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提出來了,宋書綺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的確是想問這件事,你和無相最近有見面嗎?”
宮裳柳搖搖頭:“沒有。”
“沒見面也是好的。”宋書綺并未再多說什麼,也免得引起的不滿。
宮裳柳想了想,問道:“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什麼覺得他不好?”
宋書綺一噎,總不能說前世發生的事。
“罷了,因為什麼都不重要。”宮裳柳未等到的回答,也不勉強,搖了搖頭道:“反正我相信他。”
“你……”宋書綺眸復雜地看著,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宮裳柳嫣然一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宋書綺便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又忍不住道:“如果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還會這麼堅定地喜歡他嗎?”
“你誤會他了。”宮裳柳面不改,眼中出濃濃的意:“可我相信他,他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言猶在耳。”
高僧必須恪守分寸,一旦就是一輩子。
宋書綺嘆了一口氣:“你給了他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恐怕不是這樣想的。”
“你又怎麼知道呢?”宮裳柳反問道:“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說他不好,可是他對我好,這就夠了。”
宋書綺瞠目結舌:“你這是什麼理論?”
“難道不是嗎?”宮裳柳笑問,循循善道:“就算所有人都說他好,可是他對你不好,這樣的人,你會接嗎?”
宋書綺不由得想到了上傲,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良配,可是自己卻一點都不快活,抿抿道:“你說的是有道理,可無相他……”
“他怎麼了?”宮裳柳問道。
宋書綺張了張口,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無相試圖輕薄的事若是說出來,只怕會影響兩人的友誼。
宮裳柳并未多想,還以為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心才勸我,謝謝你。”
宋書綺苦笑一聲:“你可真固執。”
“也許吧。”宮裳柳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宋書綺勸不,想到前世這段的結果,就覺得心里發悶,無發泄。
“我先回去了。”決定先回府。
宮裳柳看了看天,驚訝道:“這麼早?不多坐一會兒嗎?”
“不了,回去看看母親。”
上明珠子不好,宮裳柳也是知道的,并未懷疑:“好,那我送你出去。”
“不必了,你留在這里研究胭脂水吧。”宋書綺將攔下,又向風舞微微頷首,便帶著碧痕離開了。
直到晚飯后,也一直心事重重。
碧痕關心道:“小姐,你怎麼了?”
宋書綺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沒事,你去休息吧,我躺一會兒。”
碧痕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上。
夜逐漸深了,宋書綺卻毫無睡意,一直以來都想避免宮裳柳的結局,可太固執了,說再多也沒有用。
正想著呢,窗戶發出一聲輕響。
并未注意到,直到眼前出現一直骨節勻稱,修長白皙的大手晃了晃。
“在想什麼?”
宋書綺側首看去,又看了靠窗戶:“你什麼時候來的?”
上錦勾一笑:“有一會兒了。”
宋書綺起靠在枕頭上,垂眸看他:“你又來做甚?”
“我來看你啊。”上錦壞壞一笑:“若非我不來,怎麼知道你想我了?”
宋書綺抿抿道:“我何時想你了?”
上錦瞇了瞇眼睛,道:“你出神難道不是在想我?”
“當然不是了。”
“那你在想誰?”上錦臉一變,驀地湊近了,兩只手支在踏上:“難道……你在想大哥?”
宋書綺白了他一眼:“胡說什麼。”
上錦定定地看了半晌,見并無心虛,便明白是自己猜錯了,了鼻子退了回去:“那你出神想什麼呢?”
“什麼都沒想。”宋書綺心中煩悶,神不免有些懨懨:“我不想說話,你若是無事就回去休息吧。”
上錦疑地看:“你怎麼了?”
宋書綺看了他一眼,不肯回答。
上錦有些納悶了,即便是定下和上傲的婚事時,也沒有這般,這還是第一次,了下道:“就這麼不想說話?”
