你不喜歡？”

他記得這姑娘的書包是的，杯子是的，連扎頭發的橡皮圈都是的。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不應該啊。

單純按款式來說，唐微微其實是很喜歡這頂頭盔的，但一想到這個是夏川從他朋友那借來的，心里又有些排斥。

唐微微覺得自己今天整個晚上都矯兮兮的，嘆了口氣，沒說話，慢吞吞地戴上頭盔，坐上去。

“手扶好。”

夏川提醒，到背后服上傳來的一點輕微拉力，大概是只用了兩手指拽著……

他回過頭，面無表：“你等會兒是想飛出去？”

“……”

唐微微只好把手往前了，五指抓著他腰間兩側的服。

夏川又說：“你是想把我服扯壞？”

“……”

唐微微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終于開口：“你想要我抱著你就直說。”

下手控制著力道，痛倒是不痛，像被小貓的爪子撓了一下，年低低笑出聲，嗓音很有磁：“那你抱不抱？”

“不抱。”

說是這麼說，唐微微的手卻又往前了，環住他的腰。

背部有溫熱的東西著，綿綿的，夏川瞇了瞇眼，強迫自己忽略那份。

機車發，轟隆隆的聲響在寂靜夜中格外喧囂，車也震起來。

唐微微抱著年廋的腰，隔著服布料，能到底下結實的腹，心臟撲通撲通，幾乎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知道是因為太過興。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真正坐在上面的覺，和在旁邊看著是完全不同的。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速度超乎想象的快，真的有一種要飛出去的覺。

有些張，抱著年的雙臂不自覺收。

車速好像漸漸慢了一些。

“怕不怕？”年的聲音混著風聲從前方傳來。

把頭靠在他肩上，回了句：“還好。”

“那我提速了。”

說著，夏川直接把機車把手拉到底。

隨著車速提升，周圍的景都變了看不清的殘影，只有他是清晰的，近在眼前。

他上傳來的溫度，是令心安的唯一力量。

-

坐在上面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微微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怎麼還沒到家？”

“帶你兜兜風。”夏川說，“現在心好點沒？”

“……你怎麼看出來的？”

“都寫臉上了。是我剛才讓你等太久了？”

“不是。”

見不想多說，夏川也沒繼續問，嘆了口氣：“那回家了？”

“嗯。”

因為機車聲音太吵，現在又這麼晚，小區里的居民肯定都已經睡了，夏川沒開進去，只停在路邊。

唐微微從車上下來，解開頭盔，還給夏川。

夏川沒接：“送你了。”

“啊？”唐微微愣了愣，“這不是你朋友的嗎？”

年也摘下自己頭上的黑頭盔，戴了太久，頭發被得稍微有點兒變形，他抬手了兩下，很快又變得蓬松，有種凌的帥氣。

聽見這句話，夏川挑眉，反問：“我朋友像是會用頭盔的人？”

他垂眸看著站在自己前的小姑娘。

原本整齊的馬尾已經松散下來，劉海也被吹沒了，出潔的額頭，眼眸亮晶晶的，除了臉比平常白了點，看上去應該是沒被嚇到。

膽兒還大。

“那你難道沒有朋友嗎，孩子用這種多正常。”唐微微嘀咕著。

夏川看了幾眼，像是在確定什麼，半響，瞇著眼問：“你剛才就是因為這個不開心？”

夜中，年漆黑的眼直直看著，神沒太大變化，還是一貫的漠然。

明明只是很平靜的眼神，卻帶了點深不可測的覺，仿佛能把人看穿。

唐微微有點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不是……”

夏川沒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往前傾了傾，靠近，手在懷里那頂頭盔上敲了兩下，說：“這是新買的，我留著沒什麼用，你帶回去吧。”

連拒絕的理由都不給。

-

回到家第一件事，唐微微就是去上網搜了一下這個頭盔的價格。

這一搜，手機差點沒拿穩摔在地上。

將近五位數。

握，草。

沒忍住地在心里罵了句話。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大帥同桌家里有座礦山，平時上課的那棟樓都是他們家捐的，也猜到他買的這頭盔價格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

但這是他買來給自己的。

給一個剛認識才一個月的同桌的。

唐微微一向不喜歡平白無故拿別人的東西，之所以會收下來，就是打算查一查價格把錢轉給夏川的。

本以為一千出頭就差不多了，頂天兩三千，誰能想價格直接翻了八.九倍。

請問現在把這玩意退回去還來得及嗎？

唐微微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被放在書桌上的那頂頭盔，在臺燈暖黃的線下，折著淺淺的暈，材質看上去很好。

雖然只戴了一次，但它陪著自己經歷了人生第一次坐重機，說不準還是唯一一次，怎麼說也還是有特殊紀念意義的，還是舍不得。

唐微微掙扎了一下，想想自己小金庫里的余額，點開微信，找到和夏川的對話框，忍痛把錢轉了過去。

夏川大概是還沒到家，沒有回復。

唐微微放下手機，去洗了個澡，回來后看見好幾條未讀消息。

睡人：【？】

睡人：【這是什麼？】

睡人：【獎勵？】

睡人：【微微老師真有錢】

唐微微：“……”

他不提這事都忘了，上次他寫理作業時，好像是答應了要給他獎勵。

這麼一算，欠他的還是沒還清！

都快破產了！！

唐微微：【我是貧窮窟[冷漠臉.jpg]】

唐微微：【剛才轉的是頭盔的錢】

唐微微：【[轉賬-1元]】

唐微微：【這是獎勵你寫作業的】

睡人：【。。。】

對面有好幾分鐘都沒說話，唐微微琢磨著這個獎勵好像是給的太了，無法起到激勵的作用，正糾結著要不要再給他轉點兒，屏幕突然跳出一個語音通話請求。

被嚇一跳，手抖了抖，不小心按到拒絕。

又趕打了回去。

等了幾秒。

對方接通。

屏幕先是突然陷了黑暗，接著手機里傳出啪嗒一聲，又亮了起來。

是一間裝修簡約的房間，墻壁是灰的，白熾燈的燈明亮，年的半邊臉出現在屏幕里，角微勾，有很淡的一點弧度。

唐微微傻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點了視頻通話。

夏川開完燈，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拖鞋踩在地面上發出輕微聲響，他低頭，掃了眼屏幕。

小姑娘還在發呆，大概是剛洗完澡，烏黑的發微，披在肩上，睡是淺印著草莓的，圓領，出前大片白皙細膩的皮，和致的鎖骨。

夏川拿著水杯遞到邊，水流過腔，下了那點微的覺。

唐微微目不轉睛盯著他滾的結。

要說男人最的部位，腹肯定是榜首沒跑了，其次就是結。

前者看不到，眼下只能看看后者過過癮了。

“才分開兩個小時不到，就給我打視頻電話，”年略低的嗓音從手機里傳來，混著電流聲，還有懶散的笑意，“這麼想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