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是佛門高僧的圓寂後火化而的晶,在佛教徒中有極高的尊崇,何況是玄奘法師的頭頂骨舍利子,堪稱佛教聖。
不過朱元璋信崇玄學命理,道佛各一家,把明十四陵的線索放在地宮,我怎麼想都覺得朱元璋這個人有點搞笑。
我來回轉悠了半天,擡著頭很詫異的問。
“既然有地宮,怎麼下去啊?”
“你當自己是得道高僧呢還是佛主下凡啊,大慈恩寺的地宮是整個佛教界的聖地,同時也是地,除非重大祭典或者是佛教盛會,否則地宮是不可能開啓的,也不可能讓你下去。”越千玲說。
我沒辦法,走出玄奘紀念館著頭髮惋惜的說。
“搶銀行都比這容易,佛門清淨地總不可能來,要是其他地方,霍謙剛好在京兆,找些人進去就是了,偏偏在地宮裡,強行進去是不可能的,得想一個辦法啊。”
“其實吧……辦法我還真有一個。”越千玲笑著淡淡的說。
“就你這腦子還能想出辦法。”我無力的笑了笑,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說來聽聽。”
“這滿天神佛不吃不喝還行,不過也得香火供著,可這大慈恩寺裡百八十口的和尚每天總得吃飯不是。”越千玲一邊說一邊把顧安琪推到我面前。“現在有海外華僑善捐助大慈恩寺財,也算是有功德的信徒,想要瞻仰玄奘法師舍利宣揚佛法,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對啊,千玲姐這個想法不錯,以我的法捐贈大慈恩寺,再要求進地宮,相信主持會同意的。”
秋諾淺淺一笑搖著頭說。
“佛教弟子四大皆空,在他們心裡地宮裡的舍利是至高無上的至寶,又怎麼是錢財可以相提並論的,何況大慈恩寺是聞名於世的寺廟,香火鼎盛,再說直白點,人家本看不上咱們捐的錢。”
我從長椅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
“千玲這辦法雖然不行,可想法是對的,捐贈錢財肯定是砸不開地宮的門,當初玄奘取經,如來不是也讓他拿東西換嘛,的沒辦法,最後把乞討的紫金鉢拿出來,佛主他老人家還是識貨的,這纔給了經文,說明只要投其所好,沒有打不開的門。”
“就你鬼點子多,既然捐贈錢不行,那你說還能給啥東西?”越千玲嘟著問。
“虧你還是幹考古的,當然是文啊,找幾件有歷史淵源的佛教文捐贈遠比捐錢有分量。”
“你說的簡單,在蓉城找我爸想想辦法還行,可這是京兆,人生地不的,上哪兒找佛教文去。”
秋諾跟在後一直都很安靜,忽然淺淺一笑說。
“雁回哥,要不去找清姑姑試試,哪兒說不定有可以幫上忙的東西。”
“清姑姑也在京兆?”我驚訝的問。
“清姑姑本來就是京兆人,我家也在京兆,只不過因爲工作需要去了蓉城。”秋諾心平氣和的笑著說。
我眼睛裡本已熄滅的希又重新點亮,想起清揚沉香亭北的大氣和震撼,還有地下室裡令人瞠目結舌的收藏,我相信如果還有誰能幫到自己,這個人非清揚不可。
一路上我都在給越千玲和顧安琪眉飛舞的描述沉香亭北的景緻,既然京兆是清揚的家,蓉城的沉香亭北已經富麗堂皇,大本營就應該更不用說了吧。
等秋諾下腳步時,我臉上完全是一幅哭笑不得的表,面前雖然是一座宅院,不過和他記憶中的沉香亭北比起來,我現在只想到了兩個字。
寒磣!
