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之前沒有見過巫溪,即便是聽卿麟提起過,當時也沒有多想,即便后來巫溪來到府上做客,也不會打擾兒和朋友在一起,只是瞟過幾眼,自然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相似的眉眼,但是如今心態變了,知道兒并非自己親生的孩子。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忽然之間就被無限放大。
心中一跳,浮現一種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猜想。
“夫人,怎麼了?”
秦月的臉在場的人都有所察覺,尤其是十分了解的卿麟,讓人不敢說話亦不敢詢問,但他不一樣:“夫人,你嚇到兩個孩子了。”
秦月回過神來,看到兩個孩子臉上的忐忑與不安,將所有復雜的心思在心底,扯出一抹溫的笑:“沒事,你們別害怕,我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我很歡迎你們來做客。”
巫溪悄悄松了口氣,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夫人放心,我們不會在府中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秦月搖搖頭:“沒關系,你們不要拘謹,親親和你們關系很好,這里是他的家,也是你們的家。”
巫溪笑著說:“謝謝夫人。”
卓拉也隨其后:“謝謝夫人。”
“好了,你們去玩吧,我給你們安排房間。”秦月輕輕地推了推卿親親,還囑咐道,“你好好照顧兩個小朋友,千萬不要欺負人家,知道嗎?”
卿親親無語:“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欺負小孩子啊?”
兒撒,秦月很是用,不由心頭微松:“是是是,我兒最懂事了,趕去吧。”
等人走了,臉上的笑容也清淡許多,卿麟就覺得不對勁,像兒子使了個眼,示意他出去,屋中就剩下夫妻二人,他才問秦月:“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秦月微怔,忽然投他的懷中,將耳朵在他的膛,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慌的心慢慢鎮定,但心底仍然有些茫然:“夫君,你說……”
“嗯?”卿麟低頭詢問。
“不,沒事。”那一瞬間,秦月幾乎忍不住將自己心底的全部傾訴給夫君,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不確定夫君會怎麼做?如果知道兒并非兒,他會不會把親親送走?
其實知道自己的擔憂有可能是多心,夫君一直都是家里面最疼兒的人。
但是怕。
已經失去了一個兒,甚至沒能和那個無緣的孩子見上一面,如果這個兒也失去了,那無異于要的命。
卿麟有些擔心:“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秦月決定將這件事在心底,要瞞住,還要瞞一輩子,已經猜測自己的兒恐怕就是那位西戎失蹤的圣,如果真是如此,這件事一旦暴,兒勢必會離開,回到西戎。
舍不得啊。
而且西戎如今和南朝敵對,兩方戰爭隨時有可能發,屆時兒回去就是南朝的敵人,一想到終有一日,他們父會在戰場上相見就心痛如絞。
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只是眼底有一抹歉意:“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就是覺得兒已經定親了,距離親也沒有多久了,有點舍不得罷了。”
卿麟認真地著:“真的?”
“真的。”
卿麟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并覺得說的是真的,不免有些無奈:“這有什麼舍不得的,兒大了總要婚,但是有一點不會變,那就是們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就算將來他們做了父母也同樣是我們的兒。”
秦月咬了咬,點點頭:“我都明白,只是心里有些傷。”
卿麟安:“別多想了,你若是舍不得啊,咱們就讓兒晚點嫁人,就讓太子殿下多等一段時日。”
秦月拍了他一下:“那怎麼行?那是太子殿下,可不是尋常婚事,讓太子殿下等著,這像什麼話?”
卿麟虎目一瞪:“等著又怎麼了?他想娶我的兒,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我養了這麼大的兒,說嫁就嫁給他了,難道我還不能提點要求?”
