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果先生你愿意跟我們合作,那不管現在還是以后,所有我們組織出的珠寶都算你一層份。”
“我沒聽錯吧?”宇文鳶驚了一下,“所有珠寶的一干,這可不是筆小數字。”
“這筆錢的確不,可如果是送給先生,那也不多。”男人幫他添滿了茶杯,“五小姐心智有些異于常人,他們的家族傳統又是終不嫁,也就是說第五家早晚是你的掌中之。所以我們組織愿意以最大的誠意跟先生達合作,以換取跟第五家永恒的友誼。”
“亞洲的珠寶行業向來由林家壟斷,你們大肆仿造假珠寶了林家的蛋糕,林時越不可能饒了你們。”宇文鳶把手里的石頭放了下來,“這件事如果我們要手,小婧就勢必會跟林家反目仇。在你們和林家之間選一個,我想選后者似乎要合算很多。”
“選林家對五小姐而言劃算,對你就不一樣了。林時越是五小姐的父親,這一點我們都無法否認。五小姐這些年過得很寂寞,既然已經認了一個弟弟,那回頭再認一個父親好像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事。一旦跟林時越相認,林家就能輕而易舉地利用這個傀儡掌握第五家。”男人循循善道,“第五家的強大與神即便是我也無法看,你明明離為這個家族實質的主人只有一步之遙,可千萬別因為一時的糊涂拱手讓人啊。”
“你這一切假設的基礎都是我能順利的繼承那個位置,可要是我本這輩子都不可能為嫡系的主人呢。”宇文鳶突然起,面朝窗戶背對著他,“第五家信奉強者為尊,沒有任何一個位置是可以隨隨便便爬上去的。我熬了12年,也沒熬到那個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未來到底能不能通過測試還很難說,跟我做這筆生意,你們就不怕虧得本無歸嗎?”
“關于第五家的辛我曾經打聽過一些,大總管之位向來不由本族人擔任,而且每一代的選人標準都不一樣。要想真正掌握家族的核心,除了要經歷長達十幾年的漫長學習,立志終為家主的影子,取得絕對的信任,還要經過一道最后的考驗。所以你的考驗是什麼?”
“他們讓我殺一個人。”宇文鳶抬頭看了一眼天幕,漫天的繁星,聽說每一顆都是冤魂,“這個人零號。”
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宇文鳶鄭重其事道:“這不是玩笑,如你所見,這十幾年來我們跟零號手了無數次,卻每次都被他逃。殺不了他,我就沒辦法坐到那個對你們派得上用場的位置,那你們跟我做易也就毫無意義了。”
男人眼底閃過一冷:“那如果現任總管跟總理事都不在了呢?”
“最終任務一旦下達就絕對不會更改,哪怕第五只死了,我也永遠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接管第五家。”宇文鳶道,“如果你們只是想讓我幫一點小忙,那這倒是不重要。可既然這件事要牽扯到與林家反目,那我上位就得上得所有旁支心服口服。第五家傳承千年,從沒有一位總管是睡上去的,我也不例外。”
“零號這些年對組織忠心耿耿,替我們理了不重大事故,你這是在為難我。”男人皺了下眉頭,宇文鳶的意思顯而易見,他和零號,在組織里只能共存一個。
要麼組織替他殺了零號,讓他以此作為功績去通過第五家最后的考核,要麼他拒絕合作,徹底偏向林家。
如果單單只是一個林家或者一個第五家,他們都還有一戰之力,可如果兩個家族聯起手來對他們圍追堵截,那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零號的忠心你們已經夠了,他的剩余價值差不多也已經被榨干凈了。”宇文鳶的聲音悠長而縹緲,帶著夢幻和you,“難道我的忠心和價值你們不想看看嗎?”
