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庭院裡的人都在爲我七月飛雪的嘖嘖稱奇,孔觀和衛羽走過來。
“七月飛雪已經逆天施法,真沒看出來你還能退雪還晴,江山代有才人出,假以時日你定能揚名四海。”
我心不在焉的笑着,我寧願相信是我運氣好,雪在該停的時候停了,否則……想到這裡我環視着庭院裡的人,逆天飛雪極其消耗功力,以我的道行修爲本做不到,除非有人在幫我。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此人的道法之高難以想象,既然這樣高的道法爲什麼不親自參加比試,反而要幫我呢?
最後一場比試安排在第二天的晚上,古嘯天特意調整了座位,我和越雷霆還有蕭連山、越千玲和顧安琪單獨一桌,歐錯和蘇冷月、苗仁環一桌。
其他人都坐在離我們稍遠的地方。
古嘯天擡頭看看夜空漫不經心的說。
“最後一場比試規則很簡單,凌晨兩點你們兩桌人誰還在,誰贏!”
我一愣,古嘯天口上說的輕鬆,他這是想讓我和歐錯鬥法,之所以讓越雷霆他們和我坐一起,無疑是增加比試的難度,我不但要和歐錯鬥法,而且還要顧全越雷霆他們的安全,當然,歐錯那邊也一樣。
古嘯天給我和歐錯每人一個小時時間準備,我連忙讓蕭連山找來一隻公,殺掉之後取一碗,然後把長長的細線泡在裡,再綁在桌子四周,把所有人都圈在裡面,每一條泡過的細線上再掛上銅錢。
再找來五個碗在裡面倒上菜籽油,放麻線點燃。
我告訴他們,不管發生任何況,每個人面前的這碗燈一定不能熄滅。
說到鬥法我雖然瞭解,但從來沒和其他人過手,何況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贏不贏的問題,而是要保護這桌上所有人周全。
歐錯的法雖然從今天的比試看遠不如我,但他遠沒有我那麼多顧忌,何況他邊還有蘇冷月和苗任環,這三人聯手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我把剩下的圍着圓桌周圍坐的五個人畫了一個圈,並在東南西北四個方法各放一盆清水,一切準備就緒後,我拿了一把筷子在手,是桃木所做,桃木亦名降龍木,有鎮災避邪之效,被稱爲神木。
既然鬥法,我好歹總要拿一樣法,古嘯天就給了一個小時時間,大半晚上的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何況之前我也沒和人鬥過法,只有將就着用。
而我對面的歐錯顯然要輕鬆的多,甚至都沒離開過座位,只要苗任環在圓桌上鋪了一張黃布,然後拿出一尊不常見的雕像,我一看心涼了半截。
歐錯的道法,蘇冷月的蠱,我都見識過了,但至今爲止從來沒見過苗仁環出手,能留在蘇冷月邊又怎麼可能一無是。
苗任環黃布上畫着的圖案還有那尊雕像,是降頭師施法的工。
降頭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相傳是苗疆的蠱流傳到東南亞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所演變而,它能害人於無形,南洋降頭和湘西的蠱被稱爲東南亞兩大邪。
看樣子歐錯都沒打算和我鬥法,看他的表似乎對苗仁環很相信。
顧安琪把手低過來,我看見手錶上的時間剛好在十二點,我明白顧安琪在提醒我,午夜十二點是氣最旺的時候,這個時間用來鬥法剛好合適,當然正統的道法裡對時間沒有諸多要求,可苗仁環用的是邪法,這個時間剛好對他最有利。
果然苗仁環在面前點燃一盆火,歐錯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火盆旁邊的苗仁環,火勢只要一小,他就會把旁的瓶子往火裡到幾滴,火勢離開變旺。
我看見蘇冷月似乎刻意坐在苗仁環的對面,這個位置離他最遠,我忽然明白,是實在不想靠近苗仁環,特別是他旁的那個小玻璃瓶,甚至連想一想都會骨悚然。
一陣風撲面而來,從苗仁環的火盆裡有香味飄來,不過香氣極其異常,約有淡淡的腥氣和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我低頭想了想,猛然擡起頭,從桌上起一張紙,放在空中,過了片刻,乾乾淨淨的紙上竟然慢慢沁出油漬,我用指頭沾了一點放在鼻尖一聞,大驚失的說。
“油!”
