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于氏就將宋書彤喚起來,為心打扮,隨后又給一個印章道:“你拿著這個去東街鋪子,將鋪子的契約和賬本都拿回來。”
宋書彤接過來瞧了瞧:“娘,這鋪子你真要給爹送去啊?這鋪子收益這麼好,留著給我做嫁妝多好呀。”
于氏嗔了一眼:“你這孩子,還沒嫁人就想著嫁妝,若不能讓你爹回心轉意,將你代替宋書綺嫁過去,給你嫁妝又有什麼用?”
宋書彤一想也有些道理,便挽著的胳膊撒道:“那我都聽娘的,不過這鋪子送過去爹就能同意了嗎?”
于氏與宋正生做了這麼多年夫妻,自認很是了解他,便道:“你放心吧,娘何時騙過你,昨日娘教你的話你可都記住了?”
宋書彤認真點頭:“記住了。”
于氏這才輕輕推了一下:“那就去吧,娘讓秀兒跟著你去。”
宋書彤便帶著于氏的丫鬟秀兒去了東街鋪子,隨后帶著契約和賬本來到了宋正生的書房。
宋正生一向疼,雖然這段時日做了不讓人失的事,卻還是難以對擺出冷臉,便道:“彤兒怎麼來了?”
宋書彤微微俯,端的是知書達禮,將兩樣東西呈上去:“父親,您看看這個。”
宋正生翻開一瞧,先是一驚,再瞧見那賬本上的賬目,不由得問道:“這鋪子益如此之好,是你娘名下的鋪子?”
宋書彤淺淺一笑道:“正是,不瞞父親,這鋪子是當初娘用私房錢開起來的,本想著掙點零花錢,給兒配置一些首飾。”
宋正生原本還有些生氣,于氏居然背著他開了鋪子,聽了這話倒是微微消氣,且這鋪子益實在是好:“原來如此。”
宋書彤將他的神盡收眼底,便知道他沒有生氣,又道:“后來這鋪子益越來越好,娘心中念著父親,便想著年底就告訴父親,將鋪子給您,也給您一個驚喜。”
宋正生心底泛起一,聲音也越發溫和:“你娘想的倒是周到。”復又問道,“那如今為何又提前于我?”
宋書彤面上浮現一溫婉笑意:“娘知道如今家中需要用錢,便決定將鋪子送給父親,這不一大早,就讓兒給您送來。”
宋正生不點頭道:“你娘有心了。”
又想到好幾日都沒有見過了,便狀似無意的問道:“為何不親自給我送來?”
宋書彤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娘說,怕您還在生氣,不想見到,所以才不敢親自來,讓兒給您送來。”
宋正生看著賬本,不由得想起于氏的溫小意,心中越發搖,故作嚴肅道:“胡說,我和你娘乃是夫妻,夫妻怎有隔夜仇?”
宋書彤頓時粲然一笑道:“那父親是不生娘的氣了?”
宋正生沒有說話,卻幾乎是默認。
宋書彤心中一喜,小碎步走上前聲道:“父親,您都不知道,娘這段日子茶不思飯不想,整日的想著你。”
宋正生拍了拍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只要你和你娘好好的,在爹心里的地位,就永遠無人可以取代。”
宋書彤晃了晃他的胳膊,一臉俏的著他,按耐不住子,問道:“父親,我聽說,姐姐要嫁人了?”
宋正生臉微變,淡淡的了一眼:“嗯,你姐姐的事你不要心,待嫁人以后,爹會給你也安排一個好婆家。”
宋書彤剛要反駁,忽然想起于氏的叮囑,便咽了回去,轉而說道:“謝謝父親。”
宋正生這才滿意點頭道:“你明白爹的苦心就好。”
宋書彤也不敢再詢問此事,生怕爹真給安排了嫁出去,忙岔開話題道:“父親,我還給您帶了好東西呢。”
宋正生來了興趣:“什麼東西?”