清揚看見秋諾帶人回家,淺淺一笑一如既往的靜若止水,有一種高貴而威嚴的氣勢從上流出來,很容易染邊的人,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越千玲在見到清揚以後,也變得安靜。
和沉香亭北里面的熱鬧比起來,這裡只能說清雅,除了清揚一個人都沒有。
“雁回,蓉城一別已有數月,別來無恙吧。”清揚一邊優雅的沏茶一邊聲問。
我在山裡的時候,看的全是古書,很長一段時間說話也不知不覺文縐縐的,可從清揚口裡說出來,我竟然聽不出一矯造作的覺。
“清姑姑好,想不到在京兆還能見到您。”我接過茶笑著回答。
秋諾把來京兆的前前後後一五一十都告訴清揚。
“清姑姑,我知道你信佛,現在我們想進地宮,所以必須要一樣能讓我們進去的東西,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
清揚淺酌一口香茗,心平氣和的說。
“佛堂裡倒是有幾件佛教文,我帶你們去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佛堂其實是一間單獨的小房間,裡面香燭裊繞甚是肅穆,從清揚推開門開始,我的口就沒有合上過。
房間裡左側明黃錦緞上放著一禪杖,尊由復蓮八瓣組,禪杖下端有三欄團花紋飾,欄之間以珠紋爲界,極爲細。
杖中空,通襯以纏枝蔓草,上面鏨刻圓覺十二僧,手持法鈴立於蓮花臺之上,個個憨憨可掬,神人,錫杖下端綴飾蔓草、雲氣和團花。
杖首用銀盤曲雙桃形兩,頂有仰蓮流雲束腰座,上託智慧珠一枚。
其中四個大環象徵四諦:苦、集、滅、道;十二小環則代表十二部經。
杖頭爲雙四十二環,四以銀條盤曲而,每套裝雕花金環三枚。
我的角不由自主的蠕,在這件尋常的房間裡,竟然擺放供奉著這樣一驚豔的禪杖。
再仔細看看禪杖側的銘文,我完全震驚了。
文思院準鹹通十四年,三月二十三日敕令造迎真銀金花十二環錫杖一枚,並金共重六十兩,金重二兩,五十八兩銀。
“這是皇家之!是唐懿宗供奉佛祖打造而的!”
“雁回,好眼力,佛告諸比丘:持此杖即持佛,萬行盡在其中,唐懿宗因此話命人打造此杖。”清揚淡淡一笑不以爲然的說。“如果能幫的上你忙,就拿去吧。”
我半天沒說出話來,就連從事考古的越千玲,參與考古科研項目如此衆多,但也從來沒見過任何一件可以和這禪杖相提並論的佛教文,如果此杖公佈於衆,無疑屬於國家特級文。
而清揚竟然想都沒想就送給我,好像在眼裡如同送了一個繡花針般簡單,不過在沉香亭北的時候我已經見識過清揚收藏的文有多令人驚訝。
不過讓我更到好奇的是,葬書裡記載這禪杖早已下落不明,怎麼會到了清揚手裡,似乎每一次見到這位清姑姑,總是能充滿驚喜,這禪杖只不過是佛堂裡衆多品其中一件,後面還有什麼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我都不敢去猜想。
越千玲巍巍的出手,這禪杖,恍然間有一種佛法無邊的覺,顧安琪在香港也算見多識廣,不過在這禪杖面前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秋諾一個人站在門邊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恬靜,這些東西從小看到大,慢慢也就習以爲常了。
“你說要是咱們把這禪杖捐給大慈恩寺……”越千玲的聲音都在輕微的抖。“你說他們會不會讓我們進地宮。”
“當然會!”我點頭。
“那……那就要這禪杖吧。”越千玲還是有點恍惚,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珍貴的文,清揚說送就送。
“可有個問題,這東西是皇家之,是有記載和傳承的,這東西一顯世肯定引起轟,萬一有人問這東西怎麼來的……咋說呢?”
我這話是問越千玲,事實上我是說給清揚聽,總的有一個出,總不能說是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