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渡天塹

中午一到，傾盆大雨戛然而止，本來霾的天空漸漸晴朗，烏雲四散去明的從雲層中投了出來，我回頭看看秦一手的房間，沒有毫靜。

等到普照，越千玲滿心歡喜的表有些黯然。

“都說雨後彩虹，怎麼沒有啊？”

“是啊，秦叔說天上有長虹時，哥你就能找到無心人，等了這麼多天就是爲了等雨，雨是有了，可咋沒長虹呢？”蕭連山有些失的樣子。

秦一手說過今天事辛卯日利遠行，南方大利於我，想到這裡我帶著越千玲和蕭連山出去往南走。

並且把秦一手提點我的四句話告訴他們。

第一句越千玲也和我一樣，很快就想到了，神採石不周天，不用說是媧補天的典故，媧的傳說由來已久，到都可以找到和媧有關的事，何況這裡還是京兆。

至於第二句玄臺離宮一線牽。

玄臺和離宮應該說的是兩個不同的地點纔對，但從字面上看，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麼地方，這種事沒指蕭連山能幫上忙，越千玲琢磨了半天也只有搖頭。

第三句誰言一笑失江山就更讓我費盡，一笑失江山歷史上誰因爲一笑失去江山呢？

走了半天才發現邊了一個人，回頭看見越千玲一個人停在我後，舉著手指忽然興的說。

“秦叔讓你往南走？”

我點點頭。

“跟我走，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在哪裡！”越千玲欣喜的一笑，還沒等我和蕭連山反應過來，已經被拖上了一輛客車。

我不是不相信的判斷，只是事關重大我琢磨一晚上也沒悟出這最後三句的意思，居然這麼快就知道，我多心裡沒底。

上了車才問到底知道什麼。

“雁回哥你這麼聰明，怎麼不知道一笑失江山的是誰啊？”越千玲反問。

“直接說啊，我人笨，別讓我想事。”蕭連山比我還著急。

“幽州王啊！”

越千玲話一出口，我一掌拍著腦門上，想來想去居然忘了這位君王。

“幽州王……我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名字。”蕭連山低頭想了想興高采烈的說。“記起來了，小時候聽村口的說書人講過，烽火戲諸侯的幽州王對吧。”

我點點頭輕輕了越千玲的頭。

“什麼時候你這腦袋這麼靈了。”

“幽州王爲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結果亡國，越千玲抿著笑了笑。“烽火戲諸侯，褒姒一笑失天下。”

蕭連山還是大爲不解的搖著頭。

“就算知道一笑失江山是誰，那也和這四句話沒關係啊？”

“怎麼沒有，烽火臺啊！”越千玲一本正經的樣子。“秦叔告訴雁回哥的四句話中，第一句提到了媧補天，第二句是什麼意思我不懂，第三句是說幽州王烽火戲諸侯，而烽火臺我知道在什麼地方。”

“驪山！”我恍然大悟的笑起來。“烽火臺在驪山，第三句是告訴我去什麼地方，而且驪山剛好在我們的南面。”

“驪山我去過，在驪山西繡嶺第二峰，有座廟宇在歷史傳說中是爲了紀念媧氏而修建，名老母宮，剛好對應上第一句話中的神採石不周天。”越千玲說。

客車停在驪山腳下，遠驪山松柏滿山，一片蒼鬱，實像一匹純青的驪馬，如錦繡，豔西下，驪山在斜的映照中塗上一抹紅霞，非常麗人，這是關中八景之一的驪山晚照。

拾階而上，往東便到西繡嶺第一峰上的烽火臺。

我登上烽火臺，蕭連山和越千玲留在下面，四去驪山風不勝收，有直過來我睜不開眼，下意識去遮擋，忽然一怔慢慢移開眼前的手，裡反覆念著秦一手提點的第二句話。

玄臺離宮一線牽。

玄臺指的應該就是我如今所站的烽火臺，至於離宮……離宮是八卦卦象，離卦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卦。

卦象是火。

意思是主客雙方如同兩對燃燒的火，互相照亮，互相競爭，看誰的火焰更亮，看誰照的時間更長，主方應當儘量發出輝。

我低頭看看烽火臺，這裡已經不是當年的模樣，可我站在這裡能想象當年狼煙四起烽火示警的樣子。

烽火是火！

豔似火！

離卦剛好說的就是兩對同時燃燒，相互照亮的火。

我頓時明白第二句的意思。

玄臺是烽火臺，離宮是太。

可是……

一線牽是什麼意思呢，從字面上理解烽火臺和太要靠某種東西連接在一起，這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雁回哥，你快看，彩虹！彩虹！”

我聽見下面越千玲興高采烈的歡呼聲，擡頭後目瞪口呆，一道天虹掛於天際，從我這個角度往過去，彩虹剛好把烽火臺和太連在一起。

玄臺離宮一線牽！

我角慢慢翹起，原來這句話是這個含義。

我從烽火臺下去，看見越千玲笑如花的著我，頓時有些彷徨，千年前有個男人也在站在我這個位置，爲博一子歡不惜失了江山，怎麼看他都是昏君，我同樣也是帝王之命，若生在古時候指不定我也是一代君王。

一國之君又有幾個是真傻的，若千年前站在這裡的那個男人是我，下面的越千玲讓我點烽火，或許我會和周幽王一樣，失了江山又何妨！

我都爲我這稀奇古怪的想法逗笑，蕭連山的驚呼讓我回過神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只看了一眼，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越千玲一步一步像山邊走去，著手像是在追逐什麼，我只注視著腳底，還有幾步就到懸崖邊上。

“雁回哥，好神奇啊，我快到彩虹了！”越千玲在下面很興的大聲說。

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越千玲一直擡頭看著遠，並沒有留意到腳下，剛想大聲喊提醒危險，腳一差點沒站住，蕭連山已經衝了下去，越千玲向中邪似的往前走著。

等蕭連山跑下去目瞪口呆的盯著越千玲，然後一臉驚恐的在下面擡頭看看我，我和他是同樣的表，角蠕幾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看，我真到彩虹了！”越千玲回過頭纔看見我和蕭連山煞白的臉。“你們怎麼了？”

彩虹又怎麼可能的到，這是連孩都知道的道理，越千玲有沒有到我不知道，但我和蕭連山的目一直都落在的腳下。

烽火臺之所以建在這裡，是因爲這裡是驪山最高點，山下是萬丈深淵，越千玲就站在懸崖上，的兩隻腳憑空站立在空中，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山谷，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注意力全在所謂的彩虹上，好像真的到彩虹一般。

我突然不敢去提醒，生怕越千玲知道現在的境，一驚慌真會掉下去，我不明白什麼可以憑空站在萬尺高的空中，忽然眉頭一皺。

自有仙人渡天塹。

這是秦一手提點我的最後一句話，如今竟然在越千玲上應驗了，還在往前走著，離懸崖邊越來越遠，直到走到另一邊的石臺上，我懸起的心才落了下來，只看見下面的蕭連山癱的倒坐在地上，一個勁額頭的汗。

我從烽火臺上下來，越千玲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剛纔發生的事，興高采烈地的給我們講述剛纔到彩虹的事。

“回去吧。”我笑了笑拉起地上的蕭連山對說。

“回去？秦叔不是讓你找無心人嗎？找不到你不能恢復道法的。”越千玲詫異的問。

“我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