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姐,我喊你姐姐不?”陳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崩潰,他有點無奈地抓了抓頭發,試圖跟嚶嚶嚶曉之以理,之以。
“當初不是說好了嗎?好聚好散,分手后也不聯系,就當對方已經死了,你現在這又是干嘛?”
嚶嚶嚶抓著他的胳膊不肯放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嚶嚶,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想分手,你不是不喜歡我嚶三聲嗎,我改還不行嗎?你看我現在已經學會嚶嚶兩聲了,你為什麼還不肯跟我和好?”
陳舟耐著子道:“嚶嚶兩聲也不行啊,你嚶的頻率不太對,我喜歡那種嚶嚶的頻率和蝴蝶達到共鳴的,可你現在嚶嚶起來,連蚊子的振幅都沒趕上。”
正在一邊看戲的吃瓜群眾景行:“……?”
什麼嚶兩聲嚶三聲的,還頻率必須要和蝴蝶達到共鳴???
陳舟不會是從神病院里跑出來的時候,順手拉了個病友談吧?
見自己男朋友一直以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陳舟和嚶嚶嚶,林青柚咳了一聲,給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科普了一下陳舟大爺五花八門的分手理由:“這是陳舟剛分手的前友。”
景行的表微妙:“醫院里跑出來的病友?”
“……”
林青柚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誰也別說誰了,倆人都是神經病吧?
了鼻子,林青柚小聲的解釋說:“不是,好像是陳舟當時用的分手理由就是嚶嚶嚶了三聲,而他喜歡嚶嚶兩聲的孩子。”
景行:“……”
兄弟,你還敢不敢再敷衍一點兒?
好歹找個聽起來沒那麼神經病的理由吧,這敷衍都快溢出屏幕來了。
如果不是時間確實很晚了,林青柚應該會拉著景行在旁邊看一會兒陳舟大爺的風流戲,但這會兒已經八點半了,他們還沒正兒八經的吃晚飯,肚子空著,林青柚也沒心去看戲。
胳膊輕輕了下景行的手肘,林青柚朝前面抬了抬下:“走吧,去給他解個圍。”
離著也就七八米遠的距離,走幾步就到了,只是剛才陳舟一直背對著他們,完全不知道他眼穿的柚子崽兒已經拉著自己男朋友興致的看了大半天的戲。
林青柚走過去,停在離陳舟半米遠的距離,然后冷不丁的喊了一句:“哥哥——”
乍一聽到這聲音,陳舟一愣,猛地轉過了來。
死死抓著他胳膊的嚶嚶嚶被他轉的作帶了個踉蹌。
“呀!柚柚崽兒!”陳舟幾乎的都要哭出來了,他的救命恩人終于出現了。
顧不得敘舊,陳舟趕朝使了個眼神,示意想個辦法,幫他把嚶嚶嚶給利落的打發走。
林青柚無聲的點了下頭,表示了解。
“是誰?”嚶嚶嚶眼中含著的兩泡眼淚瞬間就收了回去,像川劇演員似的唰的一下變了臉,語氣也不好起來,“也是你前友嗎?”
“不是呀。”林青柚看一眼,然后指著陳舟說,“他是我哥哥。”
說著,又歪頭看著陳舟,再開口時候已是譴責的語氣:“哥哥,你怎麼不守男德?”
陳舟:“……哈?”
陳舟沒聽懂,一臉茫然的看著。
林青柚的眼睛盯著他,口中慢吞吞地冒出一句:“我是說,你都有我嫂子了,怎麼還出來找人?”
啊……陳舟聽明白了,給他安了個渣男人設。
清了清嗓子,陳舟正要接戲,卻見他的柚柚崽兒忽然把男朋友拽了過來,然后一把推進了他的懷里,口中一副告狀的語氣:“嫂子,你看我哥。”
陳舟:“?!”
景行:“?!”
小糯米團子不鳴則已,一語驚人。
“嫂子,你怎麼了?”見景行像是被震驚到有點兒靈魂出殼,林青柚湊過去拉了拉他的角,示意他配合一下,“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被我哥哥給氣到了?”
“……”
景行心說,不是,是被你給氣到了。
不是他說,給他安排的這出戲是不是有點兒……過于驚世駭俗了?
林青柚嘆了口氣,像是在安他一樣:“沒事兒,嫂子,我哥哥這人渣歸渣,但是他有錢,吃喝玩樂肯定是虧待不了你,你就別生氣了,湊合著和他過吧。”
“……”
景行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有被自己朋友推到別的男人的懷里,然后還被朋友喊嫂子的一天。
陳舟沒皮沒臉慣了,震驚也只是在一瞬間,很快就了戲,抬手搭上景行的肩膀,吊兒郎當的對嚶嚶嚶說:“你也看到了吧?這就是我一直金屋藏藏著的那個,既然我妹都領著人找上門來了,那我也不能不給我妹面子啊?”
