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婉兒嚇的“噌”的一下躥了起來。
卿親親回過頭一看,暗道“糟糕”,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們那位以嚴厲著稱的先生,裴儀。
裴先生還是卿親親記憶中的樣子,消瘦,優雅,嚴肅,書卷氣之中帶著冷意,讓人不敢親近。
“這是什麼東西?”
裴先生沉著臉,打開那話本子掃了兩眼,臉更黑了。
“你們是忘了學堂的規矩嗎?這種東西,不帶來,還在學堂上明正大地看?”
杭婉兒訥訥:“回先生的話,我們沒在看……”
只不是想推薦卿親親看一下而已,誰想到被裴先生給逮個正著,這下可慘了。
裴先生自來鐵面無私,不管誰犯錯都一視同仁,而且罰特別重。念及卿親親才六歲,又是被自己連累的,杭婉兒一咬牙,就想一個人頂下這罪名。
誰知還未開口,卻見旁邊卿親親站了起來,聲氣回道:“裴先生您別生氣,這本書是我帶來的,跟婉兒姐姐無關,裴先生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杭婉兒連忙去拽卿親親的袖子,卿親親悄悄了的手。
“你的書?”裴先生眸一暗,“你小小年紀,還看這種東西?”
“是家中哥哥們看的,我覺得有趣,就也拿來隨便翻翻。”卿親親揚起小臉一笑,“裴先生不要小看這本書哦,這本書寫的可好了,講的是一個醫高明的大夫,如何智破奇案的故事,有趣極了!”
卿親親說這話的樣子,跟剛才賣力想推薦看這本書時的杭婉兒一模一樣。
杭婉兒頓時哭笑不得。
然而卿親親長的好,說話又糯糯,天生帶著討人喜歡的特質,就算再嚴肅的人,在這個雕玉琢的小娃娃面前,也厲害不起來了。
裴先生的神眼可見地松了一些,但隨即很快又繃起。
“不管這書如何,學堂不允許帶閑雜東西進來,這本書沒收了!”又打量一遍兩個小丫頭,“也不管這書究竟是誰的,既然被我發現你們兩個都在看,便兩個人都要罰!昨日新學的那篇,回家各抄二十遍,明日上來!”
裴先生說完,把那本《青公案》揣起,徑直走向前面課案。
杭婉兒頹然坐下,悄聲道:“對不起,親親,連累你了。”
卿親親吐吐舌頭:“我本來想一個人扛下來的,可惜沒,該是我對不住你才是。”
“你別這麼說,要不是我把書拿來,你也不用被罰抄書。這二十遍你不用管了,我替你抄。”
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兩個人加起來一共四十遍,對杭婉兒這個十歲的小姑娘來說,也實在是太多了。說著話,杭婉兒就哭喪起臉來。
卿親親拍拍的手,笑嘻嘻道:“你不用發愁,這事我包了,反正我家哥哥多,他們閑著也是閑著!”
……
下午一共有兩堂課,第一堂是復習最近所學的容,第二堂是考試。
發完試卷,裴先生收走了們的書本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助手丫鬟幫忙看堂。
學生們害怕裴先生,卻不害怕這個丫鬟,裴先生一走,眾人便都活泛起來。
杭婉兒還帶著零食,正想拿出來給卿親親吃,卻忽聽得不遠一聲嗤笑:
“堂堂家兒,竟然湊在一起看那種骯臟東西,真是給我們這些貴們丟人!”
卿親親和杭婉兒抬頭看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蕭寶兒的頭號哈狗,方詩詩。
方詩詩今年十一歲,不同于卿親親的活潑可,也不同于杭婉兒的端莊大氣,長的比較瘦削,一雙吊梢眼,兩片薄,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張小臉已經顯出了刻薄之相,尤其是做出這種厭惡和鄙夷的神的時候,那刻薄的如同潑婦一般的模樣真是顯的淋漓盡致。
說完這話,方詩詩便冷笑一聲,朝杭婉兒和卿親親用力翻了一個白眼。
杭婉兒氣得不輕。
但是一來方詩詩跟蕭寶兒關系好,不愿意招惹們,二來這件事確實是杭婉兒有錯,咬了咬,杭婉兒沒出聲。
但方詩詩這種人并不是你忍讓就可以躲得過的。
見杭婉兒不出聲,方詩詩立刻得寸進尺,接連又說了幾句難聽話,話里話外還捎帶上了卿親親。
杭婉兒愈發臉漲紅。
那邊,蕭寶兒見狀開了口:“詩詩,你別這樣說,卿妹妹年紀小,不懂得這些的,再說了,那書其實也不是卿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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