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富貴如浮萍,過眼雲煙鏡花水月,我回頭看看城牆前面的那條護城河,口中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過去,蹲下子用槐木碗盛滿清水。
“朱元璋靠這碗從乞丐登上九五之尊,一碗能裝下天下,也能裝滿一碗清水,可人心……人心是裝不滿不的,貪婪和慾永遠無法填平。”我慢慢站起看着手中的碗慨萬千的說。“朱元璋在城樓留下萬世本,我一直都理解錯了,不是這皇陵是大明的萬世基,是這碗中盛滿的水,明鏡於心若是止水,宛如人心應是清可見底,心中坦爲仁君,那纔是真正的立國之本。”
我重重嘆了口氣,像那石像走去,手裡穩穩端着盛滿水的槐木碗。
“你來了麼,這是朱元璋在警示後世帝君,若是暴戾殺伐治天下,就猶如朱元璋自己那樣的話,他不是在皇陵等着開啓的帝君,是在幽冥地府!朱元璋就是前車之鑑。”
我說完都沒去徵求聞卓他們的意見,很沉穩和自信的把手中槐木碗放在了石像的手心,手臂慢慢下沉,耳邊傳來從左右護牆機關中發出的弓弦拉,箭已在弦而且是萬箭齊發,我很平靜的擡頭,那聲響漸漸消失在這寬敞的地宮中。
轟隆!
一聲巨響在我們面前傳來,閉的城門在我們目的注視下緩緩升起,我看見蕭連山張的表漸漸疏忽,變興的震驚。
城門升起的時候我們纔看清楚,那是一道有兩米多寬的巨石,整塊的巨石做的墓門人爲之力本沒有辦法開啓,一條甬道在我們面前,我目測在開啓的城門前方十米又是另一道石門,同樣也在緩緩升起,這條甬道一直通向地宮皇陵的深,每開啓一道厚重的石門,我們才能前行幾步,這樣的石門不多不一共剛好九道,從兩邊的機關看,就算有人僥倖躲過第一道城門,強行撬開墓門,但後面的這八道石門想要完全開啓恐怕需要的人力難以計算,而且每一道石門若是強行開啓這地宮皇陵都會在頃刻間坍塌。
甬道的兩邊有凹槽,裡面是照明用的魚油,聞卓點燃後,火道一直向前延,直到最後一道石門慢慢升到最高出,我們走進去那刻,幾乎每一個人都出手去遮擋眼睛。
金碧輝煌。
真正的金碧輝煌,那耀眼的金讓我們眼睛都無法睜開,我見識過大爺海明十四陵裡面那些多的令人眼花繚的財富,可如今站在這裡,我只能說那些寶藏和我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簡直不值一提。
金磚鋪設的路面在火下折着奪目的金,蕭連山張着口,然後不確定的用手着眼睛,在關於明十四陵的傳聞中,歷代帝王會將大明每年一層國庫財帛存放於此,我之前沒有想過這到底該有多財富,在看到大爺海的寶藏後,深信那就是大明帝國的舉國寶藏,現在才明白,那依舊是朱元璋瞞天過海掩人耳目的把戲。
這裡纔是真正的明十四陵,大爺海里的財富只不過是真正明十四陵的冰山一角,我們站在門口目所及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火道到現在還在蔓延,很遠很遠的地方我還能看見搖曳的火,恐怕沒有比這裡更加奢華的皇陵,只要是火所及的地方,全是耀眼的金。
蕭連山剛往前走了一步就到在地,他起的時候,手裡抓着一把珠子,鵝卵般大小渾圓天,蕭連山拿在手中不知道是什麼,我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苦笑。
九麟程瑞盤上那九條麒麟口中所銜的夜明珠算是稀世珍寶,九顆夜明珠每一顆都價值連城,不過也只有蕭連山手中的一半大小,他手裡抓着一大把,就這樣隨意的散落在地上。
我們在一種極其震驚的心下緩緩向前走去,這裡雖然寬敞可一切都堆放的井然有序,像一座座矮山般堆砌的箱子,由於年代久遠有些已經殘破腐爛,最下面的完全變形,應該是承不住重量,從殘破的箱看進去,一箱箱全裝滿金塊,這樣的矮山就聳立在金磚鋪設的甬道兩邊多不勝數。