宋書彤神一笑,拍了拍手掌,秀兒便端著托盤緩緩進來,行至跟前將托盤奉上。
宋書彤接過放在桌上:“父親,這是荷葉鴿湯,您嘗嘗,特別好喝。”
“可是你熬的?”宋正生隨口一問,嘗了一口便微微一怔,這味道有些悉。
宋書彤抿一笑道:“這不是兒熬的,是娘親手做的,娘起早貪黑熬了這麼一碗,卻又不敢給您送來,兒就拿來了。”
宋正生心中不由得一,嘆了一聲:“你娘是個好的。”
宋書彤心中得意一笑,面上卻是充滿孺慕之:“ 我和你娘不求別的,只要父親好,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宋正生本就對這母子十分偏,如今更是心中:“爹明白你們的心意,放心吧,待以后你出嫁,爹一定讓你更風。”
宋書彤聲道:“謝謝父親,那兒就不打擾你了,這就告退了。”
宋正生還以為會借機要些什麼,不想竟如此懂事,心底倒是越發疼了。
宋書綺坐在窗邊看書,便聽到外面有兩個丫鬟在聊天,佯裝看書,實則在聽著這兩人說話。
“唉,我聽說二小姐去了老爺書房。”
“真的啊?老爺一向疼二小姐,估計這樣一來,老爺又得重新寵二夫人了。”
“誰知道呢,我聽老爺書房門口的小廝說,二小姐和老爺談了好一會兒,隨后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面。”
宋書綺略作沉,便向碧痕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父親書房外面打探一下。”
“是,小姐。”
碧痕沒敢耽擱,轉就去了,辦事的效率還不錯,一盞茶的功夫便回來了,一進屋便道:“奴婢問過了,說是一大早二小姐就帶了荷葉鴿湯去了老爺的書房,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似乎相談甚歡,后老爺出來的時候很是高興。”
宋書綺卻陷沉思,這于氏和宋書彤又打的什麼主意?以們如今的境來說,與其主出擊,還不如抓手中所有的東西。
可宋書彤怎的如此沉不住氣?
碧痕蹙眉說道:“小姐,雖然不知道二小姐想要做什麼,但奴婢覺得肯定沒有好事,咱們得防備著點。”
宋書綺微微頷首:“你說得對。”
就在這時,一個婆子站在門口,猶猶豫豫的往里面看。
碧痕便斥道:“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擾了小姐該當何罪?”
那婆子撲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道:“老奴不敢,老奴是有事要回稟。”
宋書綺讓碧痕退至一旁,沖那婆子招了招手,溫聲說道:“你先進來吧。”
婆子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哈著腰走進屋。
宋書綺問道:“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婆子抬頭小心的看了一眼,見眉眼溫和,心中便稍稍一定,這才說道:“昨晚半夜,老奴起夜時無意間看到袁氏出門,老奴心中好奇,就跟了上去,發現從后門悄悄離開。”
宋書綺微微一瞇眼,神不變:“那你可知道去了哪里?”
婆子猶猶豫豫的不肯開口。
碧痕喝了一句:“小姐問話,還不快說?”
宋書綺卻知道這婆子是要討賞,可又不想如此輕易遂了的意,慢條斯理的飲了口茶:“你若不說我便讓旁人去查,既然你能看到,想必別人也能。”
那婆子便知道賞銀不可能了,卻還想賣個好,忙實話實說:“別別,大小姐,我說就是了,我跟著那袁氏,發現進了醫心藥鋪,至于買了什麼,老奴就不知道了。”
宋書綺這才噙著笑意道:“如此便好,你知道什麼就全部說出來,日后若是再有這種事,我希你都能如實告訴我。”
那婆子連連應聲。
宋書綺又從梳妝臺上拿出一兩碎銀子遞給,見一臉驚訝,便說道:“這賞錢是獎勵你忠心為主。”
那婆子小心翼翼的收下銀子,連連磕頭道:“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宋書綺深知用人之道,若先給,定認為理所當然,但打了一掌又給一個甜棗,便驚喜至極,恩戴德。
“你下去吧。”
婆子弓著退下。
宋書綺將碧痕扯過來,低聲道:“你派人去一趟醫心藥鋪,查一下昨晚袁氏都買了什麼,若是毒藥,便將此事寫于紙上,再讓那伙計簽上名字,以此作為證據。”
碧痕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忙應聲道:“大小姐放心,奴婢親自帶人去辦。”
宋書綺看著離開,便坐在房中等待。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碧痕終于回來了,一臉凝重的進屋,迫不及待開口道:“小姐,那袁氏果然買了毒藥!”
宋書綺早就有所猜測,也并不覺得吃驚,問道:“可拿來了證據?”
碧痕從懷中掏出宣紙放于桌上:“這是那小二寫的證明,上面還有他的名字。”
宋書綺接過來仔細查看,滿意點頭:“好,有了這張紙,定能那袁氏百口莫辯。”
碧痕只覺心驚跳,不由得道:“大小姐,趕將趕出去吧,那毒婦聽信讒言,對您懷恨在心,毒藥恐怕是給您準備的。”
宋書綺略作沉卻搖了搖頭道:“不可,還沒手,我們以什麼理由給定罪?憑借那張利,若是死不承認,恐怕難以定罪。”
“那小姐的意思是?”
宋書綺勾一笑,一字一句道:“捉賊要捉贓,自然是要將計就計,非得將當場抓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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