男人的臉變了變,心里明顯有了片刻的松,但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對不起,如果一定要二選一的話,我想我們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黎清應該已經初步鎖定了你們這個青金石工廠的地理位置,那里地高原,而且很有可能是雪封區。”宇文鳶先給對方拋了一塊磚,好讓他們知道自己既然敢提這個要求,那手里就勢必握了他們不能拒絕的把柄,“我剛才的電話已經讓小婧去重新接黎清了,在這種極端環境下的調查難度極高,遠非一般機構可以勝任,所以無論黎清查到什麼地步,最后的經手人都只會有一個。”
男人拍了一下桌子:“你這是在變相的威脅我。”
“對,這就是威脅。”宇文鳶倒是半點也不客氣,“幫我,為我的朋友,或者一意孤行拒絕我,為整個第五家不死不休的敵人。你們只有這兩個選擇。第五家以軍功起家,無論何朝何代,對敵人都不會有半分心慈手,一旦為敵,不死不休。”
“不好意思,我不能這麼快就下決定。”男人握了茶杯,“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好嗎?”
“我知道零號跟了組織這麼多年,突然讓你們放棄這顆棋子有些強人所難,所以我有足夠的耐心慢慢等。”宇文鳶緩緩轉過,上流出的貴族氣息融進了窗外灑進來的月里,像月一樣優雅皎潔,“所以在雙方合作開始之前為表誠意你們能不能借我5萬塊錢。”
“你說什麼?”男人睜大了雙眼,似乎對他的話到格外詫異。
“說來慚愧,第五家把我的卡給停了。我上的現金付完房租和來這里的車費,連計程車回去的錢都沒有。”
雖然是在開口借錢,但宇文鳶的氣勢明顯占了上風,穩穩過對方一頭,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他才是債主。
“先生跑路之前都不知道要多換點兒現金的嗎?”男人的面部了一下,好歹也是第五婧的男人,怎麼會混到連計程車都打不起的地步,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臨時起意,所以準備不足。”宇文鳶瞥了一眼自己的提款機,“不過我知道不管跑到什麼地方你都會來找我,所以錢的事本不用擔心。”
“那要是我沒有承你當初放我一馬的,沒派人來找你呢?”
“看看我這張臉。”宇文鳶的語氣充滿了驕傲,“你覺得我能死嗎?”
被強烈鄙夷了外形的男人覺心頭狠狠地中了一箭,堵得厲害。
他眼角微抬,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然后拉開屜,大氣的把所有現金都掏了出來:“這些就當做是見面禮,等回頭第一批貨賣完,我會讓人盡快算清總賬,然后把先生的一層利潤分到你手里。”
宇文鳶出古玩店后了輛計程車折返回了貧民窟,司機開到口便不肯再往前,一直催促著他下車。
宇文鳶手里拎著一大包現金,整個人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也許是神態過于坦然反倒不容易讓人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并沒有遭到什麼阻攔就直接上了樓。
鐵鑄鑰匙進已經上了年頭的鎖芯,咔一聲,門開了,“吱呀”一聲響,帶著長長的尾音。
“大哥哥,你回來啦。”一道人影迅速從他的房間里竄了出來,心虛的停在他面前,低埋著腦袋不敢抬。
“你進我房間干什麼?”宇文鳶瞇了下眼。
“沒……沒什麼……”對方張的絞著手指。
“衛生我自己會打掃,以后你只需要每一天讓我準備鮮花和食。”宇文鳶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失,卻終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原本以為那雙清澈的眼睛可以讓自己暫時卸下防備,找一個心靈的港灣,卻忘了這種地方泡出來的孩子從小就耳濡目染,個個千人千面。
“對不起啊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生氣。”小諾抬起頭,眼圈早已紅了一片,“我只是覺得臟,怕你住不習慣,所以想替你一,可我又怕你知道這個房間這麼臟以后就不肯再租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也沒有你的東西。”
略微有些黝黑的皮上深一道淺一道的沾滿了灰,活像只在灰爐里打過滾的小花貓,看上去狼狽異常。
宇文鳶推開門,抬頭了一眼,和他齊高的柜頂部漉漉的,顯然是被人全都了一遍。
“放心,都干凈了,我爬上去的。”小諾見他皺了下眉頭,頓時心頭一沉,“床底下也了,一點兒灰都不會有。”
“以后這麼危險的事不要做了。”宇文鳶用大拇指在的臉頰上輕輕了一把,蹭下不銀白的灰,“我來是租房的,又不是雇了個保姆。”
“可你給的房租已經夠在這邊再雇好幾個保姆了。”
“可能是因為你的花很漂亮吧,我很喜歡。”宇文鳶笑道,“哦,你做的飯也很好吃,會讓我想起小時候家里的味道,好的回憶是遠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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