除了金塊還有滿箱的珠寶玉,琳琅滿目,大多都因爲箱腐朽後散落在地上,看上去就如同用珠寶堆砌的山,令人震撼不已,開始的時候還分類擺放,我們往裡面走應該是存放的財寶太多,已經無暇顧及擺放的問題,全都是隨意的堆砌在一起,漸漸通往前方金磚鋪設的甬道完全被數之不清的寶藏所覆蓋,我們一腳踩下去,小都沒在各種各樣的寶藏之中,在這偌大的寶庫裡我們完全迷失了方向,因爲從任何一個地方看過去,目所及除了金剩下的還是金。
“哥……你,你把這裡送給我?!”蕭連山蠕結瞠目結舌的說。
“都說了你日後會富可敵國,你現在該相信了吧。”我淡淡一笑拍着他肩膀回答。
“我……我一個人哪兒能用的完啊!”蕭連山臉上除了驚訝外還寫着煩心。
“你就着樂吧,幸好千玲不在,若是讓知道,呵呵。”我撓撓頭哭笑不得的回答。“霆哥說我沒財運,找到一寶藏就會毀掉一,還好,這裡可能是我最後找的一寶藏了,你好好留着,都說了你打斷手腳三代都吃喝不盡,我看應該不止,你蕭家就是代代出敗家子,想把這裡敗乾淨也是件頭痛的事。”
“崇禎估計看到這裡會一頭撞死在這些財寶上,一代帝王最後活活被窮死,招兵買馬的錢都沒有。”聞卓隨手拿起一個金壺看了看扔到一邊笑着說。“朱元璋未雨綢繆還是百一疏,恐怕他在黃泉是閉不上眼睛的,大明最後亡在沒錢上。”
古嘯天已經是看破世事的人,到了這裡竟然也有些彷徨和震驚。
“財帛……天下人趨之若鶩,昔年我燒阿房宮見你囤積在宮中堆積如山的珠寶金也心不已,一字記曰貪,尋常百姓也好,千古霸王也罷,終究是看不着金錢,阿房宮燒了三十多天,我下令人搬運了三十多天,我以爲天下財富也就這麼多了,可和這裡比起來,論富有你這個千古一帝完敗朱元璋。”
我們完全是毫無頭緒的向前走,已經分不清方位,我完全是按照陵墓的格局在分別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在寶藏中艱難的前行,除了金銀珠寶,還有整箱整箱的書畫字帖,歷史上一直說明代開始古玩真跡忽然大量消失和失傳,有傳聞說明代歷朝歷代帝君對書畫字帖不熱衷,還有一大部分毀於戰火,所以縱觀明史拿得出手的書畫字帖都寥寥無幾。
原來全都是被囤積在此地,我隨手拿起一副散落的字畫,畫面佈局嚴謹整飭,造型真實生,山勢雄峻,石質堅峭,皴法斧劈,筆法勁健,墨淋漓,再看旁邊落款是桃花庵主。
我再次無力的苦笑,隨手遞給蕭連山。
“莫要說這金山銀山,你要是嫌重不想搬,這裡字畫你隨便拿一幅出去賣也夠你這輩子吃喝了。”
蕭連山還有些遲疑,不過我說的一點也不誇張,明代大家的真跡有一大部分都在這裡,我隨手翻了幾幅字畫,但看落款的名字都是名冠天下的人。
在堆積如山的寶藏中前行,之前的震驚和興慢慢被一種麻木的覺所替代,這裡的一切實在是太多,以至於有些不真實,我們腳下踩着的和泥土幾乎沒什麼區別,我的注意力從這些金銀珠寶中收回來,靠着陵墓規格判斷的方位前行。
四周都淹沒在珠寶氣之中,在一堵巨大的和田玉門面前停住,上面的浮雕可以清楚的辨認出是朱元璋輝煌的一生,我們前面已經沒有去路,我清理乾淨地上的金銀珠寶,那條之前還能看見的金磚鋪設的甬道再次顯現。
不過到這和田玉門可也戛然而止,我仔細在和田玉浮雕上查看,這並非是一整塊和田玉,我在中間找到一很細微的隙,我讓蕭連山把火把熄滅,削出一條竹片慢慢探進去,在和田玉的後面似乎中空的,並不是石壁,我收回竹片,重新看看這曠世的寶藏,不用說秦一手一定把封印珠放在這裡,但和通天徹地的神通比起來,這些寶藏就顯得虛浮,秦一手斷不會把封印珠和這些金銀珠寶放在一起。
那這皇陵就只剩下一個地方,我用手敲擊玉門。
“這後面就是朱元璋皇陵的主墓室,封印珠也應該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