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秦歆冷笑,“芳語姐姐的意思是,有人敢拿假貨翻出一百倍的價格,賣給戶部尚書的公子嗎?芳語姐姐你可知道,這戶部侍郎在京中,是很有實權的員呢,剛好就掌握了各個商家的命脈。哪個商敢這樣做,是不是不想再在京中活下去了?”
齊芳語著頭皮辯解:“這……說不定,有些人就是這麼不知輕重。”
秦歆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如今的齊芳語,和前世的時候何其相似。
前世,不是沒有人提醒過,說李兆這個人不可靠、接近是另有圖謀。可一心覺得李兆是今生的良人,生生地將那些話置之腦后。以至于最后,落得一個碎骨的下場……
的行為可氣嗎?可氣。可秦歆也知道,這份癡的分量有多重。至當時,外人的說辭,是無法讓改變對李兆心意的。
以齊芳語對韓兆林的深種,恐怕和當時的形也差不多。即使再怎麼有心勸齊芳語,也是白饒。
秦歆便沒有再勸齊芳語,而是拉起的手道:“芳語姐姐,我們回去吧。”
“行,回去吧。”
齊芳語點點頭。
秦歆沒再說韓兆林的壞話,這讓覺得如釋重負。
回到府里,齊芳語又拉著秦歆,絮絮叨叨地說了不關于韓兆林的好話。
秦歆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嗯嗯啊啊地點頭配合了幾聲。
終于,齊太師派人來找齊芳語,說是讓去前頭吃飯。
秦歆也終于能從韓兆林的諸多事跡里解出來,笑著起,道:“我今天就不打擾芳語姐姐和齊太師用膳,先回去了。”
“那也好。”齊芳語點點頭,有些憾地道,“下次,我再帶你去看看韓郎吧。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
秦歆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走出門外,袁景知已經等在了馬車邊上。
秦歆上了馬車,重重打了個哈欠。
袁景知跟著上車,問:“怎麼了,困了?”
“嗯。”秦歆閉著眼睛點點頭,“芳語姐姐簡直是心跡瘋迷了。你不知道,對韓兆林這個人有多迷。那簡直是字字句句不離韓兆林,我聽得都困了……”
說著,秦歆又打了個哈欠。
袁景知微微失笑:“年男互相慕,原本就是一件瘋狂的事。齊大小姐表現得有些失態,那也是人之常。”
“我知道這是人之常。不過,有一件事你說錯了。”秦歆搖搖頭,“我覺得,韓兆林對齊姐姐可能并不是真心的慕。”
袁景知挑眉:“哦?”
“他先前對李悅是什麼,你是知道的。”秦歆解釋,“你為男子,能在兩個月之,就如此輕易地忘掉自己先前喜歡的子,轉而去熱烈地追逐另一個子嗎?”
袁景知搖頭:“我不知道。”
秦歆蹙眉,對他的答案有點不滿:“什麼不知道?”
袁景知隨即道:“我這輩子,只心悅過一個子。”
秦歆一愣,頓時就明白過來,失笑地瞥了袁景知一眼,嗔他:“你就會胡說八道。”
秦歆生了一張宜嗔宜喜的面容。像這樣薄怒輕嗔的時候,很好看。
好看歸好看,袁景知卻覺得,秦歆的反應缺了一點什麼。
缺的是什麼呢?
……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很快回了秦家。
秦歆下了車,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歇息。
進了房間,袁景知忽然:“歆兒。”
“哎?”
秦歆不明所以地回頭。
袁景知抿,仿佛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良久,他咳嗽一聲,問秦歆:“你對我的,和齊芳語對韓兆林的,可有什麼相似嗎?”
“啊?”秦歆一愣,不由失笑,“袁景知,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有現在的芳語姐姐那麼傻嗎?”
“原來如此。”袁景知微微一怔,點頭道,“我知道了。”
秦歆也沒把袁景知的問題放在心上,扭頭回房休息。
門外,袁景知的臉卻沉了下來。
他忽然覺得,心頭有些不舒服。
原以為他和秦歆是珠聯璧合,秦歆對他,也如他對秦歆一般的上心。
然而現在看來,他對秦歆是一頭栽進去了,秦歆對他卻并非如此……
袁景知坐在外頭,一時間有些傷神。
堂堂大衍的太子,第一次會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門外有人來秦歆:“大小姐。”
秦歆聞聲,問:“是誰?”
那人從外頭進來,是看守二門的一個婆子。
婆子來到秦歆面前,低頭道:“大小姐,外頭有人來找您了。”
“又有人來找我了?”秦歆想了想,問,“是齊府的人嗎?”