秦月嗔了他一眼:“你呀,這要是就會胡說,那可是太子殿下,雖然還沒有為皇上,但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婚事是皇上下了圣旨,咱們就得按照旨意辦事。”
“好好好,我聽你的。”卿麟本意也是哄開心,見終于褪去了傷當然是順著來。
然而,秦月心中始終不好,知道巫溪很想要找到自己的姐姐,也許他就和自己的親姐姐面對面卻并不相識,而就是導致他們見面不相識的罪魁禍首,這讓秦月心中無比歉疚。
于是只能加倍的對巫溪好,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這也算是對巫溪的一種補償。
巫溪對這一切完全不知,也不知道秦月為什麼對自己好,他只是覺得夫人溫又善良,給自己和卓拉安排的房間,也讓他非常滿意,而且距離卿親親很近。
他對秦月的印象非常好,甚至和卿親親不止說過一次,簡直要把秦月夸上天了。
卿親親就說:“我娘本來就是一個溫賢淑的子,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每次家中來客人都會安排的非常妥當,從來不會讓人有自己被怠慢的覺。”
巫溪小啄米般點頭:“夫人和姐姐一樣,都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卓拉對此毫無意見:“對,小王子說的對。”
“你們倆是不是整日吃餞啊?這怎麼這麼甜?”卿親親被他們倆夸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倆孩子可不是一日兩日說好聽話,而是天天對著夸,只要見面總要夸上一頓,總覺得是天下第一好。
巫溪嘿嘿一笑:“姐姐就是好。”
卿親親了他的腦袋:“你也好,你真是天底下最會說話的人。”
不會厚此薄彼,也了卓拉的的臉蛋:“還有你,你也一樣,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姑娘。”
卓拉一笑。
卿親親不拘份,和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跟他們玩到一塊放風箏,撲蝴蝶什麼游戲,他們都能一起玩,這也是巫溪喜歡和一起的原因之一。
第一日三人玩了一整天,別提多開心了,一直到傍晚,三個人才被秦月回去吃飯,不過累了一天,晚上早早就睡了。
翌日。
卿親親起的最早,帶上巫溪和卓拉,一起去聽廳中吃早飯,他們家向來如此,無論早中晚哪一頓飯,都一定是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
正吃著早飯,山珍從外面匆忙跑進來:“將軍,夫人,不好了,伊索王子昨晚在驛館暴斃。”
卿麟臉一沉,卿親親臉也凝重起來:“知道死因嗎?”
山珍搖搖頭:“不清楚,只是宮里送來的消息,太子殿下應該已經在查了。”
卿麟略一沉:“親親,你去宮里看看吧,若是太子殿下需要幫忙,你就幫幫他。”
“好。”卿親親正有這個想法,還沒說父親就提出來了。
宮中此時一團。
書房外,宮人們都戰戰兢兢,書房傳來爭吵聲,卿親親走到門口就聽出來了,是蠻族的人向南宮諦討要說法。
“太子殿下,自從我們來到南朝就禍端不斷,如今就連伊索王子也出了事,伊索王子乃是我蠻族最出的王子,如今死在你們南朝,我就想問問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諦的聲音依然沉穩:“這件事并非本殿不想給你們主持公道,只是案子還未查清,你們想要本殿現在給你們什麼說法?”
阿卜似乎是噎了一下:“殿下,既然你不能給我們說法,那就請把皇帝陛下出來。”
南宮諦語氣微沉:“本殿早就說過父皇不好,不能出來,若是見風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擔當的起嗎?”
阿卜有些慍怒:“我怎麼覺得這話像是太子殿下的托辭,自從我們來到南朝之后,與皇帝陛下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這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刻意阻攔,不讓我們與陛下見面!”
“阿卜,說話是要負責任的。”南宮諦語氣沉沉,不辨喜怒,“父皇不好,朝野皆知,還是說,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影本殿?”
“臣不敢。”阿卜上說著不敢,但那桀驁的態度卻顯無,就連外面的卿親親都聽出來了。
看了一眼守門的小太監。
小太監立刻道:“長安郡主到。”
屋中瞬間一靜,卿親親踏殿中,蠻族等人一看到就想起昨日的烏龍,頓時有些心虛,面上就沒有對待南宮諦時那麼理直氣壯。
卿親親沉聲道:“伊索王子的事我也聽說了,對此我深憾,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查出王子的死因,并找到殺人兇手,而不是在這里為難太子殿下,就算讓你們見到皇上又能如何?這件事終究是要太子哥哥來查,而皇上近來不好,不能見風,若因此了刺激導致病癥嚴重,只怕更耽誤了太子哥哥查案,時間拖得越久,兇手越會藏,留下的證據和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