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親親卻沒有直接回答琴仙的問題,反而笑道:“大哥哥,相這麼長時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好久沒人問我姓甚名誰了。”琴仙溫潤一笑,“小丫頭,我姓裴,裴承樂是也。你呢?”
卿親親一愣,時隔兩世,終于知道自己這個師兄的真名了,隨后也笑著做了自我介紹。
聽罷,琴仙再一次問道:“小丫頭,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如何學的這首曲子?”
見他如此執著,卿親親了發酸的眼睛:“這曲子是我一次彈琴時偶然想到的,裴哥哥若是想學,我有機會彈給你聽便是。”
琴仙吃了一驚,沒想到卿親親小小年紀,居然還會彈琴!
而且剛才那首曲子居然是自己作出來的,不得不說一個小丫頭的音樂造詣如此之高真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忽然,琴仙想到了什麼,踉蹌起,跑到破廟的一個角落里翻找起來。
卿親親走上前去,看見琴仙翻出來了一把琴來。
“小丫頭,試試這把琴,能不能把那首曲子彈一次給我聽?”
卿親親見琴仙眸若星辰般明亮,笑著接過琴,試了試音,只覺這琴與眾不同:“沒想到裴哥哥竟有如此好琴!”
“哦?丫頭何出此言?”
琴仙見自己的琴被人看出了不同之,心里也是十分歡喜,對卿親親更加敬佩不已。
“這琴音清脆悅耳,單試兩音之后便有余音繞梁之。裴哥哥這琴可見不一般!”
說罷,卿親親笑著,大大方方彈起來那首曲子,幾乎沒有任何瞞。
不過卿親親怕對不起自家師父,畢竟這首曲子是他老人家前世的果,就沒有彈完,只彈了一小段給琴仙聽。
只聽見那琴音,忽而像一條小溪,緩緩卻又歡快地流了出來;忽而宛如山林,讓人在幽婉的琴聲中如沐春風。
突然,琴聲猛地停住了。
待琴聲再次響起,聽者只覺得那琴聲抑揚頓挫,深沉卻又不失激昂,讓人竟然有一種柳暗花明之,只覺得心頓時開闊起來。
卿親親的琴聲驚了眾乞丐。
那駱長老也喜好音律,尤獨琴音,尋著琴音便來到了卿親親這里。
待駱長老發現彈琴的居然是卿親親,不免有些震驚。
如此妙而又靈的琴聲從眼前這個丫頭指間傾瀉而出,宛如細流清洗心間污垢,讓人十分清爽。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雖然胡攪蠻纏了些,琴藝竟然這般高超!
而此刻彈琴的模樣如此恬靜,如此俗,和往昔竟判若兩人,一時間長老竟有些恍惚,仿佛在他面前彈琴的不是一個六歲的小丫頭,而是一個仙氣飄飄的妙齡。
待琴聲最終停止,駱長老上前拍了拍卿親親:“小丫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領悟,實在是令我佩服。”
眾乞丐雖不通樂理,但是剛才跟著那音樂心也是開闊不已。現在又看見自家長老對卿親親如此夸贊,就知道卿親親彈得那真的不錯,便也跟著嘰嘰喳喳的夸起卿親親來。
“不行,我們不能這個小丫頭在這里繼續呆著了!”這時,駱長老一拍額頭,似乎想起來什麼:“我們得盡快安排,將小丫頭送回去!過幾日今年的琴藝大會就要開始了,小丫頭這琴藝一定會驚艷全場的!”
駱長老說罷,便開始囑咐小乞丐準備將卿親親送回去的事宜。
卿親親笑著跟駱長老道了聲謝,卻沒有聽見琴仙對自己的這首曲子有什麼看法,心里十分疑。
眾乞丐也很好奇,其中有人眼尖發現卿親親彈的琴有些眼,正是那個跟他們一起多日,雖然服有些破舊,但是仍然宇軒昂的男子之。
想必這個男子也通曉樂理,為何聽到卿親親彈奏的這首曲子卻沒有什麼靜?
難道此人是個士高人,對音樂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可當眾人看向琴仙時,卻看見琴仙白瓷般亮的臉上竟然流淌著兩行清淚。
這個男人,竟然哭了?!
卿親親看見琴仙這個模樣,便知曉了琴仙心中郁結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只是自己借著前世師父的作品,多還是有些心虛。
不過師兄心魔好了便好,就算師父知道了,也應該不會怪罪自己的!
卿親親想著,上前拉過琴仙的手搖了搖:“裴哥哥怎麼了?可是親親的琴聲了裴哥哥心中的什麼傷心事?”
琴仙卻搖了搖頭,幾跪倒在地:“我這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啊!”
