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景行忽然開了口,聲音很低,微帶著沙啞:“柚柚,我沒有那種革命般的鋼鐵意志。”
林青柚:“嗯?”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林青柚沒聽明白。
什麼革命,又什麼鋼鐵的?
景行一般不太喊的名字,平時都是小團子、糯米團的這樣,除非是有什麼正經事要說的時候,才會正兒八經的喊一聲柚柚。
“也不是什麼坐懷不的君子。”停了幾秒鐘,景行又說一句。
“什麼?”
林青柚還是沒聽明白,但等了一會兒,也沒能等到他的下文。
隔了不知多久,或許是幾分鐘,又或許是幾十秒,景行忽然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你說,我要不要趁人之危?”
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的聲音很輕,林青柚的注意力又大部分放在了外面約的警笛聲上,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麼?”
景行慢條斯理的把的手反扣過來,低頭咬一口的指尖,眼神幽深起來:“我是在說,你要不要臨一下我這個連鎖店?”
托良好的記憶力的福,林青柚頃刻間就聽懂了他的暗示,猶猶豫豫的道:“現在?”
景行咬著的指尖,嗓音低著嗯了一聲。
“你不怕被抓走?”
“怕啊,”景行說,“但我更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林青柚想了想,忽然按捺不住自己雀躍的心了,期期艾艾的問道:“那我能你的子了嗎?”
景行:“……”
怎麼還惦記著這件事?
“能嗎?”見他沒出聲,又問一遍。
“行。”景行這次沒再攔,只是意味深長的提醒了一句,“但前提是,了你得負責。”
林青柚沒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只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
原本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打算,這萬里長征卻忽然一下就到頭了。
“好,我負責。”說。
這一聲的尾音落下,景行湊過去吻著的頸窩,力度不輕不重的,像是刻意的廝磨。
黑暗中,林青柚看不清他的表,只是憑著直覺出手來,指尖順著他腰腹的人魚線往下落。
啪嗒一聲輕響,腰帶被解開。
景行低笑一聲,嗓音啞著在耳邊落下一句話:“這次不怪我。”
景行低頭,輕咬了一口的鎖骨,卻忽然覺到勾著他牛仔邊的作一停。
“嗯?”景行也隨一停。
隨后,還沒等景行問出那句怎麼了,林青柚就像是瞬間打滿了一樣,猛地掀開了被子,然后毫不客氣的一掌就沖他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掌聲清脆又響亮。
景行差點被一掌給推地上去。
幾乎是立刻,他左肩上就多了五道分明而鮮紅的手指印。
林青柚噌的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居高臨下的指著他,聲喝斥道:“呔!大膽狂徒!竟敢輕薄本宮!”
“……”景行一臉懵。
林青柚下微抬,目向下,眼神輕傲的掃他一眼,端的是一派氣勢驚人:“來人!快把這擅闖深宮的無恥狂徒給本宮拿下!”
景行:“……”
啊,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景行側了側頭,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掌印,再看一眼儼然已經拿起了后宮角扮演劇本的小糯米團子,終于是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
下次再讓喝酒,他就是個孫子!
小糯米團子指著他,疾言厲的模樣:“說!你是何人?膽敢深夜擅闖后妃寢殿,還敢肆意輕薄于本宮,你可知罪?”
“……”
景行指著自己的腰帶,好氣又好笑:“怎麼是我知罪?人證證俱在,我沒輕薄你,是你輕薄的我。”
“放肆!誰準你如此態度同本宮說話的?”
小糯米團子右手抓著不存在的驚堂木,在不存在的長桌上重重一拍——大概是為了效果真,還自己給驚堂木配了個“啪”的響聲。
景行覺得小糯米團子一定是被他們高中的那個喜歡和空氣互的英語老師給傳染了。
“居然還一派胡言語!”小糯米團子在空氣中愉快的拍完驚堂木,又繼續說,“本宮怎會輕薄你?你可知,污蔑王族,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來,寶貝,你往這兒看。”景行的語氣配合,說的話卻不配合,“我上的服是不是你的?”
“放肆!你在何人寶貝?哼,果然是蠻夷之地的野人,不知規矩,言辭舉措竟是如此輕浮浪。”
“?”景行的腦袋上緩緩一個冒號浮了出來。
他這喊一聲寶貝轉眼就輕浮浪之人了?
“還有,你要稱本宮為娘娘,不可作你你之云。”
“……”
景行往床頭上一靠,緩緩地按了下額角。
在沒經歷今天之前,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脾氣還能這麼好。
“怎的不說話,你聽到沒有?要稱本宮為娘娘。”
“行,娘娘,我聽到了。”景行順著的意思喊了聲娘娘,嘆著氣問,“還不知娘娘是哪宮的啊?”
小糯米團子傲然道:“本宮乃鈕祜祿甄嬛。”
“……”
景行想起來了,小糯米團子這段時間在看《甄嬛傳》,他也跟著看了一點兒,所以有點印象。
怪不得忽然拿了個后宮的劇本出來。
小糯米團子……不,是鈕祜祿甄糯米團。
鈕祜祿甄糯米團從不存在的桌子上,端了一杯不存在的茶,低頭吹了吹不存在的茶葉,然后低頭又喝了一口不存在的茶水。
甚至為了效果看起來更加真,還假裝自己被冒著熱氣的茶水燙了一下舌尖。
景行對的這神乎其技的表演表示了嘆為觀止。
厲害了,我的小糯米團。
不去報考湘州電影學院的表演系,那真是可惜了人才。
“眉姐姐,你這西湖龍井嘗起來真真是不錯,齒留香。”小糯米團子低頭喝了一口不存在的龍井茶,轉頭對不存在的沈貴人夸了句好茶,然后才不不慢的抬起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