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我失去了一直在支撐我堅持到現在的所有力,我仰天躺在地上,心碎的疼痛遠多於的傷痛,徐福居然還能站起來,偏偏倒到阻擋在魏雍的前面,他已經不可能也沒能力阻擋什麼,直到最後我聽見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罪臣盡忠,先走一步,黃泉地府爲秦皇開路。
秦一手背對著我,我不知道他是不願意看見我的結局,還是不屑去看到,月下魏雍手中的昊穹劍寒意陣陣,走近徐福的時候,徐福擡起一隻手抵擋在魏雍的前,他整個人都在虛弱的抖,綿無力的向後推著魏雍,我看不出有什麼氣力,魏雍居然向後退了一小半步。
徐福落在他眼中已經是廢人,魏雍甚至都不屑再開啓五七星法界,如同普通人一樣任憑徐福的推攘。
“你背信棄義有此下場是咎由自取,念著同門之誼我送你上路定會乾淨利落。”魏雍向後退一步,再漫不經心的走向前,反覆好幾次,如同在戲弄徐福,語氣著得意。
“退……退下!”我用力從牙中出這兩個字,今日我怕是離不開這庭院了,不想再因爲我徒添一條命。
“罪臣不退,願與秦皇共赴幽冥。”徐福同樣艱難的回答。
“你若還當我是秦皇,就再……再聽一次君皇之命。”
“臣本有萬死之罪,不擔心再多一條罔顧皇命,秦皇厚德不想讓我牽連,可道不同不相爲謀,徐福即便是退,他們又豈會留我於世。”
我不再去要去徐福做什麼,他說的很對,今日這裡發生的一切,相信秦一手不會讓其他人知道,我本來還想問出一個答案,可看著他在月中朦朧暗的背影,知道他本沒打算再告訴我什麼。
魏雍現在顯然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面對徐福,或許在他眼中,徐福如今只不過是在劫難逃的老鼠,而他卻是隨時可以判定生死的貓,他想看徐福疲力竭的樣子,不過最終耐心還是在一進一退中消磨乾淨。
他手中的昊穹劍已經舉了起來,我在徐福背後正好可以看見魏雍的表,深邃而狡黠,我相信下一刻我會看見劍尖從徐福的後背出來,事到如今我心中唯一慶幸的是其他人沒有來,或許天亮的時候他們在這庭院中發現我冰涼的時一定會很難過,不過也許這樣的結局並不是最壞的,我是所有危險的源,若是沒有我的存在,他們或許反而會很平安。
魏雍的昊穹劍向後蓄力,可久久沒有向前刺出,倒不是魏雍還有多猶豫,而是這庭院裡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包括已經心如死灰的我。
悠揚的琴聲傳來,婉轉靈蒼古無華,卻聲聲耳揮散不去,琴聲時而緩慢悠閒時而進激發,月下靡靡之音宛如天籟,這庭院中的死寂被這琴聲撥的然無存。
所有人都向琴聲傳來的方向過去,那是庭院中一個月照不到的角落,一涼亭中放有琴存放於此,想必是徐福獨自琴之地,來到這庭院這麼久,我居然沒有發現還有人在這黑暗的角落,幾時來的不知道,來了多久更不清楚。
庭院中四人可以說在道法上都算的上登峰造極,有人就在近在咫尺的角落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琴聲從容淡靜給人一種祥和寧靜的覺,我心中有些疑,這琴聲太悉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見過。
被魏雍一種戲耍的徐福忽然儒雅的笑起來,他居然還有氣力笑,而且笑的心悅誠服,看著那黑暗的角落爽朗的說。
“千年清修唯有這古琴相伴,音律之事曾向你討教,當年你孜孜不倦教導至今銘記於心,可惜徐福愚笨,琴千年終是不及你十之一二,如今再聽繞樑之音,即便相隔千載依舊覺恍如隔世,當年之之景歷歷在目。”
我看見此刻魏雍的表很奇怪,沒有了之前的得意,向他如此狡黠的人也會有慌的時候,不過眼中著不確定的疑,秦一手已經把頭轉向那暗的角落,雖然還是面無表但多我還是能看出一震驚。
月東移之前遮擋在邊緣的雲層漸漸消散,明亮的月開始一點點散落向那庭院的角落,在線之中角落的庭院漸漸開始出現在我們的眼中。
我首先看到的是兩隻白皙纖長的手,嫺靈的撥著琴絃,天籟之音便是從這雙手的指尖流出來,直到月把整個庭院都照亮,那一刻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亭中琴的人。
亭中子一頭如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如玉脂般的,溫綽約,俗清雅。
穆汐雪!