自然沒有得到回答。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屋子:“屋子里多悶,我帶你出去。”
宋書綺淡淡道:“這會兒已經天黑了。”
大晚上要是主母知道出去了,只怕要擔心死了。
上錦神一笑:“咱們不出院子。”
“不出院子有什麼好出去的。”
“你跟我來就是了。”上錦站起,長玉立地站在那,沖出一只手掌:“來,讓夫君帶你去看景。”
“不要臉。”宋書綺白了他一眼,可隨即又忍不住心頭的蠢蠢,終是將小手放了上去。
忽然就想任一下,威脅道:“要是景不好看,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上錦握住那只小手,一字一句道:“絕對好看。”
兩人來到窗邊,他率先翻到窗子外頭,然后手來接。
宋書綺從未翻過窗子,竟不知該怎麼做。
“別怕,來。”上錦笑著看,也不催促,就那麼等著。
宋書綺心口撲通撲通地跳,活了兩輩子,一直都是端莊有禮,從未做過這種事,咬了咬,提著擺邁了過去。
索這窗戶并不高,邁過去就踩到了地上。
隨后就覺得腰一,天旋地轉后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他的懷中,臉一紅就推開了他:“風景呢?”
上錦捻了捻指尖,低笑一聲,仰頭看去:“風景就在那。”
順著他的目看去,就見滿天繁星不停閃爍著芒,不由得停止了呼吸,似乎這麼多年,從未仔細欣賞過頭頂的這片天空。
“好看嗎?”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宋書綺輕輕點頭,嘆息道:“好看。”
“還有更好看的。”上錦攬住的腰,忽然帶騰空而起。
猛然雙腳離地,宋書綺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襟,被他帶著落在了房上。
“冷不冷?”他低聲問。
宋書綺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道:“不冷。”
從房頂上看下去,地面顯得那麼遠,心跳有些快:“不會掉下去吧?”
上錦很懷中的溫香玉,聲音都有些懶懶的:“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宋書綺沒有說話,可心中卻一點不怕了。
“坐下。”上錦扶著慢慢坐下。
從這里看過去,視野寬闊,就連心里都開闊不,有了聊天的念頭,就將和裳柳的對話盡數說了出來。
“你說,這是不是太奇怪了?旁人都說他不好,可偏偏不信,難道一定要吃虧以后,才能相信別人嗎?”
上錦雙手放在后,仰頭看向天空:“其實說的話很有道理,一個人就是要無條件相信。”
宋書綺雙手抱膝,聞言轉眸瞪他:“你也這麼認為?”
“我覺得說得對。”上錦認真道:“我喜歡誰,就一定會全心全意的相信,保護,就算別人都說不好,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
宋書綺心中一:“你……”
黑夜中,他的眸子仿佛會發,聲音帶著低沉的溫:“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覺得你不好,那又如何呢?只要我喜歡就好了。”
“油舌。”宋書綺嗔了一句,可臉頰卻慢慢的紅了,這番話放在宮裳柳上,只覺得恨鐵不鋼。
可他說出來,就在心里翻起驚濤駭浪。
久久不能平靜。
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他也將宋書綺臉上的紅暈看得清楚,心中驀然一,湊過去吻了一下,安道:“你別擔心,不會出事的。”
宋書綺捂著臉頰瞪他,可他一臉無辜,瞪了半晌,忽然泄了氣:“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也知道無相是什麼人。”
上錦撇撇:“誰人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宋書綺思來想去都覺得不行,腦中靈一閃,眼睛一亮:“你說如果設計一下,讓裳柳看清楚無相的真面目,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執著了?”
“你想怎麼做?”
“我還沒有計劃。”宋書綺托著腮道:“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什麼好計劃?”
上錦沉道:“想讓宮裳柳發現他的真面目并不難,無相這麼險,只要稍微設個套,他就會上當了。”
“你的意思是?”
“請扣了是個好地方。”上錦笑瞇瞇道。
宋書綺瞇了瞇眼睛:“你好像很了解這個地方,看樣子應該是常客。”
上錦坐直子:“你冤枉我。”
“我哪里冤枉你了?”宋書綺不自覺地撅了撅:“你對那些地方這麼了解,一定是經常去了,有沒有包一個姑娘?”
語氣之中夾雜著自己沒有發現的酸意。
上錦立刻察覺到了:“吃醋了?”
“我沒有。”宋書綺下意識地反駁,眸子轉來轉去,就是不看他。
上錦揚眉:“你就是吃醋了。”
宋書綺扭過頭去,惱怒:“我沒有。”
“好好,你沒有吃醋。”這會兒正惱著,上錦沒敢抓的手,只了的袖子:“我從來不去煙花柳巷,我知道是因為那都是我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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