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孔觀越近，耳邊的共鳴聲越清晰，孔觀看我目落在他口的銅牌上，也沒猶豫取下來隨手遞給我，孔觀遞給我的銅牌是圓形，吊在口剛好是面護心鏡。

上面有一隻匍匐的老虎，昂首張口，虎尾上翹，我再仔細辨認半天，可以肯定這老虎的紋飾是秦代的風格，線條獷質樸但臥虎神形皆備，越千玲看我對着銅牌看的如此迷，走過來低頭一看。

“這老虎的形狀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從孔觀和衛羽走進來我耳邊一直有羸弱的共鳴聲，但到把這面銅牌拿到手裡時候，耳邊一直縈繞的細微聲音練一條清晰的聲線。

秦一手占卦讓我先去雲南找黃金臥虎兵符，居然這麼巧合的是，孔觀這面銅牌上的虎形圖案竟然是秦代之，而且剛纔聽項羽說過，孔觀是他在雲南救回來的。

“我想起來了，這個圖案和之前出土的秦代錯金杜字虎符大同小異。”越千玲很興的樣子。

果然是兵符上的圖案，我連忙看着孔觀問。

“孔前輩，這面銅牌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寨子裡的大祭司給的。”孔觀不明白爲什麼我對一面銅牌如此驚訝。

“可有告訴你這銅牌來歷或者上面圖案的含義？”我有些着急的追問。

孔觀看我和蕭連山還有越千玲都異常張，不以爲然的回答。

“寨子裡有男子年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寨子裡的大祭司給我的時候沒說什麼含義，我也沒問來歷。”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蕭連山多有些失，我猜他一定在想，這樣重要的東西既然人手一個那還有什麼稀罕的。

孔觀點點頭很平靜的回答。

“我的苗寨嘎原大寨，關於這個銅牌還有一個傳說，不過年代久遠，你們要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們。”

“這明明就是一個虎形兵符的圖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項羽看我對着銅牌發呆在旁邊中氣十足的說。“當年我統楚家軍南征北戰，調兵用的就是這種圖案的兵符，當時我救孔觀的時候，看見他前這面銅牌也很好奇，苗人怎麼會有秦代兵符圖案流傳下來。”

聽項羽這麼一說，我更加肯定這銅牌或多或會和秦一手所說的四件神中的黃金臥虎兵符有關，連忙追問孔觀關於銅牌的傳說。

孔觀告訴我們，他所在的嘎原苗寨相傳兩千年前突發瘟疫，寨子裡好多人都染病而死，有異族子經過苗寨，調製湯劑餵食寨子裡的人，瘟疫才得以控制，寨子裡的人將其子敬爲神明，子隨攜帶一虎形，寨子裡的人認爲能保平安，就供爲圖騰，也就是孔觀這面銅牌上的圖案。

子在苗寨定居，苗人認定是神人讓其擔任苗寨祭司，子有神通可呼風喚雨祛邪救命，並將很多高深莫測的技能和法傳於寨子裡的人，但傳不傳男，久而久之對於這些擁有神通的人，寨子裡就們草鬼婆，也就是孔觀現在使用的蠱。

孔觀講到這裡，我的思路逐漸清晰，兩千年前大秦的版圖還沒有延到如今的雲南，會控制瘟疫又會法的異族子，很可能就是那四名弟子之一，過秦國界向西南而去的人，看了秦一手臨行前佔的卦被應驗了。

“不對啊，你剛纔說這人傳不傳男。”蕭連山很好奇的看着孔觀認真的問。“那你是怎麼會蠱的，而且你還是蠱王？”

孔觀的服還未穿好，上那些千瘡百孔的傷口目驚心，想必是習練蠱留下的，孔觀能被稱爲蠱王絕非簡單，對於蠱這樣的方外之，我瞭解並不多，但在蠱裡按照修煉境界，分爲玄蠱、金蠱和無蠱三個層次。