“……”
景行在此刻是非常佩服陳舟的心理素質,他也不知道陳舟怎麼這麼牛,居然能這麼淡定自若的接下這場狗大戲。
嚶嚶嚶顯然覺得這個故事的發展趨向有點兒離譜,微微睜大眼睛,一臉驚愕的看看陳舟,又看看被陳舟搭著肩的那個金屋藏。
為了盡快打發走前友,陳舟朝景行的方向偏了下頭,表輕佻的朝他拋了個曖昧的眼神過去,張口就考試胡說八道:“兒媳婦……哦不是。”
一時口誤,陳舟飛快的改了口:“是親的大寶貝,哎呀我親的大寶貝啊,我知道你喜歡我,不想讓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好嘛好嘛我改,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嘛,那我答應你,我以后絕對不隨便勾搭小姑娘了,我都聽寶貝你的,好不好?”
“……”
景行差點兒就把他原地給摁路邊兒綠化帶的坑里了。
他這輩子就沒被人喊過什麼親的大寶貝,而且還是被一個大男人。
為了小糯米團子,他今天是真的犧牲大了。
“嫂子,你覺得怎麼樣呀?”林青柚適時地開了口,像是在勸架,“你看我哥哥他已經做檢討了,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就原諒他嘛,放他一馬。”
“……”
景行面無表的想,不如你先放我一馬吧?
在嚶嚶嚶看不到的角度里,小糯米團子悄悄的遞過來了一個眼神,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男朋友,快點兒配合著我說話。
“……”
景行深吸一口氣,為了自己朋友,也為了自己的……丈母娘陳媽媽,忍辱負重的開了口:“行,我原諒他了。”
“哥哥,沒事了,我嫂子已經原諒你了。”小糯米團子對陳舟說完這句,然后抬著的手毫無征兆的轉向了已經呆滯一尊雕塑的嚶嚶嚶,“那這個姐姐怎麼辦?”
景行抬了抬眼,往前走了兩步,不著痕跡的扯下了陳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看著嚶嚶嚶表淡淡的道:“走吧,以后別再纏著我男朋友了,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比起整天吊兒郎當,看起來沒個正行的陳舟,嚶嚶嚶顯然是更怕陳舟藏著的這個。
男孩子的五生得好看歸好看,但眉眼和上的氣質都是偏冷的,說話的聲線也偏涼,所以臉上不帶什麼表的時候,給人的迫很強。
尤其是他骨子里出的那種莫名的疏離氣息,就像是在明目張膽的警告著——快走,不然下一秒我就要拿家伙刀砍死你了。
對上那雙冷漠又涼薄的黑眼珠,嚶嚶嚶瑟了一下,嗓子眼里抑著憋出了一聲細如蚊蚋的“嚶~”,然后哆哆嗦嗦的松開了纏著陳舟胳膊的手,瞬間就把對陳舟比金堅的給拋到了腦后。
什麼的,哪有狗命重要?!
嚶嚶嚶懷疑要是再跟陳舟的金搶男人,會橫尸當場。
打發走前友,陳舟松了口氣,抬眼對景行說了句:“謝了,兄弟。”
景行:“……”
這聲謝可真是來的不容易。
沒了礙事的人,終于到陳舟開始嚶嚶嚶了。
陳舟老母親抑著的母輝一瞬間全涌了出來,仔細端詳著自己含辛茹苦才拉扯大的崽兒:“哎呦喂我的柚崽崽喲,媽媽的好大兒,快讓老媽媽我看看,瘦沒瘦哇,瞧這小臉白的,怎麼一點兒都沒有?”
端詳完自己的好大兒,陳媽媽又開始打量自己的兒媳了:“哎呦喂我的兒媳婦喲,你的臉怎麼也這麼白,沒點兒的?你們倆怎麼回事啊,等明天,媽媽帶你們去酒店里,咱們點上幾盤羊鴨的,好好補補,是缺吧?”
“……”
景行完全沒有的空間。
陳舟說的這些話倒是像個子心切的老母親,就是說話的這語氣,景行怎麼聽這麼都覺得像以前掃黃打非里的洗腳城的媽媽桑。
安排完明天的菜單,陳舟回過頭來,拍了下景行的肩膀:“哦對了,兒媳婦,我得收回剛才那聲謝。”
景行還沒能這麼快適應自己作為兒媳婦的份,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喊的是自己:“……什麼?”
陳舟說:“既然都是一家人,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一家人之間不說謝字。”
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