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婚禮終究沒能辦下去。
平北侯世子路橫州,與詐死的臣蘇時寒一起,當眾擁立五皇子趙罄為王,連太傅衛恒都有參與謀此事。
安寧了三年的昭陵朝堂又掀起驚濤駭浪,然而不明真相的只有數人,大多數人都在趙熠不知道的時候,被拉了趙罄的陣營。
這場宮比先太子趙琛那場陣仗更大,但結束得也更快,畢竟趙熠做了攝政王以后,每天有很多朝政要打理,比不得蘇時寒,有很多力來謀奪一個帝位。
因為趙震珩留下那道圣旨,趙熠防了趙罄三年,甚至派了很多人去刺殺趙罄,卻一次都沒功過。
那道旨其他幾位皇子連同皇長孫都看見過,趙熠能殺了趙琛,能死皇后,弄垮司家,卻不能將幾個親兄弟都殺了。
就算要殺,也要找恰當的時機,不然天下人會怎麼罵他?
被衛軍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趙熠沒有發怒也沒有反抗,只是看著蘇時寒問個明白,他到底怎麼能做到這一切。
蘇時寒沒有直接回答,從袖袋里拿出一卷黃澄澄的圣旨。
圣旨看上去有點舊了,衛恒接過宣讀。
“朕登基二十余載,殫竭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想卻養出不孝子,殘害手足,以下犯上,罔顧人倫!愿我兒趙罄蟄伏休養,待時機,將逆子趙熠伏誅天下,還先太子趙琛清白,匡扶正道,榮登大位!”
“原來他知道?”
趙熠恍惚,片刻后大笑起來。
他就說趙震珩死的時候為什麼要留下那樣一道圣旨,那個老東西早就懷疑是他在背后搗鬼,所以不愿意把皇位到他手里!
老東西,臨死都還要算計。
趙熠笑得不過氣來,半晌冷冷的看向衛恒:“衛太傅,你們衛家不是向來自詡為大局考慮,永遠都不會背棄大義嗎?本王這三年難道還不夠勤政?本王做得難道不對?你確定這個從西陵回來的土包子鎮得住這個皇位?”
“五殿下鎮不鎮得住皇位就不勞三殿下心了,三殿下應該想的是自己死后,遠烽郡那八萬亡靈會不會把你撕碎片!”
路橫州冷冷開口,直接騎著馬殺到趙熠面前,他的金盔甲上全是,一看就知道剛剛在外面已經大開殺戒了一回。
“人都死了,你們就為了那些死人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趙熠似乎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思維,為什麼要為已經死掉的人搖已經穩固的局面。
“在王爺眼里,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但在我們眼里,那些人,本不該死。”
既然不該死,就該有人償命才算公平!
趙熠被路橫州親自帶人幽在鴻辰宮,百被突然又冒出來的旨鎮住,大婚的喜氣全無,所有人用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五皇子趙罄最終拿到了皇位的繼承權。
十日后,五皇子趙罄繼位。
八月初一,越西新王蘇灼帶著越西使臣團再度昭陵,與昭陵新皇重新簽訂和書,不再需要昭陵賠付高昂的銀錢,以后愿與昭陵和睦共。
八月初八,蘇灼和路橫州,親自將趙熠斬殺于鴻辰宮。
八月十五,中秋節。
蘇問春被路橫州生扛到平北侯府,侯府院子里,喬翎吩咐下人備了一桌好菜好飯等著,蘇灼和蘇時寒坐在那里,蘇時寒邊坐著戚秋晚,蘇灼這次回來帶著趙玉凝,趙玉凝小腹微鼓,明顯已經懷了孕。
路橫州直接把蘇問春摁到主位坐下,放了一壺酒到面前:“坐下,今天我們三個人一起給你賠罪!”
三個人一起給賠罪,說得多輕巧啊。
所有的謀劃都不告訴,騙了三年,讓擔驚怕三年,讓一個人承那麼多的生離死別,最后一壺酒一句話就要換一句原諒,怎麼就想得這麼好呢?
“三位大人何罪之有?臣婦可擔待不起!”
蘇問春把酒推到一邊,語氣平靜,眉眼不,眼眶連一點發紅的跡象都沒有。
路橫州嘖了一聲,自覺有點難搞,用手肘撞了撞蘇灼,示意他趕開口說話。
蘇灼勾笑笑,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杯:“這三年,你過得好就好。”
怎麼過得不好?好得很,一點都不難過!
蘇問春搶過蘇灼手里的杯子砸到地上摔得碎,然后看向蘇時寒:“戚公子,這三年我也過得很好,看你臉這麼差好像活不久的樣子,我開心極了,這酒你愿喝便喝吧!”
蘇問春說完要走,蘇時寒輕輕嘆了口氣:“綰綰,別跟你自己生氣。”
“別我綰綰!放尊重點,我現在是太傅夫人!”
“衛恒不是說了你們會和離嗎?”路橫州狐疑的話,蘇問春原本還克制得好好的緒瞬間崩潰了,眼眶紅得厲害,待不下去,轉朝外跑去。
路橫州直得不能再直的腦筋轉不過彎來,蘇灼踢了蘇時寒一下:“混蛋,還不去追?”
“就是就是,趕追,妹妹我們幫你看著。”
路橫州搭腔,目送蘇時寒離開,剛要幫戚秋晚夾菜,下人卻匆匆來稟說喬翎不見了。
路橫州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跑去找人。
院子里很快空了,趙玉凝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喂到邊要喝,蘇灼手攔住,趙玉凝勾笑起:“王上不是不想要臣妾肚子里這個孩子麼?何必攔著?”
蘇灼抿,沉默半晌緩緩松開手,趙玉凝臉上笑意更深,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起離開,蘇灼的眉頭擰麻繩。
戚秋晚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知,安安靜靜坐在那里吃東西,一陣風過,有樹葉聲響,下意識的扭頭,眼前卻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好像又聽見那人帶著笑的呢喃:“小東西,過來,讓我抱抱!”
除了,誰也不會記得今天是那個人的頭七,畢竟不會有誰會為一個坑殺了把萬多人的冷魔鬼傷心難怪。
可記得的,永遠只有那個喜歡把攬進懷里抱著的人。
以后,再也不會有人一言不合就很用力很用力的把抱進懷里了……
全文完
寫給讀者的話:
這本書因為數據不大好,在這里就完結了,這些人都活在我心里,以后有機會,我會把這本書的憾再好好彌補完整的……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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