玄蠱爲最低的階段，只要會養蠱和放蠱，都屬於這個層次。

金蠱可以提煉和放養更高等級的蠱毒，比如傳聞最多的金蠶蠱，這種蠱刀槍不極難滅除，而且煉化出來是無形，防不勝防。

最後是無蠱毒，並不是沒有蠱的意思，而是無蠱勝有蠱，天下萬皆爲蠱，信手拈來哪怕是一草一木都能下蠱，就像蘇冷月一樣，渾上下都是蠱，這也是蠱裡最高的境界。

然而還有一種僅僅是傳聞，就是傳說中的蠱王！

這是凌駕於所有蠱之上的一種境界，只有被千種毒咬噬後而不死，相反其他毒反而被毒死，這人再吞噬掉這些毒，從此便會百蠱不侵，所有蠱毒見其退避三舍。

可事實上這種可能幾乎沒有，就連我都很好奇，孔觀是怎麼做到的。

“男子是不能習練蠱，這是苗家的規矩。”孔觀一邊穿服一邊說。“事實上我本就是別人的養的蠱，寨子裡的草鬼婆因爲有崇高的地位和令人膽寒的蠱，大多人都敬而遠之，我家窮養不起那麼多孩子，只有把弱多病的給草鬼婆寄養，而我就是那個最瘦小弱的……”

“然後呢？”越千玲心，聽孔觀這麼一說連忙追問。

“寄養給草鬼婆就是圖口飯吃，但是草鬼婆不會白養我的，我就是最好的活蠱，從小就把各種毒種植在我，餵養我，我再用幫餵養這些蠱。”

我明顯覺到越千玲打了一個寒，想想都是多恐懼的事。

“……給你餵養了多蠱毒？”

“等到我十八歲那天不多不剛好一千條。”

越千玲和蕭連山頓時臉煞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要煉千！”我低沉的說。

孔觀點點頭不以爲然的樣子。

“被草鬼婆收養就註定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十八歲的時候，肚大牛本下不了牀，天天肚子裡如同千刀萬剮般生不如死，然後把我放在一個很大的罈子裡，再把一千條毒和我關在一起，放在不見的地窖裡。”

“……”越千玲角一直害怕的蠕半天才問出聲。“那你是怎麼活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肚子裡我幫養了那麼多毒，可能是因爲時間長了我對一些毒有抵抗，在罈子裡開始的時候那些毒咬我全上下，我的這隻眼睛就是被一隻蠍子蟄瞎的，我以爲死定了，誰知道等我熬過第一天，發現好多咬我的毒反而先死了，其他毒再吃掉死去的，等到第三天，我只覺到，什麼也不想抓到什麼吃什麼，直到吃所有罈子裡的東西。”

“果然是機緣造化，或許註定你會爲蠱王，在你養蠱十多年，或許你早對毒有所抵抗，在壇裡你非沒被千條毒咬死，反而吃掉所有毒，讓你從此百毒不侵，真是難以想象。”我深吸一口說。

“你就聽他扯，還百毒不侵，不是我他早就死了。”項羽面無表的沉聲說。“我那年因爲有事剛巧路過孔觀的苗寨，因爲苗寨圖騰讓我憶起當年，所以在寨遊，走到寨子深聽有屋裡傳出喊聲，我在地窖找到孔觀，渾就沒有一是好的，眼睛還瞎了一隻，整個人黑的發紫，我以爲他活不了，就端水給他喝，算盡人事了，誰知道他喝完水那些傷口裡竟然有黑流出，也不知道是他命大還是怎麼，居然活了。”

“四方結界！”我眼睛一亮有些欣喜若狂的樣子。“如果傳說是真的，蠱的起源應該是那異族子所傳授，用的也應該是九天龍決裡的法，只不過在苗寨衍生出蠱，可源依舊是九天龍決，你能救他是因爲你上的四方結界，可以剋制九天龍決，當然蠱同樣可以，差錯還真是你救了孔觀。”

“那你的蠱是跟誰學的？”蕭連山好奇的問。

“天天跟草鬼婆在一起，還用學？看都看會了。”孔觀整理好服說。“我僥倖活下來後再也不想留在寨子裡，草鬼婆每個月都會進山收蠱，一去就是十多天，我就那了那些蠱方面的書，和古哥一起走了，或許是因爲我有千蠱噬心而不死的奇遇，所以習練蠱特別得心應手。”

“哥，事不宜遲啊，既然這銅牌和九天龍決有關，而且知道是苗寨大祭司給的，這個人一定知道其中的，我們現在就去。”

孔觀忽然很嚴肅的看着我冷冷的說。

“我勸你們最好打消找苗寨大祭司問事的念頭。”

“爲什麼？”

“因爲大祭司答應你一件事，必須在你拿走一樣東西換，千年不變的規矩，否則大祭司會暴斃而亡。”

“那簡單啊，我割頭髮算不算。”蕭連山不以爲然的問。

孔觀面無表的盯着我很冷的回答。

“當然算，不過到時候大祭司要什麼就不是你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