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芳語俏臉一紅,氣憤地出手,去擰秦歆的:“壞丫頭,偏你會促狹!”
秦歆趕躲過去,笑著討饒:“芳語姐姐我錯了!”
兩人笑鬧了一陣,齊芳語的心好轉不,這才說道:“其實歆兒,你心里應該清楚。我跟外男的接,不過是一個韓郎而已。至于我先前說的,和很多男子都通過的問題……唉,我實話實說了不妨,這不過是想為韓郎披上一層遮布罷了。”
說著,齊芳語搖頭嘆氣。
秦歆笑道:“芳語姐姐,你想給韓兆林披上一層遮布的事兒,只怕韓兆林自己還不樂意呢。”
“是啊。”齊芳語憮然道,“韓郎他總覺得,蘇六娘就活該被碎尸萬段。”
秦歆道:“其實韓兆林怎麼想,倒是無關要的。”
“哦?”齊芳語神一震,驚喜地問,“歆兒,你當真覺得,這個問題無關要嗎?你覺得……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嗎?”
說著說著,齊芳語有點忸怩。
秦歆無語,知道齊芳語肯定是誤會了自己的說法。
“芳語姐姐,我說的無關要的意思,其實不是韓兆林的看法對你來說不重要。”秦歆搖頭道,“我是說,不管韓兆林怎麼看待這件事,都無法改變三堂會審的結果。蘇六娘已經被打了十個板子之后釋放了,就算韓兆林再氣憤,也無濟于事。”
“哦……原來是這樣啊。”
齊芳語有些悵然地點點頭。
秦歆又道:“不過,韓兆林的態度對你來說,的確很重要。”
齊芳語問:“這是什麼意思?”
“芳語姐姐,你不妨仔細地想想看。”秦歆盯著齊芳語,緩緩道,“韓兆林在面對一個無惡不作、想要把自己妻子賣進窯館的男人,都能如此的微、同無比。這與其說是他在同那個男人,倒不如說是他覺得,子就該服從于男子。”
“所以,你們將來親之后,他會怎麼看待你呢?他會不會覺得,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事,都該得到你的理解。甚至,即使他這麼過分地對待你,也都無所謂。而若是你敢違抗他的命令,甚至是反抗,那你就是十惡不赦、活該被千刀萬剮的罪人!”
秦歆的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理。
齊芳語聽得膝蓋一,不自覺地就要倒地。
秦歆趕扶住:“芳語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齊芳語搖搖頭,臉很差,“歆兒,韓郎他往后的態度,應該是可以改的吧?一定是可以改的吧?”
說著說著,齊芳語方寸大。
秦歆看著齊芳語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陷的子,就是這般的不清醒。
往日齊芳語是個多麼聰明的子,這會兒居然也了這般模樣。
“芳語姐姐你別急,我只是假設一下而已。事實也并不一定會像我說的這樣發展。”秦歆聲安齊芳語,“你還是別想太多了。”
安了半天,齊芳語的臉好不容易才稍稍好轉了些許。
隨即點了點頭,道:“歆兒,你說得不錯。日子是自己的,若是我什麼事都要問你,那反而是我的不對了。”
秦歆笑笑:“無礙的。芳語姐姐對那韓兆林,畢竟是了真的嘛。”
“你這丫頭!”
齊芳語臉紅,狠狠瞪了秦歆一眼。
秦歆微微一笑。
轉念想了想,秦歆又道:“不過,芳語姐姐。雖然韓兆林如今說出的話,讓我無法確定,你到底該不該去原諒他。但如果韓兆林很快就來找你,說自己了什麼,改變了先前的想法,你就要小心了。”
齊芳語問:“為什麼要小心?”
“因為一個人的看法,是他多年來過的教育、經歷過的事,還有他的人生背景,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的總和。”秦歆緩緩解釋,“譬如說,如果韓兆林是從小就跟寡母相依為命,那麼現在,他對蘇六娘的看法一定不會如此極端。如果韓兆林從小遇見過什麼事,從而讓他知道了子的一生有多不易,那他也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了。總之,一個人的看法,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何況按你所說的,韓兆林的態度,似乎并不是很樂于改變的樣子呢。”
齊芳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韓郎他對我說,他很快就轉變了自己的想法……那麼,他就是在說謊了?”
