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便是太子殿下?”龍獨羅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略略整了整袖,雙手疊抱懷施禮。
“正是,還請王爺郡主移駕。”魏風等人也再次抱拳施禮,領著一行人往驛館走去。
魏風一眼便看到蕭塵霜的背影,匆匆道:“四弟,你先帶他們去驛館暫作休息,再行進宮。我還有點私事理一下。”
“那好。”魏懷瑾沒作多想,爽快應承下來。
馬隊離開之后城里人又活了過來,恢復以往的繁榮。魏風上前攔住了蕭塵霜,“怎麼見到人也不打聲招呼?”
蕭塵霜道:“太子份尊貴,怕會惹人說閑話。”
魏風嗤笑:“相府的笑話已經夠多了,也不差你這兩件。”
“雪球還好嗎?”
“你終于想起雪球了。”魏風一笑:“還以為你忘記了,怎麼,需要我給你送過來?”
眼下去靜安寺在即,帶著雪球……其實并不太方便,可若留在太子府,又似乎太麻煩他了。
見不說話,魏風施施然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難言之?哦對了,聽說你姐姐要嫁給慕楚,都……準備的妥當嗎?”
蕭塵霜悶聲道:“你倒是好笑,既然關心,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你該知道,我與關系不睦。”
魏風默然,他不敢去面對蕭婉清,可有些話堵在心里很是難。恰好遇到了蕭塵霜,便借著的由頭前往相府一探。
正巧不巧,蕭婉清剛采辦了首飾,剛下轎便看到二人遠遠走來。手中的盒子落,摔在了地上,翠竹見此,忙蹲下去撿。
“小姐你怎麼了?”
看著二人走在一起,其實倒也般配,可不知為何,明明已經放下,可這顆心卻如刀絞。
蕭婉清搖頭稱沒事,但兩道翠眉擰著,“這麼巧太子殿下。”
盈盈行禮,恢復以往的平靜。反觀魏風一不的盯著,反倒有幾分失態。
蕭婉清輕咳了兩聲,魏風張道:“你生病了?”他意識到這樣有些不好,又笑了笑,不酸不楚的說:“也是,人這一輩子就一次親,自是該籌備自己喜歡的件,奔波勞碌確實容易生病。”
蕭婉清眼簾低垂,這些話落在心中,那種覺,足可讓人窒息。可是憑什麼,非要在他面前作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淡然一笑:“不錯,確實要事必躬親。聽說此次郡主也來了,若是這郡主當了太子妃,也算是事一樁。”說到此,銳利的目又落到蕭塵霜上,“妹妹若是真心慕太子,大可以求父親開開恩,讓你做個側妃,到時候好事雙……太子可真是盡齊人之福。”
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恩怨,憑什麼要把牽扯進去?蕭塵霜懶得理會,抬腳就要門去。
“二姐姐,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天往外跑?”蕭錦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刻意與作對,擋住了去路。
待出來才看到魏風也在,又展開了笑:“參見太子殿下。”笑著上前,“殿下是來看姐姐的嗎?”
蕭婉清一臉尷尬,“殿下是與二妹妹一道回來的。”
“還真是你!”蕭錦繡掃了一眼蕭塵霜,臉上全是討厭的神,“你怎麼總是魂不散,在詩會上被平王妃指責,現在又破壞姐姐和太子的,讓無法嫁給心之人,你本就是掃把星。”
蕭塵霜不耐道:“讓開。”
“怎麼,心虛了?呵,被我說中了所以無地自容?也對,你該夾著尾做人!”
蕭塵霜抬眼看,這種人,毫無目的的攻擊,實在惹人討厭。
“相府還真是沒上沒下,沒尊沒卑。”魏風走到蕭塵霜跟前,牽著起了藏在袖中的手,“我與婉清確實很深,但如今將要出嫁,而我……也將要娶妃,互不干涉,怎麼到了三小姐這里,完全顛倒是非黑白了?”
他的手其實很冰,甚至比蕭塵霜的手還要冷上幾分,但不知為何,在這種況,竟有一種被人護犢子的覺。
蕭塵霜繃直了子,不由眨了眨眼,但見魏風與蕭婉清二人目匯的瞬間,便知他是想利用自己來氣。
蕭錦繡張了張,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意識到太子生氣,忙跪了下來,“是小口不擇言重裝了殿下,對不起……可是……”
咂了咂,明明以前太子和大姐如此要好,可現在一個要嫁給別人,一個又要娶別人。等等……方才太子說要娶……難道要娶蕭塵霜?
蕭婉清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事到如今又怎能在他面前失了魂。
輕輕拂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那祝愿殿下與二妹妹百年好合,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說到此,拉起蕭錦繡,“這里有你二姐姐作陪,也無需你我在此礙事。”
“人走了。”蕭塵霜頭也沒回的進了屋子,魏風也急忙跟了上去,支支吾吾半天,不似他平常格。
方才他承認有賭氣的分,二來也是種試探。可現在真的能夠確定,也許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廂愿罷了。
蕭塵霜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道:“魏風,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還不如那周越澤。”
“我怎麼就不是男人了,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這都哪跟哪,怎麼就想起都腐骨林那一遭,這人還真是個沒臉沒皮的。
蕭塵霜選擇無視他這句話,“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就去搶婚。”
魏風出一抹苦笑:“對了,雪球何時給你送過來?”
“明日吧,我明日要去靜安寺。”
“去靜安寺做什麼?”
蕭塵霜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實在管的太多,耐著子說:“這個家本就容不得我,去了也好,躲躲清閑。”
魏風失聲而笑:“那你豈非離開了自己的戰場。”
蕭塵霜默了一默,轉過去,“這里從來都不是我的戰場。”說到此,朝魏風福了福,算作告禮。
真是個怪人。
蕭義聽說太子來了府中,又聞下人在傳他與蕭塵霜的事,看來這個兒確實有些能力,倒是該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
回到院子里,許梅并不在,說是跟著祥叔去賬房了,要當家的人,自然會忙碌一些。
“小姐你回來了。”
“那周爺怎麼樣了?”
碧水和喜兒一道迎了上來,奉上一杯熱茶,下上的披風,進了屋子,便瞬間覺得暖和起來。
“喜兒,你去準備些東西,待會與我一道探祖母。今日了驚嚇,怕是心里不舒服。”蕭塵霜拿起手爐暖了暖手。
雖轉眼就要過年,卻覺得這個冬天格外漫長,因自小營養不好,導致氣虛弱,冬天對而言,是極為可怕的一個季節。
“那奴婢這就去。”喜兒開開心心的去準備東西,也特別喜歡去老夫人那里,因為總是有許多好吃的。
元輕羽打了熱水進屋,蕭塵霜見進來,便立即關上了門,拉起坐了下來,又從自己腰間拿出那坨紙團。
“這是何?”
蕭塵霜便將今日的事告知于,元輕羽沉思片刻,展開紙團,又在爐子上輕輕烤過,但見上面仍是一無所有,難道只是惡作劇嗎?
元輕羽端詳著這張紙條,又放水中浸泡,再在火上烤干,很快,上面呈現出一行麻麻的小字。
“真的有字!”蕭塵霜大喜。
元輕羽也識趣,并未去看,反而將紙條遞給了蕭塵霜。
“見字如吾,宮中表姑萬事俱備,待明日子時十里亭外相會,家人敘舊……夜話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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