我驚愣了半天,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的心脈斷在我手中,是我親手把埋在桃園之中,是已死的人,若真是那也應該是的魂魄在對。
其他人都和我有同樣的表,穆汐雪雙手輕輕按在琴絃之上,天籟之音戛然而止,笑宛如三月桃花,能輕易把人淹沒在其中。
“徐師兄客氣,汐雪琴因心中有,終是不了凡塵俗世,琴落於心只待知音近,汐雪的琴爲一人而,所以心若旁騖,徐師兄獨古琴早已進空忘之境,以道悟琴,聲聲皆爲大道,又豈是汐雪所能比。”
“徐福慚愧,穆師妹自謙了,心若無又豈能悟道,萬皆有,大道便在其中,穆師妹獨於心,萬皆於你心,論道論,徐福萬般不及。”徐福很誠懇的笑著回答。
“你……你是人是鬼?”魏雍皺著眉頭猶豫不決的問了一句。
穆汐雪的目移向魏雍,很平靜的嫣然一笑,從容不迫的回答。
“汐雪是人是鬼魏師兄如此在意?心中有鬼,人便是鬼,心中坦又豈怕鬼魅魍魎,魏師兄與其在意汐雪是人是鬼,還不如汐雪反問一句,師兄你心中可是坦?”
魏雍被穆汐雪這話問的啞口無言,或許是穆汐雪出現的太突然,而且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讓魏雍剎那間了方寸,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又平息下來,手中的昊穹劍舉起。
“裝神弄鬼,如今大勢已定,你是人是鬼也翻不起什麼浪,徐師兄之前還想效仿你羽化,我先送他下去,你的事我們慢慢再說。”
魏雍的劍猛然向徐福刺去,我看見劍上的芒,魏雍在上面灌注了法力,他不僅僅是想殺掉徐福,他要徐福魂飛魄散,可惜我雖然近在咫尺已經無力阻擋。
庭院中一聲厚重的琴音再次響起,我尋聲看過去,穆汐雪單手反向,一指勾起一弦彈出,魏雍的劍尖離徐福只有半寸的距離,整個人突然踉踉蹌蹌被震退好幾步,就連手中的昊穹劍也沒拿穩,掉落在地上,他是被穆汐雪的琴音震退的。
我大吃一驚,我是親眼看見穆汐雪死在懷中,當年羋子棲四大弟子中,論道法恐怕沒人能比過最後悟出所有九天龍決的穆汐雪,可是人鬼殊途,若是亡魂本不再有道法之力,更不可有震退魏雍。
魏雍明顯氣息被震,半天沒有調息回來,臉蒼白的捂著口大口息,穆汐雪慢慢站起,從庭院角落中走了出來,月和的照亮庭院,落在穆汐雪的上向是有一層薄薄的銀紗覆蓋在上。
我的目落在穆汐雪的後,那是一條纖長的影子,隨著的人在移和延,慢慢向魏雍侵襲而去,直到的影完全把魏雍籠罩在裡面。
只有人才會有影子!
那一刻魏雍面徹底一片蒼白,角蠕幾下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秦一手離開轉向庭院外走去,不管他有沒有傷,相信在這庭院裡沒有人會是穆汐雪的對手,我看見秦一手停在庭院的門口,然後一步一步向後退,如今的他同樣也被影所籠罩,似乎有人從那門口進來,我看不見秦一手的臉,不知道如今他是什麼樣的表,不過從他後退的步伐看,進來的那人足以讓他心驚膽戰。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言西月似乎永遠都是同樣一副表,他的儒雅和溫潤和徐福的不一樣,徐福應該是悟道千年慢慢心如止水纔會這樣,而言西月的儒雅應該是與生俱來的,就如同刻在他的骨子裡,每一個作每一個眼神都流無。
“都說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晚月明星疏……兩位都是大秦之臣,居然敢謀逆帝皇。”言西月每進一步,秦一手就往後退一步,那是一種發至心底的恐慌。“我這輩子,就了兩件事,第一件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第二件,世用重典,如何罰犯錯的人,我洋洋灑灑可以寫下萬言,在下不殺人,可死在我手上的怕是不會比你們二位,既然兩位都是大秦的人,那我還是按照律法來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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