“丫頭,想我裴承樂當年因為琴藝難以突破,導致走火魔,渾渾噩噩至今。是你用這首曲子將我喚醒,現在又解開了我多年心結!”
“丫頭,謝謝你!謝謝你啊!”
卿親親打心里為琴仙走出心魔而高興,只是不知道自己這師兄犯了什麼瘋魔,竟然一直想跪,都要扶不住了!
師兄因為師父的一首曲子要跪?!夭壽啊!
琴仙此時卻再也不顧卿親親的攙扶,再一次雙膝跪在面前:“師父在上,請徒兒一拜!”
卿親親此時徹底懵了,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師兄想要拜自己為師,怎麼辦……
駱長老見琴仙這般作風,立刻對眼前這個小子好度直線向上升。
這簡直就是一個琴癡!
跟他邊這麼長時間,自己竟然沒發現!
要是自己早知道琴仙是個琴癡,肯定不會讓他和這群混小子們吃住一起!
看看將人家帶什麼樣了!若不是琴仙氣度非凡,恐怕這個時候外人看去也就是一個長得帥點的小乞丐。
駱長老越想心里越愧疚,連忙安排邊的小乞丐給琴仙找一件像樣點的干凈衫。
另一邊,卿親親眸中滿是復雜神:“裴哥哥,我不過是一個六歲丫頭,怎麼可以讓哥哥拜我為師?”
“若是論起琴藝,理應是我拜裴哥哥你為師才對……”
琴仙卻不為所,無論卿親親說什麼,都堅持要拜卿親親為師。
駱長老見二人都是這麼個倔脾氣,上前給二人打圓場,扶起了琴仙:“你這樣再把小丫頭嚇壞了,不再愿意教你這曲子該如何?”
“既然你二人一個要拜師,一個不肯收徒。不若就拜個一曲之師如何?”
卿親親和琴仙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駱長老道:“何為一曲之師?”
駱長老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子,笑道:“一曲之師,顧名思義,小丫頭教你這首曲子,只是你這首曲子的師父,平日里你二人是什麼關系還是什麼關系。不知我這提議,你二人覺得如何?”
琴仙聽罷,連聲道好,重新對著卿親親行了一禮:“既如此,還請丫頭教我這一曲,做我這‘一曲之師’!”
卿親親知曉琴仙的子,知道他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一曲之師”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只好答應下來。
駱長老見此景,哈哈大笑:“此此景甚好甚好!我駱天河從未如此暢快過!”
“拿酒來,我駱天河今日一定要與這琴癡老弟喝個不醉不歸!”
眾乞丐們也被這邊的歡快氣氛染,連忙準備好酒,在破廟后院中燃起了一個火堆,眾人圍著火堆喝著酒,唱唱跳跳的好不快活。
駱長老喝著酒,和琴仙、卿親親二人談論起音樂。
卿親親和琴仙都沒想到,這一個丐幫的長老竟然會對音樂有著這般深厚的研究。
琴仙更是談著談著便將琴放在膝上彈奏起來,為眾人助興。
期間,有幾個乞丐喝的盡興,隨手拿起木,比試起武功來。
駱長老酒酣之時,無意瞥見卿親親看場中比武的幾個乞丐眸中有著些許羨慕之意,心思立馬活絡了起來。
這個丫頭是鎮國將軍府上的小姐,若是自己做了這丫頭的師父,丐幫興許也有了依靠。更何況京城險惡,若是有武功防,于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以后倘在遇到強敵也有保命的機會……
想到這兒,再看著卿親親機靈的模樣,駱長老試探地問道:“丫頭,你可想學武功?”
卿親親心里雀躍,自己早就想學武功了,但是卻不知道這駱長老武功如何?
駱長老看出來卿親親眸中一問,心道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個鬼靈,不因為寄人籬下對自己百般逢迎,哪怕自己出橄欖枝也心有計較。
這個小丫頭現在就這般驚為天人,日后定會出人頭地!
駱長老越想越對的喜更甚,更加堅信了自己要收這個丫頭為徒的想法。
于是,親自上場,將正在比劃拳腳的乞丐們趕了下去,自己又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刀劍,在場上耍了起來。
別看駱長老年歲大了,只見他腳下生風,左手起刀,右手落劍,招數出神化,頗有刀劍封之勢。
卿親親看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詩:“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
駱長老絕對是藏在民間武功蓋世的高手!
一套刀劍之法舞完,駱長老看向卿親親:“丫頭,你可愿拜我為師?”
卿親親瞧見了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刀法,早已眼饞不已,當下順勢對著駱長老行了拜師禮:“請師父教我武功!”
駱長老笑著將卿親親扶了起來,對著眾乞丐說道:“今天我駱天河得了弟子,往后若是你們見有難,定要幫上一幫!”
“來!繼續喝!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一時間,破廟院中滿是這歡樂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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