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駿佑慢條斯理地松了手,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煙恰好掉進了煙灰缸中。
云照低著頭,眼睛盯著手里的手機,咽了口唾沫,不敢吱聲。
許駿佑把桌上的平板扔到了云照的懷里,平板的屏幕上是花房外的監控畫面,錄像停留在了唐星寧的右臉,是剛剛云照反復觀看了很多遍,找出來唐星寧完整且最清晰的側臉。
“還沒有回復,好,很好。”許駿佑皮笑不笑,指腹敲著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面倒映著他僵冰冷的臉,“云照,我以為他會因為那個人失去理智,但是他沒有,這麼短時間發生的事,他依舊能夠冷靜自持,我應該慶幸他對唐星寧沒有那麼上心,還是該反省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徒勞無功?甚至是在引火上?”
云照不敢說實話。
由始至終不冷靜的人只有他。
他做的這一切無非是病急投醫。
“把這張照片直接發給營銷號。”許駿佑干脆破罐子破摔,鐵了心要把事往嚴重的方向推。
云照自然不敢反抗,默不作聲地把平板上的圖片截屏下來,存到手機上,注冊了一個新的維博,找到了一個營銷號,正想把圖片發過去,卻接收到了許熠亭的信息。
許駿佑也聽到了手機鈴聲,臉上的表松了松,瞇著眼睛看著云照,正等著他匯報短信容。
是一張圖片。
云照打開信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低垂著頭,不敢抬頭看許駿佑。
“他發了什麼?”許駿佑倒是不急,只是云照的反應多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毫不奇怪許熠亭會反擊,畢竟是自己帶了好幾年的弟弟,許熠亭上的多疑狠毒和暴戾,有不是耳濡目染回來的。
可是云照跟了他大半年,面對意外基本上都能做到波瀾不驚,這里面究竟是什麼容,讓他難以言辭。
云照小心翼翼地把手機呈了上去,眼神有些飄忽,遞出去的作尤其緩慢,似乎不想讓許駿佑看到手機里面的容。
許駿佑著手機,目扎在屏幕上,臉上有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似冷笑,似嘲諷。
他會威脅許熠亭,許熠亭也會反過來這麼做。
“原來,他早就猜到是我。”他的手到桌面上的煙灰缸,眼底竄起了一束火苗,火苗中央映著云照的側臉。
許熠亭發過來的照片恰恰好是云照的正臉,因為怕帶了口罩會更引人注目,所以他只戴了一頂低調的鴨舌帽,鴨舌帽下出了微翹金黃的頭發,眼角標志的淚痣,還有瘦削致的五。
如果公眾認為唐星寧出現在這里不正常,那麼云照會現在許家就更不正常了。
許駿佑著煙灰缸的手青筋暴突,他冷哼一聲,看著瑟的云照,慍怒的語氣中還帶有幾分不屑和失:“你在害怕什麼?是我沒教好你,還是你本就沒有飾演別人替的自覺?”
云照咬著牙抬起頭,梗著脖子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
全天下大概只有許駿佑在自欺欺人地覺得他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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