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心疼萬分,搶過裴子靖手里火閃爍的煙:“你有煩惱跟我說,不要煙啊,這樣太傷。”
“跟你說?”裴子靖眼里閃爍著疏離陌生的神,如同看陌生人似的看著蘇筱:“請問,你是誰?”
裴子靖語調不冷不熱,著遙遠的距離,像是和蘇筱素不相識。
蘇筱滿腦子疑,和裴子靖在一起也有半年,從未聽過裴子靖用這種疏遠的語氣和他說話。
“怎麼了你?”蘇筱腦子轉了轉,恍然大悟的說:“我明白了,男人也和人一樣,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低落。幸好我今天給你買了禮,看看,你肯定會喜歡。”
蘇筱從裝著懷表的紙袋里,取出一個致的黑小盒,把它鄭重其事的放到裴子靖手里:“你猜里面是什麼?”
如果是以前,甚至是昨晚,蘇筱給裴子靖買禮,哪怕是不值一文的東西,裴子靖也會視若珍寶。
可今天……
蘇筱突然給自己買禮,裴子靖只能想到一個原因:做賊心虛!
他連盒子都沒打開,迅速起幾步走到窗前,重重的推開玻璃窗,揚手把盒子丟到窗外。
一切發生的太快,蘇筱別說來不及阻止,純粹都沒反應過來。
呆呆的看著裴子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扔掉盒子之后,裴子靖依舊站在窗前,任由冬夜冰冷的寒風吹拂著他的臉頰。
只有這樣,他沸騰的思緒才會稍微平靜。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克制著不對蘇筱手。
花積蓄給裴子靖買的禮,被他當垃圾丟了,蘇筱心里氣憤之余,更多的是心痛難。
之前,蘇筱以為裴子靖是因公司的事心煩躁,還想安他的。現在親眼看見他把懷表扔了,蘇筱也沒心思安他。
不僅如此,還火上澆油的說:“有事沒事發脾氣,氣死你活該!”
蘇筱話才出口,裴子靖手指條件反的握拳,他倏然回頭,盯著蘇筱冷嘲熱諷的說:“我死了你好和小白臉雙宿雙飛麼?清醒點吧我的筱筱,他閑著無聊逗你玩玩,你還真以為他心了?”
蘇筱一頭霧水,困的問:“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裴子靖似乎沒聽見的話,依舊自顧自的說:“在富婆圈里,有這麼個傳說。有個臨近破產的富婆,在會所點了個小白臉陪。當天晚上,小白臉一句句撥人心的話,說的富婆心花怒放,對他了。富婆說要帶小白臉私奔,小白臉一口答應,還對富婆許下永不變心的誓言。”
裴子靖講的故事,蘇筱以前連類似版本都沒聽過。
這種故事相當惡俗,蘇筱沒興趣聽,晃晃手:“別講故事了,你有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
裴子靖面無表的說:“馬上就到結尾了,你必須聽。”他眼神諱莫如深的看著蘇筱,故意加重語氣:“第二天,富婆要帶小白臉走的時候。小白臉翻臉不認人,把他許下的承諾通通推翻。因為他當時說的話,皆是為了討富婆歡心。他們的工作職責,便是服務期對顧客千方百計的討好,為了讓顧客開心,他們什麼話都可以說,反正說了又不用兌現。”
裴子靖非要把故事講完,蘇筱只能跟著聽完,眼里困更深:“你不會無緣無故給我講故事,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筱的困不解,在裴子靖看來就是裝無辜,他冷哼幾聲,譏諷的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裝裝傻,我就能被你蒙騙過去?”
裴子靖說話一直云里霧里不肯點明,蘇筱耐心終于耗盡:“裴子靖,把話說明白就那麼難嗎?我做什麼了你說啊,是我做的,我絕不否認。不是我做的,打死我也不承認。”
“我看你能到幾時!”裴子靖從茶幾上拿起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丟到蘇筱臉上,語氣里的譏諷更濃:“你是越來越不擇食,之前的安辰還算盤菜。這個太監似的孬種你也有胃口,我都替你覺得惡心。”
照片砸到蘇筱臉上又墜落在地,低頭看到那些照片,總算明白裴子靖今晚為何怪氣的。
鬧了半天,他是在吃醋!
蘇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裴子靖醋勁怎就這麼大,不就抱著醋缸子狂喝一通,他也不怕酸死。
裴子靖走到蘇筱跟前,泄憤似的用皮鞋踩上一張照片再狠狠踐踏。他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的說:“蘇筱,我給你個坦白的機會。說吧,他是誰,家住哪里?”