這會兒跟走得近的,也就是齊芳語了。
“不是。”婆子卻搖頭,“那人神兮兮的,讓我您去二門一趟。還說,只要您見到了他,就自然會知道他是誰。”
“這麼神?”秦歆聽得挑眉。
自己如今正待在秦府的地盤上,就算出去見了這個神的客人,也沒什麼。
秦歆略一沉,就對婆子點了頭:“行,我跟你出去看看。”
婆子道:“大小姐請隨我來。”帶著秦歆去了二門。
秦歆來到二門,看見一個穿青小帽的清秀小廝站在那里。
那小廝看著眼生。秦歆問:“你是誰家的人?”
“秦大小姐好。”小廝卻不急著回答秦歆的問題,而是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才走過來輕聲道,“奴才的主子,讓奴才問您一句——您可還記得,在含元殿前的廣場上,是誰率先出聲,幫了您一次嗎?”
秦歆一怔。
對于含元殿的事,的記憶很清楚。
當時最先開口的人,是吏部天,宋尚書。
秦歆問:“你家主子,是宋尚書?”
“正是。”小廝點頭道,“尚書大人請秦大小姐過府一敘。”
秦歆皺眉,覺得這件事不太妥當:“你家大人好歹是個男子,我一個沒出閣的子,總得避嫌吧。再說,你家大人有什麼事,非得找我商談?”
“尚書大人并非是特意來找您的。實際上,若是今天沒有發生那件事,他也不會來找您……”小廝深吸了一口氣,悄聲告訴秦歆,“皇后娘娘,今天回府省親了。”
“啊?”
秦歆一愣。
誰都知道,宋皇后是個不寵的。而省親這種事,是寵妃才有的待遇。怎麼這一轉眼,宋皇后就要出宮省親了?
小廝看著,點了點頭:“奴才剛才沒說錯。其實,天大人是皇后娘娘請您過府一敘。”
“我沒有質疑這個……”秦歆蹙眉。心里也知道,跟這種人差遣的小廝說這些沒用。何況上次的確被宋天幫了一個不小的忙,如今正應該投桃報李才是,“行,我跟你去一趟。”
小廝低眉順眼道:“秦大小姐請。”
秦歆點點頭,坐上了小廝準備的馬車。
小廝剛要坐上車轅去趕車,秦歆就了一聲:“阿知。”
袁景知跟出了府。
秦歆招手道:“你也來。”
“是。”
袁景知有些意外,卻還是微微頷首,跟著秦歆一起上了車。
對于秦歆的舉,小廝倒是沒說什麼。
隨著一聲“駕”,馬車便往前駛去。
車上,袁景知看了秦歆一眼,問:“你為什麼要讓我跟過去,是信不過宋天麼?”
宋天找秦歆過去,一定是為了談什麼機的事。對于這種事,其實是跟著的人越越好。眼下他對外的份,只是秦歆的侍衛而已。這樣跟過去,似乎有些不妥當。
秦歆卻搖搖頭:“我對于宋天來說,只是個陌生人,談不上相信不相信的,而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第一次去宋天府上,為表誠意,的確是不該帶人在邊。”
袁景知挑眉:“那,你還要帶我去?”
“嗯。”秦歆點點頭,“因為我總覺得,今天這一趟,似乎有點危險。”
“……”
袁景知沒說話。
面之下,他深邃的雙眸微微瞇起。
秦歆知道,袁景知覺得,說的話很奇怪。
但是眼下對于袁景知的疑問,秦歆也沒有辦法多解釋什麼。
兩人沉默了片刻,窗外忽然發出一聲尖嚷。還有人大喊道:“殺人啦,殺人啦!”
馬車也跟著停下。
秦歆咦了一聲,掀開車窗往外頭看了過去。
馬車外頭有不人,正在爭先恐后地往同一個方向跑。
這麼多人都在往那邊跑,小廝也沒辦法繼續趕車,只能暫且停下。
秦歆隨便住一個興興頭頭地跑著的婦,問:“這位嫂子,你這是在干什麼呢,這麼著急?”
“哎呀,你還不知道嗎?那邊出了大子了!”婦上說著大子,神卻很興,“有人殺人啦!”
“誒?”秦歆一愣。
“聽說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殺了丈夫。那男人名牛四,哎呀,死得那一個慘,首異呢。”婦嘖嘖慨了一番,盯著秦歆看了片刻,忽然道,“聽說那個殺了人的子,也是長得皮微黑,很是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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