秦歆點頭:“不錯。”
“好,我記住了。”齊芳語長出了一口氣道,“不過,韓郎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等欺瞞于我的小人行徑才是……”
說話間,齊芳語邊的丫頭迅速走了過來,低聲音道:“小姐,斜街那邊有人找您。”
“你說什麼?”齊芳語一怔,臉隨即劇變,“韓郎他又回來了?”
“是的。”那丫頭低聲道,“他說,有一件要的事要告訴您呢。”
“這……”齊芳語心下遲疑,看向秦歆,“歆兒,你要不要與我……”
“無礙的,芳語姐姐,你先去吧。”秦歆笑道,“韓兆林本來就不喜歡我,我去了豈不尷尬。”
“那……好吧。”
這一次,齊芳語倒是沒有堅持。
咬了咬,沖秦歆抱歉地笑了笑,轉頭趕往韓兆林。
斜街上,韓兆林穿著一雪白的潞綢袍子,站在那里滿臉惱怒。
這段時間以來,他原本想要找個機會,直接強占了齊芳語的子。
誰知齊芳語這人居然如此的小心謹慎,每次出門都要帶至一個丫頭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肯和他在除了齊府外斜街以外的地方見面!
如此,兩個月下來,韓兆林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將齊芳語強占了。
而強占了齊芳語,本是他跟李悅說好的事。
李悅知道,齊芳語是秦歆的好姐妹。韓兆林若是強占了齊芳語的子,秦歆必然傷心難過。
而對于韓兆林來說,他想要強占齊芳語,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齊家詩禮傳家,是個要臉的人家。如果齊芳語的清白子被他破了,那麼齊太師一定會讓他對齊芳語負責。只要他在東窗事發之前,提前和李府締結婚約,再在齊太師結婚時,將這門婚約抬出來。到時候,齊太師一定會著鼻子認下這件事,讓齊芳語去給他做妾。
齊芳語這丫頭雖然格剛正了些,但模樣還真不賴。那一雪白的,更是能掐出水來一般。若是找了這麼個丫頭做妾室,再有明艷如桃李的李悅做正妻,那他這一生,可真是不枉了……
韓兆林想著想著,頭不自覺地上下一下,吞了口饞涎。
這時,角門吱呀一聲開。
齊芳語站在門口,面無表地看著韓兆林。
雖然沒什麼表,那張臉蛋卻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如同四月的梨花一般皎白無暇,當真任是無也人。
韓兆林一看齊芳語的模樣,頓時倒了半邊子,陪著笑走過去道:“芳語妹妹,別生氣了行不行。”
齊芳語冷冷地看了韓兆林一眼,心里還是有氣。
韓兆林笑道:“好了芳語妹妹,先前的事是我混賬,不該那麼說。你要是生氣,打我幾掌行不行?”
齊芳語聞言心思一,皺著眉頭看向韓兆林:“你說什麼?”
“我……嗨,我說什麼,你還沒聽見嗎?”韓兆林笑道,“我說我混賬!我先前就不該說出那些胡言語來。”
齊芳語蹙眉,想想剛才秦歆的話,眼神深了下來:“你是說,蘇六娘的事嗎?”
“不錯。我想過了,蘇六娘的確是其可憐!”韓兆林義正詞嚴地點頭,“先前的判決,的確是太過分了些。至于大理寺卿大人對于這件事的判決,那倒是恰到好。畢竟,蘇六娘被欺負了那麼久。即使有所反抗,也是應該的嘛……”
齊芳語停著韓兆林的話,越聽,就越覺得心里發涼。
韓兆林他居然真的如秦歆所言,否認了自己先前的一切看法。
更重要的是,齊芳語心里清楚,韓兆林的所謂否認,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歸結底,他不過是想討好自己,才會這樣說罷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眼看著韓兆林就要說出更多逢迎討好的話,齊芳語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
韓兆林還以為,齊芳語是舍不得讓自己再說了,便笑道:“芳語妹妹,怎麼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話特別有道理?”
說著,韓兆林便恬不知恥地張開了懷抱。
誰知齊芳語并沒有如韓兆林所想,嚶嚀一聲往他懷里倒。
只是定定地看著韓兆林,沉聲道:“韓郎,我對你真是太失了。”
“芳語妹妹?”
韓兆林這時才看出,齊芳語的臉似乎不太對。
他趕上前一步,想要拉住齊芳語的袖子。
然而這時,已經太遲了。
齊芳語后退一步,沉聲道:“韓郎啊韓郎,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一個為了討好我,連自己的觀點都可以任意扭曲的人。從今天開始,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