“他就是個顧客,我哪知道他家在哪里?”蘇筱抬手試探裴子靖額頭的溫度:“裴子靖,你沒發燒吧?每天來我花店里買花的顧客那麼多,男人也不。我不可能對他們置之不理,把他們往外邊攆。”
裴子靖霸道的說:“要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和男顧客拉拉扯扯談說,花店你也不用開了。就在家里給我老實呆著,學著當個安分守己的小人!”
這個要求,蘇筱不可能答應,花店是苦心經營的事業,哪能說放棄就放棄,翻翻眼皮說:“神經病,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顧客拉拉扯扯?他的手被玫瑰花刺扎傷,我給他涂藥水,就是這麼簡單,信不信。”
蘇筱說這句話,是想把事解釋清楚,裴子靖聽著卻覺得分外刺耳:“他手傷了你就給他涂藥水,那他要是想那啥啥,你也要立即滿足他?”
越解釋越,蘇筱也冒火了:“裴子靖,我看你是純心找茬。我也懶得跟你多說,自個慢慢尋思吧你,我先睡覺去了!”
蘇筱抬要往臥室里走,裴子靖手拽住的襟,沉聲喝問:“再給你次機會,告訴我他是誰。”
“我不知道!”蘇筱怒視著面前的裴子靖,一字一句的說:“好好說話聽不進去,非要我手是吧?”
拽住裴子靖的西裝外套直接扯下來,接著又拽著他的領帶,把他丟進沙發里,特別有王范的說:“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惹我生氣的后果有多嚴重!”
裴子靖本沒想到蘇筱會來這招,解釋不通就那啥的戲碼,應該由他來演繹。這突然被蘇筱搶戲,他都不知自己角是誰了。
深夜,風平浪靜。
累到筋疲力盡的蘇筱,裹著羊毯,的挑釁裴子靖:“這就偃旗息鼓了?哼,你也不過如此。”
一番狂歡后,裴子靖心里積郁的怒氣消散了很多,理智也回到他的大腦里。
他用紙巾拭著蘇筱額頭的汗水,慢悠悠的說:“別作死,以我的力,再來多次都沒問題,你確定你不會散架嗎?”
蘇筱拂開裴子靖的手,厭煩的說:“來這套,你把我好徹底清零了,再多的溫也沒用。”
裴子靖心里又開始冒火,本來就是蘇筱有錯在先。他懷大度,看在主示好的份上,不和計較。反而還得理不饒人,追究起自己的責任來。
“我還冤枉你了?”裴子靖握住蘇筱的胳膊,差點把骨頭碎:“照片都上了微博熱搜,你既沒對我解釋,也沒對我說明,不證明了你心有鬼?”
“什麼微博熱搜?”蘇筱一頭霧水:“你是說,這幾張照片被發布到網上,還引起了強烈轟?”
“你竟然不知道?”裴子靖真要被蘇筱氣死了,在網上被罵的無完,一點不知,這份糊涂勁也是沒誰了。
“我真不知道呀,”蘇筱表坦然的說:“整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練習花,本就沒有上網,網上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說到這,蘇筱突然焦灼:“我現在還在熱搜上嗎?慘了慘了,網絡噴子和鍵盤俠就知道罵人,我肯定都被他們罵死了。”
驚慌失措的模樣,讓裴子靖覺得很可笑,“事呢,我已經給你解決。你是我妻子,出軌劈只能由我來收拾你,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誰出軌了!”蘇筱舉手向天,對天發誓:“我要是有二心,明天你一出門就被車撞死!”
裴子靖氣得頭暈,得虧他沒心臟病,不然肯定會當場發作。
“你有二心,我被車撞死?”裴子靖真想把蘇筱嚼碎了吃掉,“不把我氣死,你今晚不消停是吧?”
蘇筱眼里浮起淚花,神態哀怨的說:“失去你,我將心無所依生不如死。死了就是解,活著才是煎熬,不然怎會有相思疾的說法。”
聽到“相思疾”四個字,裴子靖腦袋像電似的麻木片刻,依稀恍惚間,他聽到有婉轉清麗的子聲音在耳邊說:“我心有疾,名為相思。”
裴子靖確定這是自己前世的記憶又蘇醒了一部分,與以往不同的是,從前他的記憶蘇醒都在夢中,今晚是在他的清醒狀態。
想到嫣嫣,裴子靖整顆心完全化,連視線也變得的迷蒙,蘇筱娟秀清雅的容,逐漸和嫣嫣清麗可人的臉龐融合在一起,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嫣……”裴子靖才喊出一個字,冷風突然從半開的窗戶里灌進來,瞬間把他的頭腦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