庭院裡觀戰的其他人一聽是油,都恐嚇的捂着鼻子。
我看見火盆裡騰起的黑煙朝我們這邊飄來,纏繞在圓桌周圍的細線本是被染紅,但瞬間變黑,下面吊着的銅錢不斷相互撞擊發出響聲。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蘇冷月都會忌憚苗仁環,確切的說是忌憚他旁邊的瓶子,裡面裝的是苗仁環煉製的油,本是避邪之,都難以抵擋的油在我記憶裡只能想到一種。
要特意找到難產而死一兩命的孕婦,而且肚子裡必須是嬰,在土第七天的時候,把孕婦從墳墓裡挖出來,破開肚子取出嬰兒,連同臍帶和子宮一起,用白蠟燭燒烤,從上滴下來的油脂就是怨靈油。
因爲嬰兒不能降世,所以怨念很大,本來土爲安,但頭七被挖出來怨氣極到極點,這樣煉化出來的油不但氣極重而且威力無比。
被白蠟燭烘烤的嬰兒最後因爲油脂被烤乾,臍帶纏繞在子宮上,子宮又包裹在嬰兒上,最後被烤一小團球,然後放在下暴曬乾,最後碾磨。
當苗仁環點燃油,巨大的怨氣被釋放出來,這些怨之氣會去找尋自己的,誰過怨氣就會附着在誰上,難怪向蘇冷月這樣渾是毒的人都會躲的遠遠的。
“啊!”
我連忙回頭一看,嵐清捂着口劇痛難忍的倒在地上,面前的碗燈忽明忽暗,越千玲看見嵐清倒在地上連忙去攙扶,我大喊一聲。
“不要嵐姨!”
可是越千玲聽到的時候,嵐清已經在懷裡,我驚慌失措把手裡的桃木筷放在嵐清鼻尖,原本淡黃的筷子被嵐清呼吸後瞬間變出枯敗的黑。
越千玲只覺口一猶如萬箭穿心般的劇痛,然後沒有知覺的也倒在地上。
越雷霆看見妻都不明不白出事,慌的想要把們抱起來,被我死死拉住手。
“嵐姨中了降頭,誰都會被下降!”
嵐清疼的更厲害,越雷霆在旁邊看着心急如焚,我把碗裡的抹在手上,口裡喃喃自語。
“火令奉行,威震十方,金伏降,逕徹天罡。”
然後把嵐清從地上扶起來,依舊警示其他讓人,千萬不能靠近和。
我彎起嵐清的袖,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本來白皙的皮上如今竟然又無數個尖銳細小的牙印,麻麻的看的令人骨悚然,這些牙印都是從嵐清裡冒出來,每出現一個,嵐清就好像被撕咬一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
“連山,去把香爐灰拿過來!”我抱着嵐清大聲說。
蕭連山連忙把之前我特意讓他找的供奉關公的香爐拿來遞給我,我把滴了一滴在香爐裡,遞還給蕭連山。
“把香爐灰灑在嵐姨四周!”
等香爐灰滿滿的灑在嵐清周圍,不一會時間,香爐灰上出現一條蜿蜒盤行的線條,然後越來越多,像無數條遊的毒蛇撲向嵐清,每當一條線條靠近嵐清,上就會從向外冒出兩個細小的牙印,伴隨着嵐清徹心扉的慘回在房間裡。
蛇將!
我大吃一驚,擡頭看歐錯那邊,火映照在苗仁環面無表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苗仁環的手進旁邊的籃子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天五彩斑斕的小蛇,頭部層三角形,一看就知道劇毒無比,籃子裡像這樣的小蛇多不勝數,相互纏繞在一起吐着信子蠕着,看上去覺心驚膽戰。
苗仁環的面前的黃布上整整齊齊擺放着五個編制的竹人,黃布上畫着只有降頭師能看懂的詭異符圖,蠍子、蛇、蜘蛛、蜈蚣、蟾蜍五種毒來回穿梭在竹人的上。
苗仁環把抓出的毒蛇慢慢放口中,一邊念着聽不懂的咒語,一邊咬斷蛇頭,然後把沒有頭的蛇倒立,從蛇裡流出的滴落在他面前的一排鋼針之上,直到蛇的流盡,然後再把沾染着蛇的鋼針慢慢到第一個竹人的上。
他每往竹人上一針,嵐清裡就會多一條蛇,這些蛇會從嵐清開始撕咬,直至最後從裡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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